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修长的手指轻扣房门,发出轻响。
“软软,要起床了,爸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水晶肘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阮爸爸站在自家女儿的房门前,满目温暖慈爱,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不由得在心底轻叹:7:55了,软软再不起,今天的行程就要被耽搁了。
“软软,起床了没有呀,起了回爸爸一声,软软。”尽管现在的时间,因为女儿有些赶,但是阮星海叫女儿起床的语气依旧温柔,深邃的桃花眼中满目笑意。
他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房门,唇角的笑又深了几分。他曲起手指,想要再次叩响女儿的房门。
却不料这时,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房门缓缓打开,接着头发乱糟糟的阮星皎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美如清水的远山眉下那双,和他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桃花眼中带着明显的起床气,轻甜的嗓音凉凉的,她抬起头看向阮星海:
“亲爹,今天为什么这么早?”阮星皎揉着眼睛,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阮心海看着女儿皱起的眉毛,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他弯腰与女儿平视:“软软,你忘了吗?今天是你母亲的生辰呀。”
“哦。”软软歪着头想了会,才慢慢想起父亲口中的“母亲”是哪位。她不紧微笑,却看不出情绪,眼中的起床气渐渐也消了下去,她看向阮爸爸说:“您等我十分钟。”接着便关上了房门。
~
阮星皎关上了门,踩着拖鞋,慢慢走进洗手间。她面无表情的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汇聚在手心里,被她捧洒在脸上。她抬起头,望向镜子中那个同样湿漉漉的自己,唇角勾出凉薄的笑。
母亲?呵。可真是讽刺呀。
这个“母亲”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她,阮星皎,是阮家的私生女。还有一出生就被她这个母亲抛弃的事实。
阮星皎唇角的笑意发苦:
六年,整整六年。
她无父无母,因是早产而病痛缠身,因饱受欺凌而自闭抑郁。世界对她无善意,她亦还以世界凉薄。
来啊,我没什么可失去的。
~
当阮星皎梳着马尾,一身T恤牛仔出现在旋转楼梯上时,阮爸爸已经将她爱吃的菜全部拜摆上桌,望着她的目光温和慈爱,他轻轻向女儿招手:
“软软。来。”
“爸。”看到阮星海,阮星皎满身的戾气都软了下来,她走过去,在阮星海的右侧坐下。
“软软,尝一下爸爸的手艺,这能力有没有见涨啊。”阮星海用公筷给宝贝女儿夹了一块水晶肘子,放在软软面前的小碟子里。
阮星皎点点头,细白的指拿起筷子。
她目光期待的夹起肘子,张开嘴巴,嗷呜一口,极美的口感使味蕾得到了满足,不由的开心的弯了眉眼。
阮爸爸看着女儿温软漂亮的面容,尤其是那双清美的远山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母亲,他垂了眼,想起今日的行程,慢慢的口中的食物咽下,开口的声音小小地:
“软软,你能原谅她么?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呀!”
阮星皎咀嚼的动作一顿,随后她似平常一样夹肘子,送到唇边咬了一口才慢慢的说:
“爸,您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啦。”
小姑娘开口语气虽平淡,但鲜少的有些严肃,引得阮爸爸定定地看向她。
“就是因为您在我心中最重要,所以我见不得也听不得您为了谁在我面前低声下气,就算是为了您爱的她也不行,没有人配的上让我的父亲这样,因为我会难受,很难受。”
阮星皎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她看着阮爸爸的眼睛,最后三个字是极严肃的语气。
“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和她之间从来都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有些事从来就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