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上次曦瑶下凡还是五代十国,这次变成了繁华盛世的宋朝。
宋朝开明的太平盛世中纵情享乐,过着悠然自得,丰富多彩的生活。
宋人狂狷的情调,相对于唐人喜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宋人更热衷庭院深深、飞红落英。
曦瑶从星河下到凡间,因太虚老儿批语不详,无处可查千尘与阿漓凡间去处。
从辽彊到中原大地,从南方到北方寻了个遍,春去冬来从末停息,历过长江,越过山川,经过洛阳。
傍晚进入洛阳城中,在中秋时节感受到这人间浓厚气氛,曦瑶一身灰衣道袍,头发束冠,打扮扑素,于民间女道士一般,低凋行事。
下桥穿街,走街过巷,屋子灯笼高挂,灯火阑珊,繁华的街道两旁酒楼茶肆、勾栏瓦舍,熙熙攘攘,人人欢庆佳节,充满喜气,画舫水上游走,船上莺莺燕燕。
大街上,孩童提着灯笼,与大人们四处游玩。
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民间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赏花灯之际遇上熟悉白衣少年墨漓。
两人在热闹的人群擦身而过,曦瑶似被定住一般看着他,以至于他慢慢走远,曦瑶才反应过来,但人早已消失在鼎沸人群里。
曦瑶忙上前追去,越过人群,那人早已走远。曦瑶迅速化作一缕烟飞上空寻找。
“李兄你可算来了?”
花楼门口一男声出现,穿着华丽的贵公子半吊子样,于他打招呼。
原来李暮臣自己一人偷溜离开自家船上的家宴,到岸上找一帮狐朋狗友到这马行街花楼赏歌姬喝美酒!
马行街,位于旧封丘门里,南起潘楼街土市子,北抵外城的新封丘门
马行街除了这一“卖马市”之外,更多的是医馆、药铺和“茶坊酒店、勾肆饮食”,那里的各种风味小吃不下百种。夜市通晓不绝,比州桥夜市“又盛百倍”,
花楼是文人墨客爱来的地方,此地收的是官妓卖艺不卖身。
上空中的曦瑶找了许偏刻才找到他,化作一翩翩公子跟着他一起进入春花楼,花楼里富丽堂皇,台上乐仕们吹拉弹唱,曼妙舞姬在卖力舞蹈。
打扮夸张衣着鲜艳的老妈子来到上吾君面前“哎哟公子看着面生,妈妈我第一次见。”
翩翩公子摇摆手中扇子:“我初来贵地,还望妈妈好好招待!”这老鸨极其会察言观色。
“哎哟…公子,来的就是客,定好好招待!”谄媚十足
老鸨细细打量眼前翩翩公子,衣冠齐楚、华丽,衣料上等做工精细,一看定是个有钱的主,老鸨欢喜讨好,“好说…好说,小二上酒。”
阿瑶悠闲摇着手中梅花扇,时不时的看向李暮臣,妈妈眼尖发现,笑呵呵问着,“公子…认识李家公子?”
阿瑶利落收起手中扇子,看摆摆头,拿起酒杯轻呡一口,开口,“我只见此人气度不凡,不知是那家公子?”
“哎哟,公子,他是李家公子当朝李宰相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少侍郎,李殊,李公子是也!”妈妈吉夸张扭着她水蛇腰,乐呵呵说着。
阿瑶侧首看那张他熟悉的脸,他那小挺的鼻子,薄嘴唇,英剑眉,身子骨结实,一袭锦袍,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就是他了。
阿瑶会心笑了笑,拿出一片金叶子犒劳妈妈,“哎哟客官你真客气,是否为公子引见一下。
“不必,只是赏识而已,引见倒不用。”曦瑶想着还未到见他的时候。
妈妈识趣的道:“那公子慢慢用,妈妈我还有客人招待。”扭着水蛇腰离开,开始殷勤招待其他客人。
五更李暮臣才打道回府,中秋佳节,他爹李宰相怀盏交淡不亦乐乎,自然顾不上他,此次偷溜出来,倒没让宋河跟着,喝到三更半夜,一身酒气独自一人走街上。
咚...咚...咚
“天干无燥,小心火烛。”
街道上行人已散,各店铺大门早已关闭,稀碎月色照下显得格外清冷,打更人,穿着马褂,提着灯笼,持铜锣沿街鸣锣,咚咚咚的敲打引起住户们注意防火防盗。
李宅建于旧封丘门边上,从花楼出来还有半刻钟路程,酒醉李暮臣迈着摇摇晃晃步走着,嘴里高诗一篇。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念的很算那么回事!
从天空俯瞰,一座楼坊上,一袭白衣人影立于上面,脸一片肃穆神色,眼眸跳跃着光辉,注视着他醉酒的失态模样。
白衣人飞身而下,伴着清风,一束银光一闪出现在他面前,如天女下凡尘,仙仙袅袅,这厢醉醺醺的李暮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绕开挡着路的人,摇摇摇欲坠往前走,估计以为是柱子之类东西。
唰的一声,拦路的人用玉箫拦住他的去路,李暮臣骤然停下脚步,扒拉开挡在眼前的碎发,醉眼迷离看着前面的物体,醉言醉语道“谁..?挡本少爷的路?是人是鬼?”
白衣人会心一笑道“我是你姑奶奶!”
