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小巷,剑影闪动。一个小男孩揪心的看着这一切,若是平时他绝不会如此担心,只是他眼中关注的那个青衣男子,剑法超群足以傲视江湖,但今日却有不同。
两人身影腾挪闪转,双剑凌厉相交,剑气震荡着周围的一切,小男孩的衣角缓缓飘动,突然他担心的事发生了。青衣男子子青横剑飞出,岳道安滑身持剑侧击,子青双脚闪动变换招式以剑抵挡,但身形迟疑半分,岳道安剑已逼喉。子青身体僵住,他知道自己输了,垂下双臂,闭目以待。
岳道安却剑收回,与子青相斗十几个回合,他深知两人剑法不相上下,但是对方却犯了一个微小的错误,故意与否他不得而知,看着子青默认失败却不动神色,双眼紧闭,漠视一切。他忽然看见子青右脚微微弯曲,恍然大悟。
“你受伤了?”
子青闭目回道。“不重要,终究还是我输了。”
“既然这样,那这次比斗就不算数,咱们下次再比。”
子青缓缓睁眼,眼前身为华山掌门的岳道安,正有着江湖侠士道义风范,杀手作为江湖中另类的存在,常常与不择手段的下三滥沦为一谈,江湖中所谓的正义之士闻之无不嗤之以鼻,奋起而杀之,但他却能一视同仁,子青心有触动。
“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岳道安笑道。“江湖之大,有缘自会相见。”
子青默然不语,拱手称谢,回身抱起小男孩飞身越出小巷不见了踪影。岳道安欲要回身突然从身后角落出来两人,莫小贝与顾照西。方才的战斗与对话两人都在一旁偷看,见子青被岳道安放走,大为不忿。顾照西上前说道。
“你刚刚明明有机会杀他,为什么不动手。”
岳道安见两人偷偷钻出来,略微惊讶。随后笑道。“他身负重伤,胜之不武,况且我们也只是切磋剑法,哪里谈得上取人性命。”
莫小贝道。“我见他身旁跟着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来的。”
岳道安道。“关于这个小男孩,江湖传说是他捡的。见其乐怜,暂做收养,至于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
顾照西沉吟半晌道。“作为一个杀手老是带着一个小男孩,总觉得很奇怪。”
岳道安笑了笑,看着两人初涉江湖的稚嫩神情,不免想起了自己初次下山时模样,那种对江湖充满期待与幻想,心中总是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冲动,不过多年之后见识到了江湖最真实的一面,之前的期盼与幻想只能偶尔拿出来回味,作为苦中作乐的一丝消遣。
随后三人回了客栈,客栈内有几个衙役打扮的年轻人,那大汉的尸体已经被白布遮住,其中一个捕头正在询问伙计,伙计见三人回来,急忙叫道。“就是他们,这个人就是跟他们说话,然后就死了。”
那捕头侧目看向三人,原本紧凑愁闷的脸,突然喜笑颜开,随即毕恭毕敬的对岳道安行了一礼,说道。
“岳掌门,怎么在碰到你。”
岳道安回礼笑道。“王捕头,别来无恙啊,下山办点事,择日就回山。”
王捕头上前看着岳道安身旁的两个陌生人问道。“岳掌门这二位是?”
遇到安介绍道。“这位就是衡山派掌门兼五岳盟主莫小贝莫蒙住。”
王捕头一惊,他想不到如此年纪轻轻的小女孩竟有如此身份,他怔怔的问道。“岳掌门,这可是真的?”
