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府热闹非常,下人们正在准备晚饭,丫环们陆续送菜上桌。
晚膳的十菜一汤,六荤四素,每道菜都精致可口。
秀雅的李夫人拉着李暮臣从大堂来偏厅用餐,边走边说道:“来,我的儿陪为母吃饭?”
李暮臣挽着母亲细心道“母亲,小心台阶”
李夫人心似密糖般牵着自家儿子手“好,好”。
从书房出来李老爷进入偏厅,“老爷”李夫人迎接自家相公。
李老爷牵她的手,温和道:“夫人,咱们用餐”看得出两人感情极好。
“爹”
“嗯”
李暮臣忙唤到,李老爷斜看他一眼,李夫人则拉过李暮臣坐在自己旁边位子说道“老爷…今天难得儿子回来吃个家常饭!就是成英?”李宰自己孤零零在右边位子落坐。
李暮臣忙安慰“母亲,改日我与姑姑一起回来。”李夫人拍拍他的手温柔道“好好,来吃饭。”几个仆人伺候着。丫环捧饭,宋河一安箸,妈婆子进羹。
李夫人忙着给自家儿子夹菜:“来多吃点,看看这孩子多久没吃过家里菜。”
李暮臣边吃边说:“娘,你别光顾给我夹,你也吃!”
李夫人道:“好,好!”
一旁李若谷哼了一声道“他自己有手,自己吃。”李母:“难得一家团聚,你少说两句。”李老爷放下筷子佯怒道:“就你惯着他。”
李母娴静柔和脸杂着思念和哀伤叹气“我昱儿在边彊守着,就宸儿在我们身边。不惯他,还能惯谁!”
看着堂上伤感气氛李暮臣忙哄到“娘,大哥在边彊守家为国,是我们宋朝好儿郎,以后我替大哥好好效敬你二老。”
“娘,来,吃饭。”李暮臣忙给母亲夹菜。
西京街上有一府宅便是大名鼎鼎潘将军之府。
将军府门前矗立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府邸前有高头大马的重兵看守,极为气派。
潘桐到达大门时,身穿兵服守卫看其公子回来忙上去迎接,行礼作辑。张天紧紧跟在他身后,潘桐点头把马交给守卫径直进入大门,二人进入庭内。
潘府内,庭台楼阁,院院相通,假山重重,亭台楼阁无数,九曲长廊条条,假山成群。
满院花盛开的芬芳,一路风尘扑扑的潘桐无暇顾及院中自己喜爱花草,只想着快点看到母亲。
走下长廊台阶,来到母亲院子,院里景致怡人,门口两旁摆着石松盆景。
推开门踏入房间,潘桐万般想念唤到“母亲…”
屋里烛光明亮,潘夫人跪在地上,面朝佛像,手中捻着佛珠,诚心礼佛。听熟悉的声音,潘夫人忙起身。起身时端装优雅。
“儿呀,”
声音尽温柔慈爱,一身绿墨圆袍对襟衣赏的王母,高盘着发髻,别着一根金钗步摇,简单不失庄重,年轻必是个美人。潘母雍容华贵,气质端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潘桐母亲乃王氏名门闺秀,雍容典雅,才生的如此貌美的潘桐。
潘桐忙上前扶住母亲,王母拉住他的温柔抚摸着他脸,“为娘好久没见着你,在静安院可好?”
“一切安好母亲!”潘桐会心笑淡雅极致,但一想到那李少宸,胸口一记沉闷。
潘桐扶着母亲来到桌子旁坐下,圆桌上放置一香妒里面薰香冉冉升起,烟雾淡的在空中散开。
王母好奇问道“听说李家公子才艺过人,你修习法术多年你于他关系如何?
潘桐敛眸“他…”一脸不自然的神色,并没有作答,他简直一浪荡公子!
“瑾怀”王母见自家儿子一脸心事,“怎的,你们不和?”
