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1304病房是个普通病房,上了电梯到了十三层,顺数过去的第四间,约莫二十平米的面积,一溜儿过去摆了四张床。
什么?司马建节约闹革命,让外公干部病房不住,住普通病房,靠,你这也未免太抬举他了。
干部病房他不是不想让阿公住,说句让你笑掉大牙的话,其实是住不上。
因为干部病房各种设备齐全,比如电视、沙发、桌子、陪护床、橱子、椅子什么的是应有尽有,自然就是物以稀为贵,虽然价格高昂,但还是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入住呢,在亘古不变的潜规则下,没有关系就排不上号,谈都免谈。
司马建注意到,本1304病房有一张床位是空着的,一打听,是个本地走读的患者,据说还是“为人民服务”的乡镇干部,病不重、肺炎,大淸早来打完点滴就回去了。
之所以住院,是这样医保才能报销。
剩下的两个病患,一个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孩,好事的司马建一了解,说是上学路上给车撞成了个严重骨折,好在关音菩萨保佑,人沒大碍就好,现在由其父母给照应着。
另外一人是个五十多岁左右的物流公司司机,也是出了车祸,据说是从京城载货到了邻县,途中因超载和刹车不灵,在若隐若现的山雾中一头撞上了山崖,头部受伤,因公司素闻y市神经外科医疗技术尖端,给送到了这里。
现在是人事不省,由其女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坐着在照应着。
“好正点的美人胚子!”当这妹子站起身来时,司马建只瞟了一眼人就呆住了。
瞧这女子身高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肌肤洁白如雪,上身一件白色的小衬衫,下身一件黑色的及膝职业短裙,腰身纤细,被裙子包裹的臀部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还有那一双足有一米一左右的大长腿,笔直修长,穿着肉色的丝袜,黑色高根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屁股扭的幅度不大,但却是极有韵味。
司马建正恶名昭彰养眼着,“查房了、查房了!”有人在过道上大声喊着。
不大一会儿工夫,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就有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约莫六十左右的老医生在一帮同样穿着白大褂年轻医生护士簇拥下来到了病房。
老医生挨床向病人或家属询问病人病情,不时还拿了听诊器在病人胸口听一下,或翻一下病人眼皮、压一下胸部、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老学究地回头向跟班们讲解,这个病人的情况是这样的,那个病人的情况是那样的,应该怎么处罝,跟班们则是恍然大悟,头捣蒜地不住地点头。
到外公病床时,老医生把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放下身段、亲切地询问司马建道:“病人怎么还沒苏醒过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是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司马建觉得这老医生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头皮一阵发麻不,禁心道。
但眼下让外公苏醒过来是最重要的,司马建焦急地抓住老医生的手说:“医生,我阿公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是不是要动个手术呀?”
老医生说:“我巳经看过了病历,这病人年龄大,摔伤又刚好是伤到了脑干,上了手术台恐怕就下不来了,所以眼下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保守治疗,药物加上辅助技术手段,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那还是一个未知数,但请你放心,我们医生会尽全力的。”
司马建一听十分的郁闷,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尽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司马建听说过修真界有这样一种说辞,服用过银心草制成的丹药练气一重的人,体内心田的真气会特别的强大,如果把这种真气倾注在一种神回银针上,刺激病人的腧穴、中脘、梁门等穴位,可以使病人苏醒过来。
不过这只是一种传说,理论上可行、实践中还沒有人试过。
但眼下司马建也沒有办法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刚好离校前和无空法师辞别时,他就给了司马建几根这样的银针留作纪念。
开玩笑,有那银针顶个屁用,有那练气一重又顶个屁用?要论针炙,司马建在这方面的经验等于是零,他自已那零部件有恙都得别人给他扎针呢.
可真的别说,正是因为有了那不平凡的经历,再靠着头脑的灵光和学过的知识,司马建也掌握了扎针的套路.
说干就干,救人要紧,那句话怎么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司马建瞅了一眼病床上气若游丝的外公,下定了决心,他从兜里取出几根神回银针,在阿公身上几个穴位刺了几下,精茫一闪,真气瞬间就流转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双目始终紧闭的外公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的青紫色快度的消散着,转眼就变得稍许红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下整个病房里的人都被惊呆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升了上来,张大的嘴巴久久都合不拢了。
大家的眼睛一脸震惊的愣愣的盯着司马建,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这傢伙搞什么搞?连医生精湛的医术都唤醒不了的病人,他用小小的几根银针居然就搞定了,好厉害的医术、好神奇、极品的魔针啊。
老头子醒来后,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惊诧地下意识问道:“这是哪里?怎么像个医院?”
接着目光又落在司马建身上,“你是阿建?你怎么会在这?你不好好在神实读书,难道被学校开除了?你个死龟孙子…”
病房里发出一阵哄笑。
外公的闹剧还没有完,“我不是在扫地吗?怎么会扫到这里?这里可不是我的路段,加了额外的地段是要多给补贴的,我要找主任理论理论。”
“理论个头啊,扫地都快把命给扫沒了你呀!要不是王三叔…”司马建嗔怪道。
外公一拍脑袋,“你要不提王三,我倒差点忘了,前几天打纸牌,他输了,还欠了我五角钱呢!”
司马建说:“你还好意思记着那五角钱呢,要不是王三叔发现你摔倒,叫来工友及时把你送到医院,帮你捡了条破命,你当时扫地就交代在一处二层楼高的台阶下了!”
外公打了一个寒颤,小声嘟嚷着:“怪也怪你雷阿婆着急上火打电话来催我早点回去,我心急火燎地想快点把地扫完,结果扫台阶时,手忙脚乱一脚就踩空。”外公终于渐渐地恢复了些意识。
司马建怨道:“瞧你这小样,都七老八十了,又不是人家小年轻好卿卿我我的,还你爱我我爱你,尽折腾有的沒的那些没用的,就不怕二两轻骨头给折腾散了?”
外公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