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入暗道,疾速下坠,他提灯来抓她,那算上她与他在洛城第一次见面吧!
是他吗?白黯。
她挥舞着撬棍打掉她身侧的水猴子,向上浮去,她拼命的伸出手去抓,想要抓住水面上的那抹白光。
突然水面的那抹白光消失了,她的内心霎时陷入了巨大恐慌,不要走,不要走,白黯不要走,她在水下,不要走。
当她失望之际,一只手伸了下来,她握住了,她被拉出了水面,并且带出了一连串的水猴子。
她抬头那灯光映照之下的并不是白黯,而是木蝶。
把她拉上来后,木蝶放开她的手站起来,双手交互挥舞着,地下河上方瞬间飘起了银亮色的物质,如烟如雾,水猴子们惧怕的退入了水中。
木蝶低头看着她说:“你可真不省心,怎么跑到这里了。”
“我……”
“我看你是喜欢大冷天洗冷水澡吧!这都第几次泡在冷水中了。幸亏我来的快,不然这些傻猴子们该倒霉悲催了。”
明明是她差点被水猴子给淹死,倒霉悲催的怎么会是水猴子呢?青琳心想木蝶乐师也太会调侃人了。
“青琳,你在哪里?青琳?”远处传来胡杉急切的声音。
她冲着胡杉的方向喊去:“胡杉,我在这!我很好,你不要过来,你先回到铁门外面去,我马上就过去。”
“好,那你快点。”
地下河深处传来阵阵琵琶声,比之前的还要大,还要哀转。
青琳走了几步停下来,往地下河幽深处望去,介意的问:“是谁在水猴子的巢穴弹奏这么忧伤而又凄凉的琵琶曲。”
木蝶乐师说:“深水井本来就是关押犯人的囚牢,那地下河深处更关着吃人不吐骨头凶残精怪。你随我快些离开吧!再听一会就会被琵琶精摄了心魂。”
“这么危险!”
木蝶乐师嘱咐道:“所以以后不要再瞎跑了。”
胡杉带着哭腔急慌的催促,“青琳快点,小菊她被水猴子咬了。”
青琳一听,立马把琵琶声、琵琶精都抛到了脑后,拔腿往铁栏跑。
木蝶乐师在她之后出了铁栏门,胡杉疑惑问道:“木蝶乐师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我本来就在里面,要不你以为你们能这么轻易进来,这铁栏门可是很硬的。”
青琳扑到小菊身边,摸摸小菊的头,“我记得在里面她只被水猴子抓了一下,并没有被咬到。”
胡杉说:“不是在里面咬的,是在外面。小水猴子醒来撕咬着麻袋,小菊上去一脚,本想弄晕水猴子,没成想它破袋而出正好咬到小菊。”
小菊虚弱的说:“那水猴子虽然咬了我,但是没跑掉,因为我迅速补了第二脚当场就把它踢晕了。”小菊把紧束的麻袋递给她。
她感动不已,“你最勇猛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小菊脚踝上的伤口呈辐射状扩散,黑紫黑紫的,小菊惨然道:“我应该活不成了吧!”
青琳也被水猴子咬到了,她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瘫坐在胡杉身边,很自责,“本来我一个人死就可以解决的事,连累了你,不过小菊你不会孤单,我会陪着你。”
小菊抓着她的领子,“想什么呢!你该活下去,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捉到的,你这么想我们所做的不就崩溃一篑了吗?”
木蝶说:“打住,别争了,她想活也不是她能决定的。青琳,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渍味,你也被水猴子咬到了吧!”
她说:“嗯。”
木蝶叹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该说你些什么好,什么龙潭虎穴也敢闯,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上天的宠儿吗?”
胡杉急忙解释说:“木蝶乐师,我们来找水猴子也是为了你。你是毒师,我们想着给你找些稀有的毒物,你一高兴就能教我们青琳毒术,这样她就不用怕赵师师的清剿了。”
“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看你们就是糊涂蛋。好了吧!也不用等清剿了,最多一个钟头就得一命呜呼。”
胡杉哀求道:“是我们糊涂,是我们脑袋被驴踢了,木蝶乐师你神通广大,还是毒师,在水猴子的巢穴来去自如,应该会有解药吧?”
“水猴子惧光,我只要让地下河亮起来,水猴子就老实。再说是毒师不是药师,哪里会想到研制解药治病救人。”木蝶急了一头汗,“没办法了,只能求他了,来,把你们抓的水猴子给我。”
胡杉说:“它昏过去了。”
“用水弄醒。”
青琳掀开自己的裤腿查看,“先等下木蝶乐师,你快看我的腿。”
木蝶探下身来诧异道:“咦!怪了,你的腿上除了水猴子的牙印外,竟然没中毒迹象。”
她想想说道:“兴许是我以前被水猴子咬过的缘故吗?”
“你在这之前被咬过?”
看木蝶的神情,青琳觉得木蝶此刻最想问的应该是她为什么还活着,她说:“是的,我去蜃楼也曾遇到过水猴子,水猴子咬了我的胳膊。当时加里大人给我打过了一针血清,说可以帮我解毒。”
胡杉兴奋说:“那快找到那大人,也给小菊打一针呀!”
青琳不是没有想过,可加里已经回到人世,即便是他在洛城,就算在弥阁,他也不会出手相救,毕竟他与白黯是一丘之貉,他一定会响应白黯的号召对她的小伙伴见死不救。
“找他肯定来不及了,我想既然我没中毒,肯定是因为我体内含有解毒物质的缘故。把我的血给小菊,多少都无所谓。”青琳用撬棍的锋利处正对手心,准备划开。
木蝶乐师扇了她一巴掌,生气道:“经历这么多,你还是没学会如何生存,只想着以死作为逃避。”
青琳被扇懵了,木蝶却吆喝道:“唉!都愣着干嘛!既然已经有了解毒方法,还快把小菊抬到何公那里去,等同归于尽吗?”
大清早,她们咚咚的敲门声再一次搅了何公的清梦,何公瞥一眼受伤小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专属医师了,不救不救。”
木蝶问:“何公莫非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