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余冉虽已四十有余,但面容姣好,丝毫不像年近半百之人。
说起长公主余冉,那也算得上汉乏的风云人物。
余冉自小明慧颖秀,聪颖过人,三岁时,便被余笠允许与皇子们一同入学堂,由于当时的汉乏以女子无才为德,所以余冉入学堂一事也成为汉乏皇室中有史以来第一位可入学堂的公主。
余冉七岁便熟读四书五经,至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自不在话下。举止端庄优雅,谈吐上更是舌灿莲花。既可与鸿儒谈高山流水,亦可与白丁讲民间趣闻。
再加上自小跟随鲁王爷习武,一身武艺自是了得。在汉乏,无论是皇室还是民间,都鲜有男儿能与之匹敌。长相美貌自不必多说。通身气派,霁月清风,举世无双。眉眼时而清秀时而娇柔,一颦一笑间,既有女儿的娇媚又有难得的英气在身。
余冉虽生在皇家,长于宫室,却从十四岁起就跟随孙将军和鲁王爷四处征战,开疆拓土。多年历练,也算饱揽大好河山,看遍了古道山川,秀丽江河。可见余冉的学识见地,莫说寻常女子,就是当朝宰相,也未可比肩。余冉本该就这样喜乐一生,怎奈世间之事最容易预料的便是不可预料。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到二十八年前余向更刚刚即位之时发生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余冉的一生。
余笠(余向更之父)执政末期,以大宛国为首的诸多西北小国频频挑起战事,屡生事端,在边境掠夺百姓财产,狼烟四起,连年战争,导致边境人民苦不堪言。十九岁的的余向更(当今汉乏国君主)刚刚即位,朝野更迭,正是最为动荡的时候。就在这根基未稳之时,大宛国心起歹念,便伺机接连发动战乱。
汉乏本就是华夏三大主国之一,军事实力当然不弱,可大宛国虽小,野心却大,小动作也不少。大宛国抓住汉乏疆域辽阔这一点,频频进攻边境。汉乏就像是一只雄狮,大宛则犹如未成气候的幼蛇,时不时咬一下狮子的大腿,虽不致命,反反复复,却总是伤神。
就在余向更为此发愁,不知是打是休之时,某天夜里,余向更收到大宛国国主温侧请安信函。名为请安信,实为求婚贴,信中明确表示想与汉乏国联姻,若肯联姻,则保边境百年无虞。语气强硬,态度下劣。
就在来信的那天夜里,不知怎的,余冉难以入睡,便起身到殿外走走。余冉的语英堂东南方向便是余向更的寝宫文瑄宫,余冉在西长街走着,远远的看见正殿还点着灯,心下便知皇兄还在操劳政事,又想起自皇兄即位以来,琐事繁多,饮食上也不太长进,眼见着人瘦了一大圈,便做了些宵夜准备送去。
刚走到崇华殿外,便碰到了鲁王爷余向山。
余向山是余笠长子,自幼不喜读书,不懂文墨,只在功夫上颇有造诣。十七岁便带兵打仗,平乱收复诸多小国,而且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是名声在外的“常胜将军”,世人常将余向山与汉乏第一大将孙文道并称为“双胜将军”,二人联手,攻无不破,为汉乏开疆拓土做出巨大贡献。
向山大向更十岁有余,且与向更不是同胞所生,但感情却一直要好。
早在余笠执政期间,汉乏国国风就一向开明,立储之事也不是避而不谈的话题。余笠曾很早就在朝中提及储君之事,开明的国风,使朝野诸人可提议也可否议。
某次,余笠又提及此事,朝中有不少人推举向山为君,认为储君应以长为先,向山为长子,矫勇善战,理应继承大统。向更虽在才学胆识方面都不逊于他人,但生母不是中宫这一点,使他在诸多皇子中并不显眼。况且那时向山已经二十余岁,向更才十几岁,连加冠之年都未到,以后更是未可知。
朝中,当余笠提及此事时,向山在朝堂之上,当着诸位大臣,文武百官的面坦言到:“我余向山承蒙各位抬爱,可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带兵打仗行,这国家政事我是真真摸不到头脑。如今父皇既然有意早早立下太子,事关江山社稷,我余向山虽粗莽,但在国事面前还是拎的清的,凭我自己这些本事,多年后做个小小亲王便心满意足了。”向山抬头看向余笠:“父皇,国事之重,若有一天真的放在了儿臣肩上,怕是会压的儿臣喘不过气来呀。”说罢,便行大礼。余笠被长子的一番话所惊,片刻后却点了点头,从此再也没有在朝堂中提及过立储之事。
直到余笠驾崩前夕,唤来亲信,亲笔秘书,立皇二子余向更为国君。在秘匣内,还有一封诏书,封长子余向山为王,封号鲁。余向山也就成为先主亲封的唯一亲王。
话回金殿外。
余冉:“大皇兄这么晚了还进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嘛?”
鲁王爷举起手里被红丝包裹的东西,说到:“哈哈,我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新得宝剑,快马加鞭从边疆送来的。前些日子便同向更提及此宝物,向更颇感兴趣,这不刚刚拿到,我便紧赶着过来了,向更识货的很,我也想让向更看看此物几何。诶,小妹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我见皇兄长灯未息,送些宵夜过来,大皇兄一起用些可好?尝尝小妹手艺怎样。”余冉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食盒同向山说到。
“那当然再好不过!”向山高兴应答,兄妹二人便一同向崇华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