顾照西上前回道。“怎么,岳掌门说的话你也不信吗?不要老是用眼睛看人,真正厉害的人都是表面平平无奇。”
岳道安笑了笑表示了对顾照西言语的肯定,王捕头见状急忙行李道。“哎哟,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我这个小捕头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见怪。”
莫小贝挥手道。“不用这样,你们是朝廷的人并非江湖中人,用不着跟我这么客气。”
王捕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虽然身在朝廷,可是一直很向往向您这样和岳掌门这样的人,可惜我武功拙劣,怕在江湖上露怯,所以才寻了个捕头的差事,让您见笑了。”
岳道安道。“好了好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王捕头回过神笑了笑。“岳掌门说的是,刚刚伙计说此人是死在你们眼前,不知道这事…”
莫小贝道。“与我无关。”
王捕头话没说完就被莫小贝一句话堵了回去,心中不免愤愤不平,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言状,只能忍了。这时岳道安见状将王捕头拉至一旁,解释了事情的原委,王捕头对岳道安的话深信不疑,不住的点头默认,最后说道。“其实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身后有四海帮依靠,在镇上为非作歹,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现在死了我以后可就轻松多了。”
之后王捕头领着人将大汉抬走,三人也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次日清晨三人在交付房钱时,掌柜的却不敢要,他见昨夜王捕头对三人毕恭毕敬的神态,料想三人身份不简单,说什么也不敢要。三人只得作罢,离了客栈出了镇,当日午时来到华山脚下。
上山之前岳道安特意交待,莫小贝万万不能说自己是衡山掌门,更不能说自己是五岳盟主。莫小贝不知其意,岳道安却解释道,堂堂衡山掌门流落华山,说出去怕有损衡山在江湖中的地位,莫小贝听之有理暗自赞叹岳道安想事周道。
到了华山山脚,一行华山弟子在山脚恭候,莫小贝看见羡慕不已,想当初她上衡山时,迎接她的却是十几个蒙面人杀手,对比岳道安,同样是掌门,待遇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一行人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面容娟秀可人,一身淡黄色衣衫,更显娇柔动人,她见着岳道安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哭泣的扑进了岳道安的怀中,委屈道。
“爹,你可回来了。”
岳道安怜惜的轻轻抚摸女孩的后背,低声说道。“怎么了,我的可人。谁又欺负你。”
女孩道。“大伯,大伯他…”
岳道安安慰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上山再说,爹这次可是带了朋友上山,让他们看见不是让人家笑话。”
女孩道。“我不管,我就要这样。”
岳道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见笑了,这是小女岳思予。”
“行了,行了。”岳道安轻轻的拍着岳思予的后背说道。“我给你介绍两位新朋友。”
岳思予闻言缓缓起身,看向莫小贝与顾照西。顾照西见他貌色倾城,心中一颤,开口说话,却迟疑不语,莫小贝见他痴呆的神色,心中一怒,偷偷一脚踩了下去。顾照西惊叫一声,不解的望着莫小贝。这时岳道安说道。
“这位是莫小贝,这位是顾照西。”
岳思予矮身行礼回道。“见过二位。”忽见莫小贝心中十分欣喜,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说道。“还有个小妹妹,真好。”
莫小贝连忙撇开她的手,厌恶不已,生气道。“谁是你小妹妹。”
岳思予笑了笑欲要说话却被岳道安呵斥住。
“小予,像什么样子。”
随后赔笑道。“别见怪,他常年在山上,予之相伴的都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见到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难免欣喜。”
莫小贝闻言心中有所体谅,应道。“哦,那倒是。”
岳道安又说道。“小予,大伯怎么你了,这么委屈。”
岳思予忽然又哭泣的扑进岳道安的怀里,说道。“大伯,大伯他把我许配于人了。”
岳道安不敢相信,震惊道。“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做。”
岳思予抽泣道。“大伯他,就是这么做的。”
岳道安下山不足一月,没想到竟然有此等事,几人上了山来到华山的议事厅,厅内上方坐着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老者见岳道安愤愤不平的神情,心知所谓何事,岳道安虽说愤怒不已,但是对老者却是恭敬之至。
老者见一旁一脸委屈的岳思予说道。“你先下去,我有事跟你爹说。”
岳思予无奈的望着岳道安,岳道安只能服从,低声说道。“你先下去。”
岳思予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随后老者又说道。“说的家事,还请你朋友回避。”
莫小贝见状扭头就走,顾照西行礼告别,连忙追了上去。岳道安心有不忿却也不敢说什么,此时厅内就剩两人。老者道。
“坐下说。”
岳道安无心安坐,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把小女就给许配了。”
老者淡然道。“就知道你知道此事就会这样,你身为一拍掌门,就能稳重点。”
岳道安道。“好好。”随后岳道安做在一旁,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者道。“你可知道,我将他许配给何人了?”
岳道安愤然道。“不知。”
“是开封府的江府的大公子。”
岳道安听完一愣。“你是说江怜川?”
“正是,这孩子,之前在华山你也见过,年纪轻轻就异常的懂事,还特别的聪明,在华山时跟思予相处的也不错,更何况他家在开封是大户,财资雄厚,将来嫁过去对华山只好无坏。”
岳道安沉思半晌说道。“但是小女好似不愿意,这事还是要让同意才行。”
老者道。“我没跟他说是那小子,待会你去跟她说明,就等着她跟你撒娇吧。”
岳道安笑道。“言之有理,还是大哥想得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