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队，我们去查了附近卖毒鼠强的店，其中有一家店的老板说前几天有个小姑娘买过一瓶，但是我们拿顾菁菁的照片给他看，他却说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个子很高，头发也很长，跟顾菁菁的特征一点儿都不像！”
卓文涛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追出去，顾琳琳早已经不见踪影。
“马上提审顾菁菁！”卓文涛命令道。
审讯室，顾菁菁依旧神态自若，一点都不紧张。
“该说的我都说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还想问什么？”
“顾菁菁，虽然我们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跟我们说实话，到底是谁杀了你的继母？”卓文涛严肃地问。
“我啊！我不都交代了么？我跟她有仇！所以我想她死！”顾菁菁有点激动。
“顾菁菁，我们查过了，买毒鼠强的人根本不是你！”路鸣开口了，但还是不忍心对这个女孩太严厉。
“那，那是我托人买的不行吗？”顾菁菁开始结巴，手心也开始出汗，“对，我托朋友买的！”
“恐怕真正买东西杀人的，是顾玲玲吧！”卓文涛忽然说。
“什，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不要污蔑我妹妹！人就是我杀的！你们不要再查了！”顾菁菁几乎要哭出来了。
“好了，谁是杀人凶手我们自会查清楚，顾菁菁，虽然你的身世很让人同情，但是法律就是法律，不容任何人玩弄！”
“真的是我杀的！你们赶紧给我定罪，不要再查了！求求你们了！”顾菁菁突然崩溃大哭，被管教拉走了。
“卓队，真的会是她妹妹吗？那个15岁的小姑娘？”路鸣不敢相信。
“是不是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我也希望不是，走，咱们再到死者家里去一趟！”卓文涛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看上去稚嫩的小姑娘会是杀人凶手，但是他预感很不好！
来到顾天成家中，二人并没有见到顾玲玲。顾天成说顾玲玲早上出去就没回来过，而他已经颓废的不成人样，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好多，也确实没心思去管这个女儿。
“我们想了解一下顾菁菁和顾琳琳的关系怎么样？”
“你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么？她们关系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顾天成有点不太想接待这二位。
“好到什么程度？”卓文涛追问。
“菁菁很疼这个妹妹，琳琳小时候，菁菁走哪儿都带着她，有点零花钱也总是给妹妹花。琳琳不听话，菁菁从来都护着不让我骂她……”顾天成越说越难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那琳琳妈妈呢？哦，就是死者，对琳琳好吗？”
“唉！说来话长，我们那个时候还实行计划生育，本来不打算把琳琳生下来，但她妈妈说什么都不听，还说万一是个儿子呢？结果，我们就回老家偷偷把琳琳生下来，害怕单位知道了我们就没工作了，所以就把琳琳放在老家，让她姥姥姥爷帮忙带。”顾天成喝了口水，接着说，“直到后来单位也破了产，我们换了地方上班，才敢把琳琳接回来。那时候琳琳两岁多，皮肤白白的，嘴巴很能说，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很喜欢她。但是回来待了几天我们就发现，琳琳有很多坏毛病，乱翻东西，出门见什么要什么，无节制地吃糖，甚至偷东西……那几年，我们在股票上赚了点儿钱，买了房子，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一直到琳琳上了幼儿园，股票开始大跌，我们赔了很多钱，而琳琳的也越来越不听话，她妈把不好的情绪全都发泄到了琳琳身上。那几年琳琳挨了不少打，没想到，她不但没变乖，反而越来越跟我们对着干，不写作业，偷家里的钱，甚至离家出走。每次被抓回来，就挨更狠的一顿打。我虽然想拦着，但也因为心情不好，就没多管过。现在她长大了，跟她妈更是水火不容，我们劝了她好几次，她都不听，动不动就好几天不回来，小时候没教好，现在想管也没法管了，唉！”顾天成捂着脸，感觉自己失败极了！
这么说来，那姑娘跟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真的会有这么狠心的妈啊！卓文涛心想。
“那既然她们姐俩儿关系那么好，顾菁菁就不劝着点儿？”
“唉！菁菁一直不跟我们一起住，她跟爷爷奶奶跟亲，后来奶奶去世了，她才搬过来。而且菁菁这孩子心思重，有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我知道她很疼妹妹，但是琳琳的事她也不会告诉我们，唉！都是我的错，亲亲的闺女，跟我生疏地像陌生人！”顾天成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前这个男人，怕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有没有可能，人是你小女儿杀的？”路鸣试探着问。
顾天成愣了一下，“不可能！再怎么说那是她亲妈！菁菁不是已经承认是她杀的吗？你们这是要把我两个女儿都送进监狱吗？我的家已经没了！你们要逼死我吗？”他突然很激动，急的直跺脚。
“你别激动，我们也是想把事情查清楚，别冤枉了你女儿不是！”路鸣赶紧解释。
“我能不激动吗？我老婆死了！凶手是我两个女儿中的一个！换成是谁能接受？老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你要报应就报应到我身上吧！别再为难我的女儿了！”看这架势，顾天成已经崩溃了，估计再问下去，就该拿笤帚赶他们出门儿了。
“卓队，咱走吧！估计他也不知情。”路鸣小声跟卓文涛说。
“行，走吧！”卓文涛也赞同路鸣的说法，毕竟人家经历了这么大变故，再问下去也太不人道了！
正准备走，就听见开门声。
“你们不用再问了，也不用怀疑，真正的凶手是我！我姐是替我顶罪才说是她的！”进来说话的正是顾琳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