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母亲会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丢到垃圾桶里,没有。”
小姑娘眼睛染上了红,声音泛哑。
“别人的母亲,如星,如月,用强大的爱与宽容呵护孩子的成长,而我的母亲,如深渊,如地狱,她几乎毁了我的一生。可以说,六岁前,我有多期盼母亲的存在,六岁后,知道真相的我就多绝望。”
“所以尽管众人都道她是我的母亲,但在我心中,她不配为人,不配为妻,不配为母,更不配活在这世界上,她在我心中无关紧要,只是想起时,心脏会疼,仅此而已。”
“无所谓原不原谅,在我心中,她从未存在过。”
我,没有母亲。
阮星皎深吸一口气,拼命忍着眼角的泪,继续用凉薄的语气说:“爸,我今天之所以答应去参加生辰宴,是因为您。您从不亏欠我什么,我也不想让您为难,”
“但是既然我们今天把心摊开了,讲了,那我就告知您,以后莫要说生辰,就是她的葬礼,我都不想去敷衍。”
~
皖安将手中的礼物递给疗养院的佣人,温和的应和着他们的问候:
“皖少爷,您来了。”
“嗯,师父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
他停在房间前,扭头轻声询问贴身照顾他师傅的佣人,漂亮深邃的凤眸透过落地窗望向那个坐在窗前发呆的女子,眼神中带着关切。
“夫人她这段时间常常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像今天这样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佣人话语中的担忧显而易见,皖安听着不由的抿紧了唇。
他看向那女子面容,从紧锁的眉头中读出了焦虑:
“师父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但是这段时间,我常听到夫人在睡梦中轻声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佣人迟疑的说道。
“名字?”皖安挑了眉,他轻轻转身,正视佣人。
“对,那个名字叫,”佣人略微思索,脱口而出,
“软软。”
“好,我知道了。”皖安轻轻转动门把手准备进去,门开时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佣人:
“你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听年长的佣人说过一句,软软她是星月国际阮总,阮星海的女儿……”
~
“师父。”皖安走向看着窗外发呆的女子,轻声呼唤。
女子听到声音后转身,在看到少年时,苍白的唇勾出微笑,眼中光彩甚是动人:
“安安,你来啦!”
“嗯,”皖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口中答道:
“我来时给您做了蛋糕并带了过来,今天是您的生辰。”
他边说边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边品了一口。
“生辰吗?我都忘记了。”君挽微微低头,神情有些怅然,她微笑:
“大赛在即,难为你还记得。”
她拉过皖安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
皖安抬起头,看着他师父:
“师恩不能忘,您与我而言,如同半个母亲。”
他轻轻摇头,“而且,这次大赛,我已决定放弃名额。”
听到他的话,君挽诧异的睁大眼,目光直视少年,却看出他目光中的坚定,便知此事已不可挽回,她无奈叹息一声:
“也罢,你跟随我做甜点这么多年,我已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年龄虽小,却天分极高,日后何愁不出人头地?这次大赛,你放弃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