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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穿过长长的楼梯，我把门关上，来到医院前台。
“女士，您知道今晚伊莲她是几点到医院的吗？”我询问她。
“啊？”她有些没回过神来，“伊莲她不是一直住在医院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便转过话题，打算揭过这件事情。
“不，我是指他是几点钟来上班的。”我作出高兴的样子，“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千万别告诉她。”
英格兰人好面子，重礼节，他们往往以貌取人，仪容态度尤须注意。英国人讲究穿戴，只要一出家门，就得衣冠楚楚。
中、上层的人士由于过着舒适的生活，因此，养成了一种传统的“绅士“、“淑女“风度。但他们守旧，一般都热衷于墨守成规，矜持庄重。所以这位女士应该不会告诉伊莲我询问过她的事情。
“是每晚的十一点上班，不过她通常会提前半小时来这里。”她也很高兴，看样子是成功蒙混过关了。
“谢谢。”我笑着向她表示感谢。
道斯在医院门口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我，我和他的眼光对上，他马上就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讪笑几声，我重新跟上前去。
夜里，已经蒙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肯尼和我说过，这是因为英格兰的重工业发达，虽然已经针对此问题治理过，不过在利兹尼这座贸易之都还是会出现多雾天气。
利兹尼处于西欧地区，北大西洋暖流与挪威寒流交汇，又受西风带影响，气候温暖湿润，水汽丰富易形成雾气。
就拿在我身边的道斯来说，他现在就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大衣，而头上还戴着一顶椭圆形的黑帽子。
道斯从黑色储物箱中提出一盏油灯点亮。
“该死，这雾又来了。”他苦恼地问，“泽恩，你上午在那栋楼里发生了什么和我说一遍。”
“就是这样了。”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那个人会来报复我吗？”
“应该会。”他说，“对于那些不服从管理的邪恶巫师们，我需要调查一些证据上交才能请求特别警察局派下警司。
明天我和医院院长沟通一下吧，你和我去那栋房屋里取证。”
我跟随道斯在街上行走，街上满是白雾，清冷的月光并不能驱散它们，天空阴沉沉的，所有的屋顶都罩上了一层月光撒下来的纯白轻纱。
我看不清周围的景色，而雾中还时不时会传来乌鸦的叫声以及蝉鸣声。
还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它像是小孩的哭泣声一样，但却又不像，比起单纯的哭泣，更像是一句话接一句话的交流。
“这是什么生物？”我有些疑惑，“这种像是哭泣一样的声音我从未听过。”
“这只是小孩子的哭泣吧？”他疑惑地看着我。
“你带过孩子吗？”我反问他，“哭声虽然很小，但是不难听出，它比起单纯的哭声，更像是交流。”
“那你带过孩子吗？”道斯反问我一句，看样子是和我置气了，我果断的茸茸肩，识趣地闭上了嘴。
……
来到北城区，这里的居民楼很多，道斯带我走上前去，这里的雾气倒是少了很多，还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把灯收起来吧。”我摆了摆手，停下来观察四周环境。
周围的大楼和别墅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上面的窗户黑漆漆的，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只有一栋楼还亮着灯。
有几条负伤的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房屋之间有一座小花园，还有一条细长的黄色小径从中径直穿插过去到达这里的中心。
昨晚下了小雨，这里到处泥泞不堪，土地上也没有什么踩踏的痕迹，只有一些猫猫狗狗的足印。
入口处的两根柱子贴满了“出租”的字条，而周围很显然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
我走到花园里面无表情地瞅瞅地面，瞅瞅屋子，又时而看向那些黑暗的堆积杂物的地方，最后又停下来沉思。
“你怎么不慌不忙的，不会是打算拖到早上吧？”他带着一丝疑惑问我。
看样子可能他以为我只不过是在故作姿态，不过我也没有反驳，毕竟道斯的脾气不怎么好。而且，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二号楼四楼亮起的灯光是你叫来的警员吗？”我向道斯确认情况。
“是的。”
“你应该确保了他没有动任何东西吧？”
“当然，我这次是可是叫了一位兢兢业业的警员来看守现场。”
我笑而不语，走向一号楼楼下堆积杂物的地方，翻找了许久，最后找出一双满是泥泞的工作靴，四十二码。
“这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穿的鞋，他应该是在十点的那场小雨前来到这里的。”我提着鞋，和道斯说。
“你怎么确认这是他穿的鞋？”道斯反问我。
“鞋上的泥土还未干，有些潮湿，是不久才沾上泥土的，而一般的工人又不会就这样丢掉一双新鞋。”我将工作靴翻过来，将里面崭新的部分给道斯看。
“地面上的小动物足印其实有很多都重叠在一起了，其实仔细去看，不难看出形成了一条路，通往这里。
他应该是踮着脚尖走路的。”
“那么接下来呢？”他拿着工具靴端详一番后问我。
“不知道……因为雨水的原因，所以也很难找出脚印证明嫌疑人是从那条路到二号楼的。”我揣摩不透嫌疑人，“不过也还好，至少利大于弊。
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而偏偏选择了二号楼的人，而不是更近的一号楼，一定是因为有特殊因素，同时给警官你一个下马威。
而他虽然行动很隐秘，但是却直接把靴子扔到了显眼的杂物堆，他可能不怎么熟悉这里，所以接下来应该去案发现场看看。”
“嗯。”他应了一声，走在前方，带我前往案发现场。
来到二号楼，这里的楼梯间墙上可以看见一些乱七八糟的贴纸小广告，而周围也堆放了很多杂物。
奇怪的是在楼梯的阶梯上我看不见任何脚印或者鞋印，不过还可以看见一些掉落下来的小贴纸。
“你是几点钟开始巡逻的？”我掏出兜里的怀表，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时间。
“每晚的十一点半后我就会出发，这个时候人们差不多都睡觉了。”
“现在都已经四点四十分了。”我说。
我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又不动声色的凑近道斯一些距离。
“凶手还没有离开。”我压低嗓音轻声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