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建开车到了外公家附近后,把车寄放在了这里的一个停车场,不然开上去也没停车位,还要被贴单.
然后他就走着回家,眼看就要到了外公家,迎面遇上了雷阿婆。
“是小建啊?”雷阿婆喊道。
“是呀,我是,雷阿婆你要打哪儿去呀?”司马建道。
“谢天谢地,小建你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刚才,你阿公扫地时不慎从一处二层楼高的台阶上一脚踩空,摔到地上是血肉模糊,还好被隔壁路段的王三发现,赶紧叫来几个工友送到医院,才捡回来一条命,多吓人啊!好在现在你回来就好了,要不然我和王三还不知该咋办呢?”雷阿婆心有余悸地说。
司马建一听,浑身的寒毛瞬间就竖了起来,心脏一阵狂跳:“那我阿公现在咋样?有没有苏醒?”
“听说还没呢!但有知觉,这不,我打算拾掇些饭盒筷子汤匙、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用网兜装着给他送去。”
司马建知道雷阿婆和外公是情意相投,她有外公家里的钥匙也是很正常的。
“雷阿婆,别焦急,我这不回来了,一切有我呢,您老就尽管放心好了!”司马建咽了口吐沫道.
他知道雷阿婆和外公有那一回事,就是缺张纸而巳,扯张纸虽然容易,但还不让人背后骂老不正经,唾沫把你淹死,脊梁骨把你给戳死,快甭说如今有多么开放了,但在有的地方,有的人脑筋里,依然是那么地闭塞.
也正因为缺了那张纸,雷阿婆就不便大大方方地去照应,否则她人们心目中的好名声也就到头了,正当她见外公受伤是急得不知怎么好的时候,刚好司马建回来,那一切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司马建边说边从雷阿婆手里接过网兜,“雷阿婆,医院您就不用去了,有我呢,对了,是哪个医院?”
“中医院。”
“什么科?”
“应该是急诊科吧!”
“好的!”
司马建紧赶慢赶到了中医院,风风火火急奔急诊科,终于见到了急诊科外过道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王三和几个工友,以及躺在过道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外公,外公头上摔破了一个洞,虽然包扎过了,但伤口处还不断往外渗血。
再看急诊科里里外外,都挤满了病人及其家属。
“王三叔,”司马建叫了一声,原本清朗的声音眼下却十分的哽咽.
一听叫声,王三转过脸来。
“啊,是小建呀,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就好了。”王三欣喜道。
“王三叔,谢谢您!”司马建哽咽道,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瞧你这孩子,这说的是什么呀?我和你阿公多少年的工友和抬友(抬那玩艺儿的),这也就看到帮衬一把芝麻绿豆大的事,你就甭跟我客套了,人生在世,谁没个过不去的坎呀?”
王三叔这么一说,司马建心里暖暖的,眼眶都湿润了。
“刚才那个抬过来摔倒的病人呢?”有护士从急诊科里开门出来叫道。
“在着、在着!”司马建应道。
“快抬进来进行进一步诊疗。”
于是司马建、王三叔和外公的几个工友七手八脚,嘎吱嘎吱地把外公的担架给抬了进去。
医生察看了一下外公的伤势,然后叫道:“谁是这位病人家属?”
“我是!”司马建应道。
“怎么样?医生,我阿公的伤需要不需要手术?”
“手术就不用了。”医生揺了摇头,“但是得住院、检查、打点滴,这样吧,我这里开几张单子,”
说完,医生拿过处分本子坐在桌边写写划划了起来。
一会儿工夫,他仰起脸来,交给司马建几张单子。
“吆,这张是办住院的,你去收费处交钱,就可以办住院了。”
“吆,还有这张是做各种检查的,同样也要去收费处交钱。”
司马建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全部是晦涩难懂的鬼画符,一个字也看不懂,一下懵圈了。
甭说司马建看不懂,换做其他非专业人士,头脑照样会浑浑噩噩.
呑呑吐吐地问:“医生,这上面究竟写的啥子呀?”
医生不耐烦地接过单子,手指着上面的字,“既然你看不懂,那我就形像比喻一下,也许你就听得懂了,这第一项躺着进去,再躺着出来,不就是指的做C t吗?那玩艺儿开句玩笑说不就像个火化炉吗?上了那离天堂可就不远了。”
司马建一听头就炸了,太恐怖了,瞧这医生玩笑开的怪怪的有些另类、爱开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呀?
病人上医院最忌讳的就是火化炉什么的,他偏偏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若依司马建往日的爆脾气,兴许这会儿就当个医闹了。
但眼下自己是有求于人,他还是按捺下了性子。
“那这第二项呢?”司马建问。
“蛟龙入海,不就是指的做胃镜吗?一根长长的管子从鼻腔直直插入胃里,任你肚里是翻江倒海。”医生淡淡然道。
瞧这劲,病人也够贼难受了。
司马建失笑,其实头部受伤这跟胃又有什么关联呢?
但既然进了医院就一切医生说了算,你只有服从的份儿.
“那有没有病人不那么痛苦的检查项目呢?”司马建问。
“有,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项了,做三层糕、X光检查了,人夹在双面的探测器板里,就跟三层糕一样,引起光电转换,医生在内室里的电子荧光屏上就可以看到病人体内的图像。”
之后,还有很多检查项目,司马建也懒得再问。
他遵照医嘱,没有现金交,就刷了信用卡,到收费处交上了三万元钱,外公得以住上了外科病房1304病房。
然后司马建又马不停蹄地和王三叔和外公的几个工友用医院的专门车带他做了各项检查。
再回到病房,就有护士叮珰叮珰推着车前来挂上点滴,大伙是忙碌得汗流浃背,司马建一看时间,巳是午后,再三要请几位老叔吃饭。
几位老叔推辞客气,司马建只得千恩万谢送他们走了,然后自己点了份美团外卖,随便吃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