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听上去也不是很严重。”朱晨靠在船上说道:“你们就为了这件事,把我们两个这样捉了出来,贼似的去南部?”
“你少狗咬吕洞宾了。”齐绝忍不住话讲重了些,看着他说道:“你和他现在就是众矢之的,那边一定满世界在找你们两个,南部也不是久藏之地,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当时的四个人就是带着这种心情下了船,和祝春见了面,各怀心事的样子像是从谁的葬礼上出来似的。
次日的中午,祝春和学姐敲响了三个男士的双人套房,叫醒三个人去火车站。
“看见了吗?”祝春摊开手心,里面放着一颗带血的眼球,不知是谁的。她倒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找到这里来了,不仅有术士,还有剑士,甚至是普通人枪手,你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而最乱地地方说不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连夜给几人用假身份买了去西部的火车票。
“实在不行,你们上那个和尚那里去避避风头也好,他和那小女孩的地方,寻常人找不到那里去,而那群人现在就是在托寻常人找你们,所以我处理起来费劲死了。”祝春皱眉道。以她的能力,百里嗅出对方气息是不在话下的,可是正常人没有功体,她无法判断人群中谁是要来找朱晨麻烦的人,谁又只是碰巧路过的人。
朱晨刷着牙,接过那颗眼球,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之后还给了祝春。被祝春尖叫着扔到了窗外。
“我知道了。”朱晨吐了口白沫,洗了洗手穿上了祝春带来的新衣服说道。床上的赫连修也终于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个打晕他的人算账。
但是齐绝和成天遥统一了口径,说他是自己一头撞在了船上,将自己撞晕过去了。赫连修仔细回想,也没回想出个所以然,反倒随遇而安地放下心,跟上了朱晨等人离去的步伐,熟练地跟着他们过了安检,上了去西部的火车。
一只手从走廊的地板上伸了出来,拿走了那颗眼球。此人正是之前朱晨等人遇见过的那个毒脉精通传送阵法的人,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估错了这个酒店该死的镜子的位置,被那个正在梳头的女人看见了,直接一脚踹在他刚刚从后墙上冒出的头上,一瞬间便被坐在里面摆弄电脑的那个少女用铁制的冰淇淋勺子将眼球挖了出来。
此时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自己命硬了。
却又不想自己这一冒头,却是听见耳机里一声:“你太让我失望了。”
猝不及防中了一弹,喘了几口气之后再没了生息。身体被随后赶来的同事装进了行李箱里,带出去处理掉了。
已经坐上赶往西部火车的人中,只有齐绝在和祝春商讨关于火车票的结账问题,其他的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朱晨打了一个哈欠,感到自己没什么事做,开始听祝春和齐绝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一样算车票钱。
“小没良心的,你既然听了怎么也不帮我说几句话?”齐绝皱眉看着朱晨说道:“现在可都是在为你豁命呢,这么多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人家姑娘?”
“嘻嘻,保我不死,我有命就还。”朱晨也不着调地开始乱扯,站起来朝着齐绝的方向摸,去一下子坐在成天遥身上,抱着齐绝的脖子,靠他的耳朵靠得极近。
“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朱晨贴着齐绝的耳朵,用聊家常的口气说道:“我太熟悉你撒谎的口气了。”
齐绝愣了一下,却还没来得及做辩解,朱晨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虽然过程有点艰难,摸着桌子过去还被桌子撞了一下。还撞得不轻,齐绝听见他低头还喘了一句。
不过到底还是不露分毫,看看便知道这不过就是跟自己的好哥哥撒个娇罢了,开个玩笑。他他们几人的组合并不容易吸引目光。毕竟有一个随身储备库祝春和成天遥在,想要什么都能通过他们画派神奇的画术来得到,所以几人看上去就像是去西部远行的人一样。
祝春再次坐上这趟列车,内心感慨万千。
“还记得我们初遇时候的事吗?”祝春看着朱晨,好歹想要找个人说会儿和钱无关的话题,她数学太差劲了,和齐绝说这东西压根就说不赢,又怕他占自己便宜,故而干脆找个机会撇开这个话题,聊一点轻松的。
轻松话题很快招来了另外一个当事人,成天遥也开始加入他们的话题,但是众人只是暗里说,旁人听着也像是那群人在怀念上一次的西部之旅。不时还有邻座的人搭话,问问关于西部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众人却是并不想在这时候社交,外面太阳还没落下,就各自在各自的座位上睡着了。
这次走的突然,没有买卧铺,一群人做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铁皮火车,坐到站的时候感觉自己尾椎骨都要断了。不过尾椎骨断了总是比颈椎断了要好的,朱晨对这一路的有惊无险感到非常欣慰,像是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似的。
前辈没做成的事情,自己有机会做成了,前辈没做好的事情,自己可以替他做好了。
但是众人刚出火车站,舒缓了一下筋骨,就发现了西部的不对头。在这一站下车的只有他们,之前和他们谈天的客人好像根本就没有下车。
此时又正好是第二天的清晨,整个火车站仿佛建在一个巨大的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成天遥怀疑这其中有诈,和赫连修两个人率先出去探路,手枪在手,慢慢向外挪去。而赫连修则是矮着身子,想要从雾比较薄的地方,知道前面究竟有没有人,会不会有人。
还真给他看见已给奇怪的东西了,一个像是螃蟹脚一样的东西好像在动,很大,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爬过来。
他扭头就跑,还不忘用传念寻找成天遥,让他不要再乱跑了,赶紧躲进火车站里去。
成天遥听见了这一声,也跟着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