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朱晨喝完了粥,有些犯懒地靠在枕头上对齐绝说道:“说起来你之前就和他神秘兮兮的,他难道是破阵的关键吗?”
被朱晨猜中心事的齐绝有些小心翼翼地去看朱晨,谁知道他好像真的是一句无心的话,就只是简单地这么随口一说罢了,很快这件事便翻了篇。朱晨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尤其是在齐绝的面前。吃完粥之后就饱了,说了这么一句差点让齐绝遭不住的话之后,便合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齐绝出了朱晨的房间门之后,启程去找了成天遥。赫连山庄太大,他们几个的房间是不会做事的随从安排的,像是山匪似的,散落在不同的山头。好在齐绝还有力气,只不过之前假寐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气力,不到片刻也到了成天遥的房间。
成天遥正靠在床上小憩,听见敲门的动静立马起身,看见齐绝火急火燎过来,便知道事情原委了。齐绝和他对视一眼说道:“他好像不肯。”
“我知道了。”成天遥给齐绝倒了杯茶,水质有些浑浊。他过去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自打认识朱晨之后,水都喝不上矿泉水了。叹了口气之后,成天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人像是无声宣誓一般,碰了碰茶杯。
当夜就摸到了软禁赫连修的房间里,二话不说将人偷了出来。
以他们两个人的身手做这件事并不难,两个人兵分两路,一个人在码头猫着守之前齐绝买下来的一条船,一个则是回去背朱晨过来。
两个人做事手脚太轻,赫连修完全睡死了过去,直到人已经被成天遥搬到了船上,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我怎么在这里?”赫连修揉了揉眼睛说道:“嗯?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是船上?”
“我们……我们要回去了。”成天遥弯腰坐在船尾,见人路过就压低脑袋。赫连修见他好像玩似的,也坐到了船尾,只不过还没靠近,便被成天遥一把按住了脑袋推到了船中央。
小船扛不住两个男人缠斗似的推来推去,摇晃得仿佛风中残叶。最后还是成天遥利落,手起手落将赫连修打昏了。
齐绝大概在半小时之后才回到小船上,两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相视苦笑,让另外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男人睡在里面,谨慎地开船离开了西山毒脉。
而此时的赫连巧实际上什么都知道,但是这群人救了她毒脉,她确实欠这几个人的人情,于是便也只是尽力挽留,却不是尽全力挽留。
“希望少主还能安全回来。”跟在她身边的仆役低眉顺眼地说道。不过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赫连巧当时便甩了她一个耳光,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一耳光甩得不清,仆役耳朵登时便开始嗡嗡作响,等到清醒的时候才追上了赫连巧缓慢的步伐。
四个人像是逃难一样离开了西山,回到了波涛暗涌,山雨欲来的中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到了南部城市来为他们接风洗尘。
很久不见的学姐和祝春并肩而立,站在码头上扫视着来往过客的脸。很快学姐便眼看见了朱晨,对祝春说道:“你看看那个人!”
祝春大步流星地冲朱晨等人走了过去,却见谁的脸上都是愁容满面,冷若冰霜的样子,不解的同时还是打了招呼:“终于舍得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会回来?”齐绝警惕地看着祝春说道。后者多少有些寒心,嘴角边的笑容都淡了,看着齐绝也硬邦邦地说道:“我来,还不是因为我那个便宜师傅说你们今天回来,让我来接应一二。”
“你们的家和店都已经住不得人了。”学姐说道:“前几日你们家发生了火灾,然后店里附近又发生了杀人案,好像就是无差别谋杀过路人。”
“你们惹上麻烦了吗?”祝春看着朱晨关心道,却见这一个两个的看起来都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应答说话,皆是有气无力心不在焉。
“算了,等你们缓过来再说。”祝春一扭头,带着众人往早就收拾好了的房间走去。知道有人恶意针对,他们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就回中部,只能在南部盘踞数日,想出来一招制敌的对策之后,再回中部。
一群人进了馆子,大吃大喝了一顿,又回房间好好睡了一觉,起床洗了个澡之后,朱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感觉恍若隔世。
之前他在船上醒来的时候齐绝跟他说起了关于为什么一定要找赫连修同行的原因。一开始还在用赫连修的能力搪塞,最后却是咬牙直接说了赫连修的命格和朱晨契合的事情。
“所以呢?”朱晨格外不解地看着他,甚至隐隐有了发火地前兆:“齐绝,你是不是在耍我?”
齐绝不再支支吾吾有所隐瞒,直接地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有人在打你身上命绶的主意了吧?”
那东西大概只对傀师和鬼修有吸引力才对啊?朱晨晃了晃当时依旧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说道:“是关于那个换命大阵吗?我是好像有之前……听说了是命绶做阵眼,不过这和赫连修有什么关系?”
“命绶是来源你,但是你可知那东西一旦消失,你可就没命了。”齐绝说道。
朱晨更加惊讶地看着齐绝,无神地啊了一声,随后问道:“怎么呢?我也不是面团捏的,那种东西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
“命绶藏魂,可以使人魂体分离。”成天遥说道:“也能让人得已用别人的命来续命,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你们想用赫连修的命给我续?”朱晨昏头昏脑,还是没听懂,细细想来这两个人都算是作风正派的表率,怎么会动这种歪念头?遂打消了这个想法,做了别的假设,有些困惑地说道:“是因为他和命绶有关系吗?”
“他的血,可以将命绶从你身上剥离出来。”齐绝说道:“我们若是不将赫连修看在眼皮子底下,他若是叫那边的人抓了去,这仗也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