白玉娇完全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被看的十分不自在,眼神都不自觉的闪烁着。
弄月声音冷冷的:“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克制蛊虫的吗?”
白玉娇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否认。
弄月冷笑着打断她还没说出口的话:“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身体,是我在治疗,你若不把实情告诉我,一旦用药出错,你的身体,可就真的死透气了。”
说着,他还伸手指着她腹部的伤口,吓唬她:“你看见了吧,这白色的发硬的肉,那是死人身上的伤口才会出现的颜色。你那位小姐妹,就是被这个吓跑了的。”
白玉娇差点吐出来。
太恶毒了吧,这么诅咒她?
可她不敢不信弄月的说辞,毕竟从认识到现在,弄月这个人吧,虽然小气吧列了点儿,脾气怪了点儿,心眼儿小了点儿,别的毛病暂时还没发现。
而且,在医术上头,他虽然和常规的大夫比起来,有点儿别具一格,但的确是有真材实料的。
至少上一次她的手背上的伤,还有韩佳敏的伤,都是弄月治好的。
在这方面,白玉娇是相信弄月的,可若是说让她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和盘托出告诉弄月么……她对此是持保留意见的。
白玉娇神色茫然的反问道:“克制蛊虫的东西?那是什么啊?我身上一共就这么些东西……”
弄月一眼就看出来她没说实话。
心里气得简直想要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
可他不能逼,白玉娇这死丫头看着脾气好,其实死倔死倔的,若真是硬逼她说,还不知道她要胡编乱造些什么东西出来呢!
弄月装作相信了她的说辞,扬声叫了个小丫鬟进来,让她看着白玉娇,自己去找百里翊了。
他心道,白玉娇对着自己可以不老实,难道还敢在王爷面前撒谎不成?
不过是,他叫了百里翊一起过来,路上已经把白玉娇的情形同百里翊细说了一遍。
故而百里翊走进来,就直接让弄月和小丫鬟都出去了,他才慢吞吞的坐到床边,问道:“娇儿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这就……尴尬了啊。
白玉娇无语的偷偷翻了个白眼,暗骂弄月狡猾,可她真的不确定,那项链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功效。
克制蛊虫呢,万一是她想多了呢?
不过白玉娇还真没打算隐瞒百里翊,毕竟她知道,不乱她说什么,百里翊都会相信她,而不像弄月,一个不查就能被他掐死!
没错,白玉娇很记仇,弄月险些掐死她的事情,她发誓一定要记一辈子,而且必定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她老老实实的把怎么在白玉瑕的书房里发现端倪,又怎么在窗棱的暗格里找到项链的事情告诉了百里翊,但她隐瞒了在接触到盒子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画面——那些关于她的身世问题的信息。
说完,白玉娇干脆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递给百里翊,道:“瑕姐姐死的时候,留下了一枚金簪,上回我在金簪里撬出来一个金珠,正好能塞到这玉佩的孔洞中。”
说着,她偷偷打量百里翊的神色,试探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玉佩项链是不是真的能够克制蛊虫……但自从我把这项链带上之后,这里的蛊虫,的确没有再活动过了。”
她指着眉心处说道。
百里翊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这时候,他甚至不知道,是该责怪白玉瑕心机深沉,竟然背着自己暗中藏了这种东西,还是该责怪白玉娇太过傻气,不明不白的东西拿着就往身上带,也不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他脸色微沉,也不在意手上拿着的、尚且还带着她的体温的项链,沉声问道:“事关蛊虫,这样的东西,你为何不趁早告诉我?”
白玉娇又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让她说,她在这次遇刺受伤之前,根本没有那么信任他?
是因为他在危机关头救了她的命她才决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的?
这样的话说出来,百里翊真的不会掐死她么……白玉娇不敢保证,而且她实在心虚的很,装傻充楞的道:“我这不是以为,不重要么……”
被他瞪了一眼,白玉娇赶紧指天发誓,保证道:“今后有任何事情,娇儿一定毫无保留的告知王爷,绝不敢再有所隐瞒!”
百里翊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哼了一声。
白玉娇讪讪的笑着,问:“那,弄月那里怎么说?”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就落在那项链上头,一副恨不得立刻带回去的样子,看得百里翊心头冒火。
他干脆将项链攥在了手心,冷声道:“这东西来历不明,未必就是你瑕姐姐留下的,本王让弄月仔细检查一番,若是真能克制蛊虫,本王再还给你就是。”
白玉娇无语,却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追问:“您把项链拿走了,那我身上的蛊虫怎么办?”
百里翊目光清澈无比的反问她:“没有项链的时候,你是怎么办的?”
白玉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没有项链的时候,她全靠硬抗啊!
而且,那时候蛊虫也没有怎么发作,又不像现在,还多了一个……
可她也不是真的傻,还不至于听不出来,百里翊这话并不是真的在问她怎么办,而是……明摆着在嘲讽她。
毕竟他拿走项链,也不是彻底拿走不还给自己的。
白玉娇讪讪的摸了摸脑袋,目送百里翊出去了。
随后绿柳进来照顾她,白玉娇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正要开口让绿柳去给他准备点儿吃的,寒露进来了。
她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进了门还微微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小姐,白家大少爷来了!”
白玉娇顿时一喜,颇有些急切的道:“快,快请进来!”
她话音刚落,白玉谦已经快步走了进来,见她精神还不错,坐在那里满面笑容的望着自己,那颗高悬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地。
白玉谦脚步顿了顿,这才走进来,绿柳眼疾手快的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床边,白玉谦冲她微微点头致谢,然后才坐下来。
“娇儿,你感觉怎么样了?”白玉谦满是愧疚的问道,“是哥哥不好,哥哥把你接回家,却没能照顾好你……我实在愧对母亲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