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
刀面破了一口子，子弹紧跟落地，弹壳飞扬，哐啷哐啷响起，他坦然地收起枪口，接受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洗礼。
“Mr.J?”她一时间愣在原地，惊讶又疑惑地喊道。
蝙蝠侠死死捂住颈侧，单膝跪地，看不出半点情绪。
划到了吗？
有道声音在疑惑的喃喃。
那是一闪而过的想法，一闪而逝的念头。
子弹虽然在途中打偏了弯刀的轨迹，让其砍上了坚硬的金属板，但子弹有很大机率是继续穿透过去......
“抱歉，手歪啦。”小丑笑嘻嘻地摊手应道，一边装模作样地摇头，接着莫名其妙的答句，转而说道：“不过嘛，太早结束可不就太无聊了，不是吗？”
警察还在努力的压制毒藤女，而她的脸色从莫名其妙到极度阴沈也不过几秒至一分钟的时间，植物缓慢生长，枝叶缓缓晃动，在女士的操控下不到几秒便停摆，她大喘一口气，使劲把手臂往外扯，警察收臂的更加大力，冷汗从褐色短发中倾泄而出。
“久一点，慢一点，有什么差别呢？哈琳。”他漫不经心的接道，举起枪口，瞄准裂开的装甲缝隙：“让咱们好好聊聊吧，蝙蝠。”
哈琳虎视眈眈的盯着蝙蝠侠，边梳理那些因为翻跃体操而乱糟糟的金黄秀发，力求把形象整理到原先的模样，而不是一个疯婆子，她矜持的点头赞同：“当然了，Mr.J。”
蝙蝠侠没说话。
小丑走近，不曾垂下枪口。
“你知道吗？”小丑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同时扯了扯嘴角，逗趣的上扬起伏：“如果把枪口贴到你的下巴上会发生什么事？会横向开裂还是开出血花？又或者是卡在大脑上？不同距离下，除了多出弹孔还会有很多不一样的痕迹！”
这是他最近能搞到的能用装穿甲弹的手枪。
弹药、炸弹、药剂，这些都是实用又方便的东西，把他们绑在身上甚至能让效果发挥的更加明显。
缄默扼住了他的喉咙，双方的颈喉上，他不舒服地抓挠锁骨，像是在扯开某种无形的束缚。
“哦...不。”小丑的笑容更加猖狂：“忘了你不能说话......不好意思啦，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活久点的，但......真的没办法，咳咳，所以呢，那么就，拜拜啦！”
砰！
他压下板扣的同时对方也起身，顺着重力往下，子弹擦着蝙蝠侠的下巴皮肤而去，热气往上升腾。
“骗你的。”骑士回答，一贯的冷漠被嘲讽打破。
子弹打在了几公尺外的绿藤上，小丑早有预料似的放开了枪械，抽出刀子直刺过去，左腿曲膝蹬向对方的腹部，蝙蝠侠挡下了刀刺，却没预料到小丑会选择和他拉开距离，促及不防的后退半步。
“哈琳！来帮忙喽！”小丑喊道，同时踢蹬鞋子抽出巴掌大的小手枪，躲过蝙蝠侠的出拳。
“马上来！Mr.J！”
哈琳转身，扬起漂亮的颈部线条，矫健的大腿发力，她以手撑地板踢向蝙蝠侠，阻断他挥向小丑的拳头，一脚踢向外露的下巴，蝙蝠侠一手抓住哈琳的大腿，将她甩离身边，走向小丑。
脚下的泥土松软又结实，铺盖着柔软草地，草根划过他的靴底板，搔过靴身，被气流吹拂，纹路烙印于地面上，推动他的身体前进。
小丑歪着头，蹲在晕倒的警察旁边，朝着他笑，旁边堆着跟着一起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毒藤女，刀子在警察脸上划出血痕，从粗糙干硬的皮肉里溢出血珠，他无聊得在警察脸上作弄，却也不忘让刀尖处在太阳穴的位置，悬于其上。
坑队友坑的如此自然，哈琳飞出去了刚好没看到她心爱的小植物被打晕了。
打晕而已。
年轻的警官有着一头褐发，胡渣堆积在下巴，眉宇紧皱，趋直的鼻梁镶嵌在陷入的眼窝里，而血痕便是从他的嘴角一路延伸到太阳穴的位置，刀锋呈亮，微微反射光线，血如珠串般接连落下。
“蝙蝠侠，你来的正是时候～”小丑的语气幽默自得，手里抓着警察的衣领：“能不能跟我说下为什么不是那个警长过来呢？”
蝙蝠侠踏前了一步，手指紧篡，黑色的装甲在夜里几乎不怎么明显，只有那露出的一小块皮肤才能够隐约可见，他的嘴巴开合，拟出口型和声音，但却被浓重的沙哑给遮盖了大半......
起码小丑要支着耳朵才能听明意思。
但是有些东西即使伪装也不能够隐藏起来的，例如情绪，例如绷紧的下颚线。
愤怒、失措、恐慌、恐惧。
当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
虽然以目前来说是听不出来的，有些都只是他随手瞎想出来的念头。
“我劝你赶紧停手。”蝙蝠侠的声音很冷静。
声音怪恐怖的，小丑之前居然都没注意到。
他没看到蝙蝠侠的颈边有任何半点血迹，脖子能自由活动，所以应该不是金属硬板，而是某些防弹纤维布料？或者是掺了金属钢丝......
不知道有没有穿那种像是锁子甲的东西？真正意义上的刀枪不入？
这关系到他该用什么小玩具跟蝙蝠玩，小刀、枪械、炸药，又或者其他道具。
一半常规手段并不能奏效。
“bump！”小丑长吁短叹：“答案错误，蝙蝠！记得要好好想想回答！不然我的脑袋可能就要落地喽！”
他摆弄昏迷之人的头颅，左摇右晃，假装好像是本人自己在说话一样，拉扯警察的嘴角，触目惊心的血痕裂开，仿若一个夸张的微笑。
一个模一个样，同款微笑值得拥有。
“不过还是要感谢哈琳的热心相助，嘿！蝙蝠，不过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女士的吗？对女性使用暴行？”
其实也就是用甩的，不过以蝙蝠侠的力气和收敛的方面来说可能也就受了轻伤。
“你很急迫，小丑。”蝙蝠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状态，毫不留面的一语道破，忽略他的废话直指问题所在，骑士指缝间夹着一两枚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东西，他微微蹲身子，披风为他造势，夜风在这荒凉的植物园中流动。
“而我不会比你更急，你知道杀了手中人质对你并没有什么用，反而给了我痛揍你一顿的机会。”
小丑的五官皱了起来，油彩随着皮肤的皱褶令红白分明的界线模糊了些，随后舒展开来：“你说的对又不对......蝙蝠，但至少！在他的那里划上一刀会让我的心情好一点点！”
他的心情愉快，飞扬的脸上满是愉快溢出的快乐，和残酷的冷血，西装上的皱褶随着小丑的动作移动。
小丑的笑容加深。
“那么。”他张开嘴巴，挤出特别夸张的口型，暗红的油彩让小丑看上去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要划下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