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的这就为爷打开!”青袍男子从床下拿出了一个陈旧的木盒子,取出里面用黄布包裹的铜钥匙,麻利地翘起脚地上的一块木板,将锁插了进去。
“轰——轰——”地几声闷响,这脚地上的铁板竟然缓缓打开了。
黑衣男子初到这地牢时,也被这四周震惊了,只见这入口仅能容纳一人之宽,探出头来,感觉有微风轻抚脸庞,又探头望去,四周铜墙铁壁,墙壁又光滑异常,用“壁虎游墙功”等轻功恐怕都难以上去。
这密室极其庞大,道路纵横交错,机关消息埋伏众多,还有暗哨配合,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青袍男子撑着火把示意黑衣男子跟上,自己在前面打头阵。黑衣男子与青袍男子寸步不离,生怕触碰到这里的机关消息,迷失了道路。
两人走了不知有多长时间,这才到了一密室门前,只见四周紫红色光芒闪闪,黑衣男子轻轻推门而入,只见榻上盘坐于蒲团的男子。这男子留有微微胡茬,脸上挂着一个大酒糟鼻,通红通红的,只见其两手掐着手诀,周身光芒四溢而出,一会变成了紫色,一会竟又转为红色。
紧靠那男子旁有两个人: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紧坐其旁,双眼闭合;另一个站立在墙角,双目在这两人身上不停的徘徊。那名中年人听见有响动,睁开双眼,向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而后又将双眼闭上。
这蒲团上的男子就是松长天,此时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却是打扰不得。黑衣男子也颇为识趣,也不发出声响,这是右手握剑,双手抱怀站立在石门出口。那旁边身材矮小的是宋阿山,立在墙角的是松不斜,他们二人显然正在为松长天护法。
宋阿山能当上长老,多亏了松长天在阁主面前力荐,宋阿山一直感恩戴德;而松不斜武功虽然略有差劲,不过也是靠关系当上了外门长老。
在这个世界,强者才有话语的支配权,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决定蝼蚁的生死荣辱。而宋阿山和松不斜分别凭着拍须溜马以及血缘关系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这次松长天突破,宋阿山和松不斜作为其马前卒,当然要来护法,这是他们的荣幸,也是攀龙附凤,更上一层楼的大好时机。
武者可以用丹田和经脉存储天地元气,而自身的能量相对于天地元气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如果要突破就需要足够的修炼资源,也就是足够的能量,因此突破之时最好准备好天才地宝,以及在灵气浓郁的地方突破,这样会更加容易。
所以这个大陆上的宗门都是建立在灵山宝地之上,这样他们就有了可以发展千年万年的底蕴。这些宗族无论是天地元气的浓郁程度,还是功法和武技的品级高低都极为突出,一旦出现天才弟子,那些天赋出众的天才才不会折戟沉沙,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才也会慢慢沦为众人。这样这些宗门犹如一颗雪球,越滚越大,最终变成大陆上至高无上的存在。
葬门翠屏山本来就是集日月之精华,汇天地之灵气的好地方,而这太和宫处的天地元气更是浓郁,也只有阁主和其关门弟子才可以享用,这也让他们的修为提升的比别人更快,也更容易在突破瓶颈。
如何可以看见的话,松长天的丹田现在宛如宇宙。金蓝色的丹海中,闪烁着无数的点点繁星,这些繁星或呈现气态、或呈现固态,此时正在丹海中围绕一颗宛如明珠的金丹旋转,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可到了紧要关头,那些繁星却不能靠近金丹一步,开始有些左右摇摆,似乎很不稳定。
只见松长天正值突破的大好时间,他极力贪婪的吸收着四周的灵气,但是却感觉四周天地元气有些不足。不过松长天也知道自己要突破,因此早就准备了近十份百年的灵草灵果,借此来突破瓶颈。
据葬天录记载,第一代葬门掌门建立葬门之后,葬门不断扩大,变成了当时大陆上的最大宗门,而后葬门为了巩固底蕴,将天下灵物收集到葬族药山中,布下结界,只有骨龄在十六岁以下才可进入,此山也就称为葬药山。葬药山约莫数十年就会开启一次,每逢开启就会出现一道粗如巨龙的霞光盘旋其上,因此也叫做巨龙山。
就在去年,葬药山开启,葬门年轻的内门弟子结伴而行,一同进入药山探险,来寻求各自的机缘。松长天的内门弟子们出了秘境,将一些灵药上交给松长天,现在松长天所用的草药一部分就是来源于此。
只见松长天缓缓抛出一大堆灵药,这些灵药伴随着松长天肚子微微起伏,一吸一呼之间,围绕其腹部四周缓缓旋转,药草的天地灵气迅速被吸纳到松长天的丹田之中。松长天吐气如箭,箭气打在对面的铜墙铁壁上,火花四溅,发出“当当”之声。
这以气御物的功夫倒也不足为奇,可是松长天竟然能够气如长蛇,出气如箭,却是让黑衣男子握紧了手中宝剑。他知道松长天已经到了最后的突破关头,而宋阿山也是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松长天,防止他出了岔子。
松长天的丹海之中,无数繁星已经和金丹融为一体,不断压缩,最后汇聚成一点,而后丹海一黑,又出现耀眼的光芒,那个点犹如涨大的气球,不断朝外扩散,随着天地元气和灵药的补充,金丹又形成了,四周的繁星越来越大,而后稳定住了。
显然,松长天顺利突破了。
“啊——”宋长天长啸一声,面色红润,气息长且匀厚,显然突破之后受益不已。
忽然,在停滞的空气里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了,猛然吹起一阵气浪,吹得周围众人青衣扯动,猎猎随风。松不斜和青袍男子却是武功低微,被这气浪吹得后退了几步,差点吹了一个倒栽葱。
松不斜为了防止被吹倒,像一条狗一样艰难地在地上爬行,脸上的青筋暴起,像青色的蚯蚓不断蠕动,指甲上竟已经渗出鲜血,眼睛里一片通红。青袍男子背靠墙壁,脸色苍白,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气流吹得破烂不堪。
黑衣男子淡定而从容,依旧抱着剑站着,一袭黑衣任由狂风吹动,一头黑发在空中飘飘起舞,虽狂风猛烈,仍若无其事的看着松长天,嘴角划过一抹笑容,真真符合了“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笑而不语”。这黑衣男子是何等的豪气风发,又是何等的盖世实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