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山雄奇险峻,约莫千米高,淹没在一众大山里,算不得出众,唯独一股凶煞气难以遮掩,不愧穷奇之称。
扶老人站在山脚,山麓周遭百里一片赤红又贫瘠的土地,只长着一些低矮的耐旱灌木。
“穷奇山,看起来就有一股凶气,难道真和穷奇有关?”秦武自语,穷奇是上古凶兽,性邪好吃人,谁想在这荒凉残酷的群山里还有祭祀它的。
“就算有关系,也是几千年甚至上万年之前的事了。”老人似乎知道什么,摇头说道,“据说穷奇可大可小,大可吞日月,小则如灰尘,至于吃人这样的事,哪里说得清楚。”
“也是,口口相传的事情难免有谬误。”秦武认可老人,“它若是受祭祀真保护过这里的人,谁又能说它是邪恶的呢?”
“不说这些。”老人凝望着穷奇山,山势非常凶险,只有一条蜿蜒陡峭的小路可以上去,那三个人占了这里之后,早将路毁了,而且招揽了一些手下,把守在一些隘口。
“穷奇庙不在山顶,以前从小路上去,离山顶三里时要折向东边,穿过一片血凰林,就能见到石庙了。”老人指着以前的旧路。
“我还能从旧路上去吗?”秦武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向旧路,果然看到一条废旧的小路,山上只长着些荆棘样的草,一片片蔓延在山坡,不见树木。
“你要对付他们,就得出其不意,正面未必是他们对手,再者蚁多咬死象,孩子,你牢记这点。”老人沉声道,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仿佛随时就会咽气。
“我知道了。”秦武点头,把老人安置下来,还剩一条腿并一颗用形如荷叶的叶子包裹起来的心脏,将腿肉用匕首拆了,喂老人吃了四条,再给他灌下一口水,把他靠山崖放下,将包裹垫在脑袋下,自己将其余的肉吃得一干二净。
起身走到穷奇山下,用刀砍了一片荆棘,抱回来生起一堆火,烤起心脏来。
“把火熄了吧。”老人吩咐,“这会让山上的人看见,提前防备起来。”
“就是要他们看见。”秦武咬牙一笑,“这些人如此张狂,肯定不会再安排人守路,待会我就从原路上去。”
“我还从未杀过人呢,不过杀他们跟猎杀野兽也没什么区别,干的事还不如野兽。”顿了顿秦武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唉,孩子,不要嫌我啰嗦,你要小心,不能自大。”老人艰难的说道,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救出您女儿来。”秦武连忙轻抚他的胸口安慰。
老人只是叹息了一声,待得红日西坠,天边只剩一抹红时,他动身向穷奇山上而去。
看那路时,坑坑洼洼,石头嶙峋,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跌倒,而且又窄又曲折,很多地方长满荆棘,走进去立时将衣襟裤子划破。
走了一程,他已然汗湿脊背,不过却不疲累,一直走到那庙跟前,果然如他所料,没有人在路上守着。
这石庙高有近二十米,样式古朴,飞檐挂角,廊檐曲折,建造的很是精细,只有一进院子,房屋却不少,排列的如同迷宫,非常复杂。
白色的院门不知什么材料,秦武凑到跟前,一手握住冰凉的门环,从门缝里瞧进去,就见三个人穿着短衣,腰里都挂着刀,或站或坐,姿态不一的在西侧屋檐下说话,旁边还放着木桌,加着坛子和肉。
秦武直接推门进去,那三个人听见门响声,齐刷刷看过来。
其中一个拔出刀走过来,指着秦武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好大的胆子!”
秦武皱起眉头,道:“别用刀指着我!我早听说这里有一座庙,供养着一尊神,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我去拜它吗?”
“哈哈哈……”闻言,这三人先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番,大笑起来,走过来那个把刀提在手里,不再指着秦武,道:“你从哪里听说的?告诉你,这庙已经换了主人,要拜神就跪下,给我们每人磕三个头,奉上宝贝,再引你去拜正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武佯装不解,“一座庙难道还能换神?我也见过五座庙,都没有这说法。”
“当然能换,不然我们怎么守庙?”这三人都围了过来,神色轻浮的上下打量秦武,看见他衣衫尽是污迹,还挎着一把刀,冷笑一声,道:“把你的刀解下来,庙里不许动刀兵!”
秦武故作困惑,把头转来转去,看这庙宇,再回头看三个人,道:“我知道这是穷奇庙,穷奇乃是凶神,为什么不许我挎刀?”
“早说这庙换了神,如今供奉的是慈爱大神,在她跟前怎么能动刀兵?”说着,一个人用自己的刀拨了一下秦武的刀鞘,另一个人伸手去抓刀柄。
秦武见状,嘴角露出笑来,这三个人果然放松了警惕,他突然间打出两拳,轰在两人头上,这两个人哼都没有哼一声,瞬间倒飞出去,嘭的落在地上。
最后一人还未反应过来,怔在原地,秦武右手捏住他喉咙,令他不能说话,问道:“其余的人都在哪里?”
这人涨红脸摇头,发出难以呼吸的干呕声。
秦武再度用力,低喝道:“我不杀人,但你不告诉,我就要捏死你!”这人一只手掰着秦武的手,另一只手颤抖着指了指东北角的一片屋子。
“你要是骗我,我回来杀你!”一拳轰在他脑袋,准备也把他打晕。
但这一拳下去,秦武发现这个人抽搐了一下,就没了呼吸,他顿时大惊,松开了手,那人跌在了地上,不见一点伤痕,但是没了性命。
秦武害怕的退了一步,看着自己拳头,跨过这个人尸体,急忙走到另外两人跟前,这两人竟也没了呼吸。
“怎么回事,我这一拳有那么大力气?”他脸色一下子白了,怔在原地,沉默一会,道:“我的力量也变大了,因此一拳将他们打死了,只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受伤?”
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他出拳时用的是伏兽九式中的一招,自己并未学过,只是比斗时看了一些,没想到这么大威力。
秦武叹了一声道:“若非是龙虎骨药的作用,就是那残缺源阵的作用,只是我身体的变化不止这些,这次出来一定要探究清那些白色流云样的东西,以及那片废墟样的宫殿……”
推开庙门,把三具尸体拖到里面,出来关上,他向东北那片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