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拿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烈影一耳光打得叫嚣衙役,一口鲜血吐出,顺带了两颗后牙。
“无中生有、信口雌黄,樊城官衙就是如此办案?”冷宇昂冷冽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衙役,这就是他大夏文化名城的官役,目无王法,真真有辱没这文化瑰宝之地。
衙役气急败坏,抽刀就要砍过去,手还没扬起来,一把剑已经驾到脖子上,一块将军的令牌展现在眼前。
韩延陵微微勾起唇角,带了几分天生的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再给吠一下,本将军就让你的人头找你的牙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将军大人饶命啊!”两个衙役吓得屁滚尿流,腿软跪下,连连求饶。
看着两个狗仗人势的小小衙役,毗邻着都城,竟然敢如此目无王法,不知天高地厚,随意诬告她人罪状,这是仗了谁人的势,真是岂有此理,法理不容,冷宇昂深意地看了眼韩延陵。
韩延陵颔首会意,呵斥道:“小小衙役,我大夏那条律例,可以让你们这般随意定这姑娘的罪名。”
一席话落,衙役脸色一片慌乱,跪行抱住将军的腿:“是小人的不是,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狗眼,姑娘怎么可能是共犯呢。”
韩延陵冷冷哼了一声,不屑道:“那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又是犯了我大夏那条律例,劳烦两位大人如此追打?”
衙役原本煞白的脸色,瞬间铁青,求救看着身侧的同伴,只见他垂首伏地,全身抖得像筛子,哪里还能言语,衙役彻底绝望道:“那位……那位小公子是……是严伦,严侍郎之子。月于前严侍郎因谋反罪羁押入狱,家眷……家眷流放。”
“严侍郎谋反?”韩延陵震惊道。严侍郎一身傲骨,为官清廉正直,且思敏好学,六艺咸通,任史部侍郎时,历升选郎,用贤拔滞门请谒。怎么会突然有了谋反之心,太古怪了:“严伦他一个侍郎,有什么能耐策划谋反?”
“将军不知?此事闹得都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衙役悄悄看了看韩延陵的脸色,对于身居将军之位的大人竟然不知此事感到万分奇怪:“严……严侍郎他写了一篇‘太平论’,妖言惑众,蛊惑了好多书生与文人,谋逆之心,昭然若揭。王上令曲大人严查此事,说妖言猛于虎,必严惩不贷。”说道这,他还总结了一下:“严侍郎不知怎么想得,冒天下之大不韪,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现在关押在云连山大狱里,等秋后问斩。”
不知道是不是与严侍郎相比,感觉自己命还在,就不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这小子,和他老爹一样,极为狡猾,又会蛊惑人心,把我们骗的好惨,趁我们一个不留神,就想着法逃跑。将军大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才在这东街寻到他的身影。”
“你撒谎,你们……你们,我爹才不会谋反呢,是你们血口喷人,诬陷忠良!你们才是骗子,你们根本不是押运我去流放,你们是要卖我到樊城萧竹苑!你们……你们……”一直躲在巫子钰身后的小身影气急着,小脸被憋着通红,指着衙役叫道。
衙役不待少年说完,即可否认:“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谁谁谁……送你去……”。
“萧竹苑”一听这名字,韩延陵含着怒色的目光盯着伏地的两个衙役,突然沉声开口:“王上的谕旨是要将他流放何处?”
“是……是……是北疆……”此刻,衙役们不敢有所隐瞒。
韩延陵冷冷哼了一声,道:“我这自小在都城长大,北疆也驻守过2年人,竟不知去北疆要路经樊城地界。”
“这……这是……因为……因为……”
“编,继续给小爷我编。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小爷我守北疆的时候,灭的都是北方狼族。今天,也让你们开开眼,见识一下爷怎么灭目无王法,满嘴谎言的小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小人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听人教唆,一时起了贪念,想着流放到北疆,活命都难,如果让他在这樊城活着,小人小人还能……还能得些银两……,是小人该死,是小人该死!”衙役们不停给韩延陵磕头认错。
冷宇昂瞟了眼跪地的衙役,语声冰寒:“烈影,将他们交给樊城知县收押。”
“诺。”
说完,冷宇昂拂袖而去,身后的巫奴紧紧跟在身后。
端着一张冷峻脸色的冷宇昂从巫子钰眼前飘过时,她深深感受到这位大夏的王爷冷冽气息比日常更接近冰点,应该气得不轻。这就像私塾里先生的得意门生,忽有一日,被先生发现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般,痛心疾首。
如果是太子哥哥,肯定也会痛心疾首吧。无论面上多么热闹繁华,也无法掩盖繁华下的腐朽,东夷不是也如此吗。
藕粉看来今日无缘了,转头牵住一直扯着她袖摆的少年,温和说道:“没事了,有这位哥哥保护你,现在安全了。”说着指了指韩延陵,继续道:“你现在跟哥哥、姐姐一起回驿站,其他的事情回去再说。”说着拉起他的手,微笑安抚着还在战战兢兢中的少年。
“听姐姐的话,走吧。跟着小爷我,没人敢欺负你。”韩延陵说出了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味道。
果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老虎的冷宇昂才走没多久啊。巫子钰看着此刻气焰嚣张的韩延陵,赞道“韩将军,今日威武,小女子刮目相看。”
少年小心翼翼着牵着漂亮姐姐的手,近些日子里的如履薄冰的焦躁忽然安静了下来,有口难言的冤屈用上心间,少年低着头,悄然无声,饮泣吞声紧跟着巫子钰的脚步,他不知道姐姐要带他去哪里,但他确本能的感到那是个安全的地方、有希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