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这些人怎么都这么爱演?不都知道我是最直白的么?有什么你跟我明明白白的说,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演这些虚情假意有意思么?
心里头烦着,又听井黎说道:“事情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却又偏离了轨道。”
嗯,典型的不被生活毒打就不会做人。
“我很害怕。”他突然扯了我,把我搂得很紧,紧到我快喘不上气。
我真是想打死他们啊!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一个个演戏都得用肢体语言来表达?
“你松手!”我可劲儿掰他,却在他下一句话中停了手。
他说:阳阳,不要离开我!
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滚烫的气息带着声音钻进耳朵里,“不是监护人。”
自个儿打脸了?先前是谁吼着说是我监护人来着?
“我的名字,想印在你的结婚证上。”
一句话,抽走了我的脑子,还把它栓上了风筝,越飞越高。
我不知道是怎么上车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回家的。当我坐到沙发上才反应过来悟了眼睛。
“他井黎能让你把心上人变成路人,我俞秀说不定也能把他从靶心给踹出去。感情这事儿啊,谁能说得准呢,是吧?”
想起俞秀的话,我脑子更乱了。
怎么悬疑剧变成言情剧了?我得找俞秀好好聊聊,你不能改剧本主题啊!
脑子里乱得很,打开电视胡乱换台。越换越烦,越烦越换。烦躁间,遥控器被一只手抢走,画面停在了最后换到的电影频道。
“从刚才就不说话。”他一腿压在身边,双手按两旁,不给我逃跑的机会,“现在又这么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今能左右你情绪的,是我?”
“容易让人生气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或许是被他困住有点狼狈,我这话怼得很没底气。
“你懂我的意思。”他的头越来越低,最后与我平视,“你懂!”
可我希望我不懂!
不懂你的话,不懂我的想法!
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是我从没看过的,灿烂的笑。
在这灿烂的笑意里,一帧帧画面闪现,又被替换。
窗前那身着白衬衣的少年,被二楼那微勾嘴角的人代替。
求而不得之人和校花并肩而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井黎提着排骨,我笑嘻嘻的在他身边跳来跳去。
树林里听到了俞谦的通话,然后,他进我退。退着退着,我就退进了一个怀抱里,耳边的话让我放空大脑。
他说:我的名字,想印在你的结婚证上。
唇上的柔软来得猝不及防。一声炸响,是音箱里传出的烟花声,也是我脑子里那根弦断裂的声音。
突然之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想不了......
“嘿!发什么呆啊?你电话响很久了!”
被同学推了一下,我才回神。一边跟看来的同学直说‘不好意思’,一边跑出教室接电话。
“有事吗?”
我的声音有点不受控制的发虚,井黎的声音却是让我更慌的温柔:“想吃什么?”
“随便!”
回他两个字,我急忙挂了电话。
昨晚那突然的柔软像是一场梦。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他,又是怎么跌跌撞撞跑回房间蒙头大睡的。
现在想想,依旧觉得不真实。
这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跟着人群走出教学楼时,突然被人给扯了一下袖子。
“哎,小表妹,真是你呀!”
欢喜的声音中,一张笑脸入眼。
我张嘴想打招呼,却卡在了称呼上。
虽然见过两次,可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干笑两声,喊了声‘哥哥下午好。”
反正目前认识的不是姐就是哥,统喊准没错。
“遇到你太好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这哥们儿也挺自来熟,都不问我意见就上手拧书包,完了直接领我去了教师楼。
“我不是埋汰齐容的技术啊,真不是埋汰。只是逛了一下午校园真挺无聊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哦,你还不知道吧?这学校的监控系统是齐容的公司在负责,听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被攻击,今儿一早校长亲自给齐容打了电话,说是务必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这样啊,我问他:“你怎么不在齐哥身边帮忙啊?”
“说到这我就来气!”
这哥们儿来了个大跨步,十分忧郁看蓝天,“那家伙把我撵出来了。”
我不该笑的,真的,可我看着他那副愁容莫名就想笑。
瞧他瞪了眼,我忙道:“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那现在把我拉来做什么?”
“嘿嘿...”愁容瞬间变成了笑脸,“他总不至于把你给撵出来吧?”
“从昨晚的不欢而散来看,很有可能!”