潘桐笑之“没有,母亲我们挺好!”
“那就好”王母优雅举起手帕掩着嘴微微笑着。
“阿娘,父亲?”黑眸中看不清一丝情绪。
笑容端庄她目光转,道:“你父亲在书房。”
“恩。”潘桐点头应着。
潘桐父亲潘惟正,任西京作坊使,为人正派,从小对潘桐大哥们严厉,为此太多父子没有与母亲那么亲近。
一阵风从屋外吹进,霎时缈缈飘起,房中薰香弥漫,却绕乱了某个人的思绪。
夜晚汴京城街道亦如往昔热闹非常,盛世繁华美景。
饭毕李暮臣穿着一身月牙色的丝绸直领衣服,下摆青丝绣着山茶的图案,清雅淡尘。闲得无聊又偷出街,望春楼上依靠窗上,他扬起手中酒一饮而下。
想着今天夕阳下场景,他脸上不自觉笑了笑,头一偏,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中。
细看,那人漫步街头,悠然自得,身穿一袭对襟淡色青衣,头带东坡帽冠,宋代文人以戴东坡帽巾为雅,潘桐戴出清雅绝伦。其气质温润却又有富家谦谦公子的庄重与贵气。
靠在窗李暮臣眨巴着眼,自话自说道“呵,这样贵公子,不知能得到谁家姑娘的芳心?”
见那人走过望春楼,李暮臣,一跃而下,上前拦住他,“潘桐,巧了,在望春楼大老远看见你了。”李暮臣轻轻拍拍他的肩。
没想到个出门,还能碰上这一浪荡公子,潘桐眼帘微抬,看着被拍打的肩,脸上闪着一丝不悦“你作甚?”
李暮臣一脸地主家傻儿子模样问他!“你干什么去?”
“散心…”
潘桐不悦神色,吐出两个字,声音极清,显的淡然。
李暮臣笑意盈盈:“那好呀!那咱俩一起,正好有伴,我无聊极了,我一个人喝酒也没意思!”他单纯想着两个人散散步。
潘桐思及他往日的作风,并不想搭理他,“免了,我习惯一个人!”
“唉~唉”李暮臣忙拉住他的手:“潘桐不要这么冷淡嘛!好待我俩是同窗?”
潘桐被他突如其来举动吓得眼眉微颤,黝黑的瞳中闪着冷光,快速拍掉他的手。
李暮臣猛然缩回了手,一个普通举动,却不料他这般。
潘桐凝视着李暮臣,眼里晃映着怒气“不必。”
李暮臣尴尬挠挠头“呵呵…那算了。”但又惊奇道,“潘桐,你说我们就隔了一条街,之前居然没见过,奇哉”?
潘桐从小束之高阁,那会像李暮臣那般流连于市井。
你不认识他的时候在哪都见不着,但你认识了之后在哪都能碰见,或许这他让你印象深刻罢了。
他此话一落,街头有人声传来,“李公子,多日不见?”街道卖肉王三小跑过来。
胖乎乎王三,看到李暮臣身旁翩若惊鸿的潘桐惊道“哟,这谁家公子那么俊俏?吆…比李公子还多俊几分!”豪爽夸赞。
李暮臣听此却笑了,说道:“还能谁家,大名鼎鼎潘家公子呗?”
王三甩着大膀子“难得,难得,那一起喝酒,痛快一场?”
李暮臣发光小眼神回道“我正有此意,你来正是时侯,今晚等的就是你?
伫立一旁潘桐淡然,微微施礼向王三道“不了,告辞。”
带着清风般,转身离开,步伐缓慢从容,优雅飘逸!