李暮臣醉醺醺笑道:“什么姑奶奶,我还姑爷爷呢!起开,小爷要回家,别挡路。”一掌推开拦路人,摇摇晃晃直往前走。
白衣人仔细瞧着他这鬼模样,无奈摇摇头,手轻轻一挥,瞬间变出银仙索把他困了起来,被捆的李暮臣低头看了了拼命挣扎,“见鬼了,这什么呀。”
白衣人绕有意味上下打量他,他抬头红着一张脸,迷茫一片“哎…你捆本少爷做甚,你是、何人?快放开,放开我?”
眼前的这人意味深长看着他,笑道:“你老喝得如此这模样,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一把拽起他,拉着他往李家方向而去。
李暮臣死命挣扎,慌的酒都醒了一半,白衣人一身道袍,且是个女道士,他甚是慌张道“那里来女道士为何捆我,快放开我...哎...,你...你...还想劫色不成?”
“我对你没兴趣,老实一点?”
女道士拉住他云淡风清,内心亳无波澜。
李暮臣那肯老实,被陌生之人绑着,换别人早吓傻了,“那你捆我作甚,你...你...一出家之人,也太奔放,胆子忒大了,公然在大街上抢男子?”
女道士一拽把他拽到跟前,力气如牛,亳不客气道“小娃娃你话多了点?”
“你..”对方话未落,女道士对着他吹了一口仙气,呼…李殊头一歪便晕了。
“哎...叫你老实一点多好”看着晕过去的李殊女道士欢喜的拎着他消失空旷街道上。
来到李府,李府大门紧闭,女道士把他放石狮子旁,解开他身上的银仙索。
叩…叩,女道士拉着门上铜环轻拍扣门。
“那位?”门里面传来苍老声音。
“李成英,李家二小姐?”女道士清了请嗓音回话。
“嘎吱”打开一小缝,门里一老者探头,手提高灯笼借着微光,瞧了瞧,苍桑声音问道:“真是成英二小姐?”
女道士坚定回应“是的,李伯。”
李伯立马开门,激动道“是二小姐你回来了?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快…快进来,我去并报老爷?”李伯激动的泪流满面,简直是喜极而泣画面。
女道士一把扯住李伯,手往大门一指,看着躺在大狮子旁李慕臣说道“李伯叫人把少爷抬进去吧!别惊动大哥。”
李伯上前弯腰瞧了瞧躺着的人,拍着腿责备又慈爱语气“哎!这少爷又喝醉了?”
这位不速之客女道士便是曦瑶,入夜她趁李暮臣喝酒之际便离开花楼,上天宫找来司命星君,查访李家命薄才得知李家二姐十五年前得高人点化,入了峨眉派学法,这一再没回来过李家,用观天境察看李家二小姐闭关修练,不会出山了,曦瑶便化作李家二小姐模样回归李家。
入到大厅曦瑶等候李家宰相,仆人们已去偏院请人。
“成英…”人未道声先到,厅外传来李宰相喜悦之音。
宰相身穿簿罗对襟长袍大步跨进大厅,曦瑶微微躬身向李宰相行礼唤道:“大哥”语气稍显生疏。
李宰相倒是心中万般感慨“成英你离家这十数余栽,终是候鸟归家!”万般愁绪涌心头,他这妹妹离家十几余年,以前女孩童模样,现在倒成了仙风道骨的女道土。
清晨酒醒的李暮臣,外面传来吵杂声,仆人们人正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
揉揉头,一夜宿醉,使他万分头疼“宋河,外面为何如此吵吵嚷嚷?吵得本公子头疼?”
宋河见少爷醒来开心道“少爷是姑姑回来了?”
李暮臣不解“姑姑那来姑姑?”
端这洗漱水宋河站在床边,嘀咕道“这少爷姑姑就是老爷亲妹妹,自然少爷你的亲姑姑呀!”
李暮臣惊得站了起来:“就是阿爹经常提那入峨眉的姑姑?”
“嗯…。”宋河点点头。
“那人呢?”李暮臣十分兴奋,终于要见到这位从未谋面姑姑?”
宋河指这南面,道“少爷,姑姑在南院!”
李暮臣打开门越过长廊,急冲冲向南院跑去,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一身白褂长裤,宋河拿着衣服追了出来,这少爷也够心急的。
南院里曦瑶身穿一身白道袍端坐在荷花池旁打座。
来到南院李暮臣惊奇上前左看看,右看看。
“可看够了?”
曦瑶睁开眼,李暮臣吓退了一步。
李暮臣满脸好奇“嘿嘿…你真是我姑姑?”
“我只听过阿爹提过我有一位学道法姑姑,从没见过真人,可我觉得你面熟,我好像在那见过?”挠着头拉家常似的说了一串。
突地一个画面闪过,李暮臣想到荒郊,荒郊,白衣女道长,怀讶道“那日在屋顶是你?”
“你是那面具少年?”曦瑶仔细打他的身段,确实相像,两人目光交替,互相认出彼此,那可真是天大缘分!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什么白衣道长?那是你亲姑姑?”院外传来李宰相责备之声。
李暮臣偷偷的向曦瑶使了眼色,示意曦瑶不要说破,曦瑶明白的眨眨眼,她找了三年人自然是不会为难他。
“阿爹”
“大哥”二人同时唤起。
李宰相喜上眉梢,内心欢喜,这妹妹回来,家里算是圆满了。
“暮臣以后你姑姑就留在汴京了,往后由你姑姑多多管教于你?”
“啊…,”李暮臣大惊,这阿爹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我身上,自己多大的人还需要管教?
星河曦瑶女君就这样以李家二小姐身份回归赤云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