“不会不会。”
这哥们儿倒是十分笃定。
虽然不晓得他为啥笃定,但是被他带到机房门口时,齐容确实给我们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面对这个问题,我只能扯谎,“刚刚遇到...哥,然后听说你在这儿,就想来凑个热闹。”
齐容点了点头,把门一锁就回电脑前忙活,“还有半小时,处理完我们去吃饭。”
嗯,确实没撵我。
只是,我到这儿来做什么啊?
看那哥们儿又粘上了齐容,我琢磨着该功成身退了,可刚提起书包,又被那哥们儿抢回去了,“坐坐坐,呆会儿请你吃好吃的啊。”
说完,还给我了一个口型:感谢餐。
我真的是.....
无奈中,井黎的电话又来了,原本还想走,我立马一屁股坐下了。
“在哪儿呢?”
“刚遇到了齐哥。”我瞄了眼认真的俩人,“呆会儿跟齐哥一起吃饭,你不用等我。”
那头沉默了,我正准备挂电话,又听他说道:“在哪儿?一起。”
我急忙说道:“不用了!”
突然加大的音量让俩人把视线从屏幕转向我,我抱歉一笑,转身压着嗓子说道:“那什么,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你别等了,也别打电话打扰齐哥。”
又是好半响的沉默之后,他说道:“好。”
松了口气,我靠着桌子又开始发呆。
本来以为要很久,可我还在发呆,齐容就在身后喊我。忙起身跟着离开,粘在齐容身边的哥们儿却落后两步跟我并肩,“小表妹,你有状况。”
“什么状况?”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肯定是和井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一脚踩空,要不是被他拉着,我就得顺着楼梯滚下去了。
这哥们儿非但没有害人的自觉,还冲前头的齐容大喊,“你看我没说错吧,井黎昨晚肯定会进攻!”
大哥,你要不要全世界嚷嚷啊?是不是要夸你一句料事如神啊?
我真是尴尬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了!
“别紧张别紧张啊。”这哥们儿得意完又冲我道:“下楼梯同手同脚会摔的!”
“......”好想脱袜子把他嘴堵上啊!
“瞧这小脸红的,不好意思啦?我看井黎不像禽兽,应该只上了2垒吧?不过依我看,他是想本垒的,怕是过不了思想教育那关。不过呢,他都玩儿了养成,应该不着急本垒,这养成游戏图的就是个过程,太快本垒就没意思了,不过我觉得......”
“哥哥你说什么,我还小,我听不懂。”
死死抓着双肩带,我真怕控制不住把这哥们儿一脚踹下楼!
“啊?这么幼齿?井黎真会养啊!”
“哥哥请赐教!”
书包和话同时落地,我的脚还没踹出去,就被折回来的齐容一记眼神压下。
“啊?赐教?那什么,算不得赐教啦,只能说是教你点常识啦,你知道的,我们.....”
“我包里有大头钉。”齐容打断哥们儿的话,在他不解的目光下接着说道:“我不介意亲手把你嘴巴缝上!”
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没了。那一米八几的哥们儿双手悟嘴,一双眼惶恐地盯着齐容,在齐容一声冷哼之下再不敢多话,迈着小碎步跟听话的小媳妇儿似的跟在齐容身边。
我是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一直吃饭了!一出校门,迅速扫视,希望老天助我给辆空车。可这一抬眼,空车没瞧着,却见着了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
神呐,从来没觉得他这么亲切过!
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过去,身后是让我咬牙切齿的喊声。
“哎,小表妹,你跑哪儿去?车在这边啊!你这没喝就晕头了,要是整两杯回去不得上3垒啊!”
仙人个板板!哪个医院跑出来的?快把他抓回去啊!
迅速关上车门,我催道:“快走快走!”
井黎表示十分不解:“怎么了这是?”
我撇了一眼外头,懒得解释:“没什么,快走,饿死了!”
神经病已经被齐容悟着嘴拖上了车,没一会儿车子就到了旁边儿,齐容摇下车窗冲我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他发病了,改天齐哥带他给你赔罪。”
“哎,不是,谁发病了?我这是感情催......”
神经病的话被齐容一个眼神给压下,我这心里头的火却是压不下。
我发誓,下次遇着他,非得套个麻袋把他踹到住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