“这…”
王三睁着睁小豆点眼睛,神情带点木讷。
李暮臣皱眉,微微叹了口气,清水眸子眨了眨,看着人渐渐远去。
第二日汴京街道上顾公爷府邸办起蹴鞠大赛。在宋朝蹴鞠最为出名,乃是豪贵之家人们的游戏,也是乡村少年在田野间和小伙伴们嬉戏的玩具。
顾公爷蹴鞠场地上,各府附雅风流翩翩翩公子哥们正在你一脚我还一脚踢着蹴鞠玩,场面十分热闹。
李暮臣正在不亦乐乎耍着蹴鞠只见他双肩背月头顶球的时候,直接落到脖子上然后下滑到背上,整个过程,蹴鞠玩的是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场面迎来阵阵掌声。
场上李暮臣再次见看到他,?一身圆袍束发俊俏的潘桐站在不远处,
李暮臣故意把球扔过去,眼疾手快潘桐接过球。
李暮臣弯弯月牙脸笑道:“潘公子,咱们一起比试比试?”
拿球潘桐冷着脸道:“没兴趣”
一串锒铃般长笑在他们后面响起:“难得啊难得,能同时见上两位汴京名流公子…哈哈,真是难得…”
场上两人由着声源望去,的进入眼帘是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其中着一身鲜红圆袍女子拿着球一脸笑意看着他们。
李暮臣看到她们二人笑了起来,对其中一女子道:“原来是郡主姐姐…怎么要于我比试?”
旁边另一女子开口道:“比试就比试怕你不成?”
李暮臣笑着,语气撩人,“哟,素来听闻王小姐性情刚烈,果然名不传虚呀?”
女子微微一敛眸,铮铮而立,傲骨翩然,并未作出多大反应。
郡主淡然一笑“呵呵…栽跟头了吧?好歹英之也是门名之后!”
一旁潘桐沉默静立站在她们则,欲要离开。
王家小姐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流璃,看他要走拦到:“潘公子,我们比试一场”。
原来这王家小姐早就对潘桐有意。潘桐拒绝道:“不了”
李暮臣和群主惊讶看向他们,气氛有些尴尬,李对着似乎撒娇道:“潘桐,难得一次蹴鞠大会,玩一场嘛?。”
潘桐蹙了一眼他刻意道:“要玩你自己玩。”
“啊…”,这死书呆子一点情面都不给!”
群主淡然一笑她的脸好象绽开的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出少女明亮,故意激之“潘公子是怕输不起?”潘桐把手中球丢回给李暮臣。
“不至于…”不感兴趣罢了。口满是冷清。
李暮臣接过球,眼眸弯起,笑得明亮“他不打,我陪二位姐姐玩”
王英之抬起头目光坚定,显出了一种男儿不罢休的气概,对着七尺高潘桐道:“是男人就打一场。”
此话一出三人吃了一惊!原本就无心留下的潘桐,不明白这王英之为何非得与他比试?
她只是想他较量一场,让他注意到自己,自上次中秋节王潘两家家宴之上,她一见倾心于潘桐,眼前这位陌上如玉翩翩公子,可潘桐对她却亳无印象,甚至见家宴上没正眼瞧过她,可却给了一个少女一场梦之春色,对他念念不忘。
李暮臣忙打圆场听笑道:“潘桐人家都邀请,女孩子脸皮薄怎能拒绝?”
李暮臣心想:“不信这书呆子不答应?”
潘桐对眼前的人亳无兴趣,目光一凝,他淡然,“不打?”口气坚定,快步离开场地。
对于儿女情长潘桐从未盼望过,婚姻大事从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从来没有想过能遇上自己心仪之人,自小生活在一个繁文礼节大家族里,于外界一切激荡浪漫而言与他毫无关系。
场上长风簌簌吹起,各家帆旗飞扬,比赛马上要开始。
李暮臣看着走远潘桐小声嘀咕道:“嘿,好你个潘桐!”
