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入阁内,鲜少踏入香艳之地的文筠便被眼前之景所震慑。
阁楼外部层楼叠榭,内里更是美轮美奂,飞阁流丹、雕梁秀柱,非寻常富贵所能比。楼阁顶部金碧辉煌、巧夺天工,与宫中朝堂正殿相比都毫不逊色。阁内更是济济一堂,人数之多远远超过想象。
此刻的一楼大堂中间,正由十几名西域少女随着音乐跳着胡旋舞。赵邈看着眼前的文筠,便用肩膀靠了一下文筠的肩膀说到:“拜托,不要一副如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嘛,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族弟,少给我丢人现眼哈。”文筠听后,照着赵邈的长靴狠狠的来了一脚。
紧接着文筠说到:“我们现下要去哪儿,不能一直在此吧!”文筠借势,将胳膊高高搭在赵邈的肩上。“跟我来。”赵邈说罢便拉着文筠向楼上走去。
赵邈边走边说:“这二楼是博弈区域,也就是大家伙赌博的地方,估计你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带你见见世面……”在赵邈说话同时,文筠四下张望,就在上着卷梯的过程中,在一楼大堂的一角,文筠似乎看到一熟悉的身影。
“赵邈,我好似看到研哥哥了。”文筠小声对赵邈说。
阁内实在嘈杂,赵邈便又问了一句:“谁?”
“哎呀,研哥哥,赵研,你亲哥!”文筠不自觉的提高了分贝,引得卷梯附近众人侧目。
赵邈一听,现下便一惊,紧接着示意文筠小声些,连忙问:“哪儿呢,哪儿呢。”文筠便指向一楼大堂周边分散的桌椅中的其中一个。只见一十八九岁的公子一人坐在一圆桌旁,也不看歌舞,只顾一人独自饮酒。
赵研乃赵邈同父异母的长兄,年纪与慕骁相仿,是赵王府的大公子。赵研虽为侧室所生,但自小勤奋好学,深得赵王爷喜爱,十四五岁便同赵王爷一起交际应酬,辅佐赵王爷诸事。赵研赵邈二人虽非同胞,但因府中只有兄弟二人,所以感情自小要好。又因为文筠自小喜好与赵邈玩乐,经常出入赵王府,加之慕骁十二岁后便回宫居住,所以对文筠来说,赵研很是亲密,相当于另一长兄。
此时的赵邈与文筠便俯身躲在卷梯旁,看着楼下的赵研。“奇怪了,我哥前日便同我说,近几日要出城办事,须三五日才能回京,现下怎会在此处寻欢?”赵邈说话间,只见楼下一小厮走近赵研,附在赵研耳旁,不知说了句什么,赵研便起身向大堂外侧的住所走去。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我大哥同我扯了谎,到底是来偷偷见哪个妙人儿。”说罢赵邈便拉着文筠快步下了卷梯,跟上前去。
二人说话间便快步跟上了身着淡青色长袍的赵研。只见赵研随小厮来到舞乐大堂外的一处私阁。赵邈小声说道:“我可从未听说我哥说过,他在熙攘有私阁呐,想必此处乃是某位姑娘的闺阁吧!对,没错,肯定是这个样子!”赵邈就像发现了惊天的秘密一般,偷笑一声,说罢还连连点头。
文筠白了赵邈一眼,又用手中的扇子敲了赵邈脑袋一下,说到:“研哥哥才不是那种声色犬马之徒呢,你少胡说了!”
两人待小厮走后,便悄悄俯在了门口,想在此处探听一二。二人一上一下的趴在门缝边,只见屋内除了赵研外还有两位妙龄女子,仿佛正中赵邈猜测。但奇怪的是,两位女子身着的不是中原服饰,而更像北方的游牧民族。阁中三人只是坐在圆桌旁,好似在频频交谈着什么。还没等赵邈文筠仔细探听到三人说些什么,突然,一巡查小厮途径,见二人鬼鬼祟祟,便大喊:“何人在此偷窥!速来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只见从两侧奔来十几名家丁,将二人团团围住。赵邈文筠惊魂未定,屋内人闻讯也已出来,赵研一看,眼前的居然是赵邈和文筠,惊讶之中又带着一丝怒气。
赵研见状,还未等赵邈开口,便对小厮说到:“这是我的两位旧友,刚才怕是误会了,还烦请小哥将二位带去我的私阁,我片刻便来。”说罢还附在小厮耳旁说了几句,撇了赵邈一眼,便即可扭头回到房中。
不由二人分说,小厮便将二人带到距离赵研不远处的一所房间,也就是赵研在熙攘的私阁。小厮把二人带入私阁后,便弯腰告退,顺手还带上了门。然后留有两个小厮守在了门口。
“你说我大哥这人怎么这般!哦!不就是被我发现他到此处玩乐嘛,至于恼羞成怒把我们关在这儿,还像犯人一般派人看着!哼!看我不回去告诉爹爹,把大哥在熙攘有私阁一事也一并告了!哼!绝对半点情面也不留!”赵邈生气的在屋内直打转。
此时的文筠手托着腮,坐在圆桌旁,一手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脸上却流露着一丝失望与无奈的说到:“哎呀,研哥哥,或许有苦衷呢。”
“得了吧,大哥能有什么……”未等说完,几位姑娘便推门而入,手里端着雪山梅、豌豆黄、奶白葡萄、荷花酥等各式吃食。放在房间中间的木桌之上便行礼告退了。
赵邈看到点心,便也坐了过来,边吃边说:“大哥不要以为给些吃食便能将此事糊弄过去,今日之事,我定牢牢记在心里。”文筠看着赵邈说到:“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说着把一块儿荷花酥塞到了赵邈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