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话要问她。”
“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我也懒得管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只是可怜了菁菁,我的女儿啊!”顾天成说到这儿情绪再一次失控。
是啊,老婆被杀,凶手却是自己的女儿,这种狗血剧情要换做别人,估计早都崩溃了。顾天成能表现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卓文涛知道,再问下去,非把这家伙逼疯不可,于是站起来说“我先走了,想起什么了就给我打电话,如果顾琳琳回来也麻烦通知我一声,谢谢配合!”
顾天成木讷地点点头,看得出他的情绪正在崩溃的边缘,卓文涛很识趣地自行离开了。
回到警局,远远的卓文涛就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在警局外徘徊,抻着脖子,踮着脚往里面张望。
“嘿!看什么呢?”
卓文涛突然出现,把女孩儿吓了一跳!
“啊!警,警察叔叔您好,我想,我想找我姐姐!”
“你姐姐?你是……顾琳琳?”卓文涛立马反应过来这女孩儿就是顾菁菁的妹妹顾琳琳!
“嗯!警察叔叔,您能带我见见她吗?我有东西给她……”
卓文涛看女孩儿年纪不大,一脸稚气,个头却不小,瘦瘦的,留着很长的头发,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行,我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得告诉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真的吗?太好了!侬,你看!就是这个!”女孩惊喜地抬起头,又是个模样俊俏的小丫头,她把怀里的东西展示给卓文涛看,原来是一个小奖杯和一个红色的证书。
于是卓文涛带着女孩儿来到会面室,奇怪,她妈妈被杀,怎么从这个女孩儿脸上看不出一点伤心?
女孩儿看到顾菁菁戴着手铐走过来,哇一声就哭了,“姐!”
“琳琳?你怎么来了?”顾菁菁显然对妹妹的到来很意外,语气中还有些责备。
“姐,爸说你被他们抓了,我就过来找你,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顾琳琳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琳琳!”顾菁菁打断了妹妹,“姐没事,放心吧,这儿挺好的!好了,别哭了!哭的都不漂亮了!”顾菁菁想用手去给妹妹擦眼泪,可是看了看戴着的手铐,还是放弃了。
“对了,姐,你看,那个比赛,我赢了!第二名!你看这是证书跟奖杯!还有奖金呢,本来想拿奖金给你买好吃的,买衣服……”说着顾琳琳又开始哭起来。
“快给我看看!我就知道我妹妹最棒!我就知道你能行的!”顾菁菁有些激动,眼泪也不由得流了出来。“真好!我妹妹真给姐争脸!”顾菁菁边哭边笑,在场的人都被这姐俩弄的鼻子酸酸的。
只有卓文涛顾不上感动,因为他觉得太奇怪了!这姐俩,完全对杀人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这件事情根本没发生过,要知道顾菁菁杀的不是别人,那可是顾琳琳的亲妈啊!姐俩感情再好也不能抵过母女之情吧?
“好了,琳琳,你快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好好上学,别再跟以前一样任性,爸就拜托给你了!他心脏不好,你听话。别老是惹他生气,知道了吗?”
“不!姐!我……”
“快回去!听姐的话!”顾琳琳想说什么,再一次被顾菁菁打断。
顾琳琳只能点点头,哭着转身离开。
顾菁菁看着妹妹的背影,眼泪终于决堤,但是她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别人没注意,卓文涛却记在心里。
带着顾琳琳来到自己办公室,卓文涛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纸巾,让她平复一下情绪。
“顾琳琳,你知道你姐姐杀了人吗?”
“知道!”顾琳琳点点头。
“那你知道她杀得是谁吗?”
“我妈!”顾琳琳继续说,表情异常淡定。
“那你不恨她么?”卓文涛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不,她虽然是我姐,但她更胜过我妈!”顾琳琳抽泣着说。
“这怎么可能?”卓文涛的世界观都要颠覆了!
“是,在你们眼里,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就连家里那些亲戚都提醒我姐,‘别对她那么好,她现在小,不懂事,以后长大了还是跟她妈亲!’可是我姐从来不听这些,依旧掏心掏肺地对我好!”说着,顾琳琳眼泪又下来了。
“那你自己的母亲就对你不好了?”
“她?她从一出生就嫌我不是男孩儿,有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我对她的记忆不是打就是骂,要不是我姐,我恐怕早死了!”说到自己的亲妈,顾琳琳一脸平静。
“恨铁不成钢,哪个父母还不打打孩子了?这不很正常吗?”
“正常?你见过谁家亲妈用铁链栓住孩子打?谁家亲妈会几乎把孩子眼睛打瞎?谁家亲妈会用烫衣服的挂烫机烫自己孩子?谁家亲妈会连你生病快死了都不闻不问?”顾琳琳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有泪光,还有……恨。
卓文涛听的毛骨悚然,不会吧?真有“亲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这顾玲玲是想为自己的姐姐开脱吧?
“我的字典里,只有姐姐,没有妈,所以,她死了,我一点儿都不难过!反倒是我姐……她太傻了……呜呜……”说着顾玲玲又开始哭起来。“警察叔叔,求求你们,放了我姐姐吧!她是好人啊!”顾玲玲哀求道。
“额……这个,姑娘,再好的人他犯了法,就是要被法律制裁的啊!不是你说放就能放的……”卓文涛想给这孩子普及一下法律知识,但又觉得好像不是时候,瞬间有点为难。
顾玲玲哭了一会儿,眼睛红红的说“那,那我先走了,你们照顾好我姐姐。”说完,抱起来时的包,飞快地跑了。
要说这姐俩儿,也真是有点可怜,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妈!
“卓队!案子有新进展!”路鸣火急火燎地跑进卓文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