李暮臣不好意思挠挠头“二位姐姐,没办法了,这潘桐真是…”
王英之默默看着走远潘桐,一脸暗然心伤,是自己乱许芳心,终是心慕日久付情深,未绝一刻思那人,夜清冷待片语,不见字句梦难寻。
场上响起了鼓声,远方的曹狄唤着李暮臣上场。“二位姐姐,我上场了,告辞…!”一溜烟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场蹴鞠比赛结束后,李暮臣与一群公子哥进酒楼喝酒庆祝,少年轻狂玩闹。
潘桐则和顾小公爷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他的李暮臣脸发红凑到他们前“来跟本公子喝一杯?”
顾小公爷一手拦着李暮臣道“哎,李兄我们不沾酒,你和师兄弟们慢慢喝?”
曹狄离开座位提着酒杯走来,满酒气揽着李暮臣“少卿,这两贵公子从不沾酒,走走我们喝?”
谁知喝多的李暮臣却却慢慢倒了下去,一旁曹狄手快把他扶起来,只有潘桐毫无在意看着。
众人离开酒楼,月光洒下街道,其他子弟众人扶着李暮臣扶出酒楼,潘桐远远的走在后面,他一身锦绣玉青长衣,玉饰佩带,玉冠束发,如陌上美玉。
绝美而平静,仿佛眼前的人于他亳无关联。
一年后
清风拂杨柳,蝉鸣不停,时光飞流逝。
又到一年夏伏天,酷热难耐,宋朝有下水消署的习惯,男子都会结群到河流泡澡。
静安院上边山有一河流是下水好地方。
练完剑术的师兄弟们,汗津津的便相邀一起下水。
潘桐本不想去,被李暮臣一把楼肩拉着他一起,潘桐不打算下水,一是不没有下过水,二是一群人放不开。
水中那像欢快野鸭子的李殊怂恿潘桐,“潘桐你快下来呀,不会是旱鸭子吧,还是害羞呀,快快来凉快凉快。”
李暮臣在水里对着岸上潘桐起哄,见他没动静,他下身穿裹短裤上半身光溜溜飞上岸笑嘻嘻走到潘桐面前。
李暮臣的没穿衣服的样子,潘桐那见过,瞧他身材修长,结实的腹部肌肉,一颗颗水珠从身上滑落,阳光照影射下闪闪发光,潘桐一刻愣了神。
李暮臣探头望着潘桐,“发什么愣,不会游我教你,多大的事,快脱衣服。”吓得潘桐倒退一步。
“不用,我自己来。”潘桐冷着脸拒绝,自已开始不情脱去衣服。
“那我先下去了,等你喔…”李暮臣俏皮一笑,一个翻身对着底下师兄弟喊:“哎我来了!呜呼。”
嘭,水花四溅,欢乐声一浪高过一浪,好一个清爽冰凉夏日好时光!
李暮臣玩闹了一会没见潘桐人,便四处望去,还是没人,问其他的师兄弟谁看见潘潘了,众师兄指对着在另一头的潘桐“在那边呢!”
李暮臣悄悄过去,一掌把水朝躲在一旁的潘桐泼了过去,“潘公子,这是美人浴哟。”
潘桐呵斥道:“干什么,快住手”。
李暮臣乐不思蜀“呵呵,我不”没有停手的意思。水一泼,又划了过去,湿透发和脸。
“别再闹了!”潘小公子言语冰凉,透着恼。
李慕臣也乖乖的停了手,靠石头上以调戏口吻道:“潘兄!潘家出美男果然名不虚传呀看你肤如凝雪,唇红齿白,我都摸一摸。”
“李慕臣…”
潘桐愤怒极了,脸色发红,抓起衣服起身上岸,李暮臣快手拦住他,可怜兮兮说道:我…我开玩笑,别当真呀!不过你真的很诱人哈哈…但我不喜欢男人,你放心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发誓!”
潘桐忍无可忍一把定住李暮臣,便自己上岸走了。
作死李暮臣定在水里还不安分,“潘兄人家就是想和你玩一玩,干嘛弄成这样”。
水中师兄弟听见,哈哈的大笑起来,潘桐的身影渐渐消失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