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殿,向更见到兄妹二人,虽然嘴里也说着话,愁容却片刻未展。
余冉心思透彻,问到:“皇兄近来国事繁忙,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若不妨碍的话可与小妹一说,说不定可以分忧。”
“是啊,向更,今日本来找你看宝物的,可是见你此态,心神不宁的,是出什么事儿了吗?”鲁王爷说到。
向更摒退左右,把大宛国的信交与二人,转身回书桌,留下一声叹息。
鲁王爷看完,气到把信直接扔到地上,暴跳如雷:“什么小国也妄想与我汉乏联姻!一举歼灭算了!待我出征,杀的这厢片甲不留!还与他们废这口舌作甚!”说这便举起手中宝剑,仿佛大宛国就在眼前。
余冉起身捡起地上的信。
“皇兄,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未等向更说完,一介武夫的鲁王爷快人快语:“向更!莫要与其周旋!你只需给我三万精锐,十日之内我必将区区小国夷为平地!嘿,说到这我就来气,多年前我就曾向父王提议吞并大宛,怎耐父王就是不允,奈何!如今可倒好,都让人家骑到头上来了!”
向更从塌上走下来,双手拍着向山的肩膀,说:“皇兄先莫要动怒,这大宛国本就是西北民族,精于骑射,且近些年不知怎的,兵力突然大增,这大宛虽为我汉乏附属国,可长久以来,早已脱于管制,想要大肆出兵,一举拿下,实非易事。皇兄且坐下听朕细细说来。”
“你讲!”
向更与兄妹二人坐定后道:“这大宛国位于我汉乏西北,为我汉乏附属国已有百年,一直安定,并无异处。直到华卜三十五年(华卜为余笠年号,汉乏国一主一年号),大宛国王子突与蒙古国公主联姻,两国行事也愈发紧密。蒙古国虽也是小国,然是一独立国家,更不能为我所掌握,其民风彪悍,铁腕政权,且多年来都与多国都保持联姻,我们得承认,确实是不敢轻易冒犯。更令人担忧的是,大宛国自温侧即位后,便大肆征兵,大宛半数以上的成年男子都被强制入兵,几近全民皆兵。温侧更是倾尽国力炼兵器,增马力,军队之强,不敢轻沽。况且这大宛蒙古两国相邻相连,与我半个汉乏接壤,包裹住了我汉乏整个西面以及北面,假若两国联手,不是说我汉乏打不过,就算能打过,那也太费心神。再加上朕刚刚即位,与东北北秦以及南面小国诸多事情尚未解决,情势并不明朗,这般腹背受敌,着实不能轻易开战呐。而且,最关键也是最致命的是,大宛所处之地,是我汉乏西去贸易必经之路,西域贸易是我汉乏经济命脉之一,一旦开战,必受大损。”
向山:“他娘的!这些许的麻烦事儿!搅的人心烦!”
余冉合上请婚帖,说:“大皇兄先别急,小妹倒觉得联姻这件事有些蹊跷,蹊跷到让人觉得不完全是件坏事,或许是个机会。”
接着又说,“我记得大宛国国君温侧也是个新帝,即位几年而已,与蒙古联姻也就四五年前的事。虽说联姻对推动两国关系十分有益,但我想,他们两国之间也绝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不然何必打着请安的幌子发来这封请婚帖呢?再说,虽然近年大宛频频骚扰我边境,但从未大军进攻,更未挑破,近些年的不安分也只是假扮西域商人马队捣鬼罢了。所以说,我倒认为他们是真心请婚的。”
“若是真心请婚,为何偷偷摸摸的发密函,正大光明发来请婚帖就是!而且言辞还如此不堪!再者说,他们已娶蒙古国公主做了王妃,再来求娶我汉乏公主,难不成要让我汉乏的公主去给他做侧室!?”
向更向向山摆了摆手,紧接着又看向余冉,问到:“小妹你怎么看?”
余冉踱步片刻,说到:“至于大宛为何如此行事,我倒认为他们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若我汉乏同意了,皆大欢喜;若不同意,大宛也不算失了面子。毕竟这样毫无诚意的请婚帖着实让人难以应答。而且万一被蒙古方探听了去,这样说辞或许也是到时候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到时候可以顺势,说只是为了羞辱我汉乏故意写了这样一封信罢了,这样也不至于与蒙古撕破脸面。”
“小妹说的正是朕内心所想。倘若和亲,不仅一段时间内能保边境平安,而且若能以下嫁公主为突破,到时对大宛加强掌控,使其为我所用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如今我汉乏外室并无婚嫁年龄的公主,即便有,我汉乏公主又怎能下嫁西北,去到附属国给人当侧室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