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棺椁上的雕刻极为精美,人物生动形象。那个羽化飞升之人身材高大,面貌威严,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他羽化飞升,进入仙界,仙界的仙神都在迎接。
张象中笑道:“这些画代表僵尸王生前的渴望。他渴望成仙,却没有成功。只能在棺椁上刻上羽化飞升图,寄托生前的梦想。”
郑守一也笑道:“生前不能成仙,难道还能死后飞升不成?”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愣,说道:“难道,他还真打着死后成仙的主意不成?”
冲虚说道:“他以七星灯镇压己身,又用另一种阵法滋养尸体,甚至是以活尸入葬,一切的种种,都似乎有大图谋。如果说他是想尸解成仙,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此地并非龙脉,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葬在这里,想要尸解成仙,岂不是痴人说梦?”王景祥说道。
张象中盯着地上的阵法,说道:“这阵法接引了一种特殊的力量,进入棺中。看来,所有的秘密都在那种神秘力量上了,它能够助人成仙。”
他说到这里,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其余几位宗师也神情兴奋起来。
成仙,这是所有修行之人的最终梦想。无数年来,多少先辈前赴后继,都是为了成仙得道。
古言对此倒不是很热切,他盯着墓室周围的壁画打量。
上面刻画着一个人的一生,从初出茅庐,到声名鹊起,威震天下,横扫六合。
那是一个将军,征战天下,横扫寰宇,所过之处,众生俯首。
他是神州的王者,一生未逢败绩,一根盘龙棍下,倒下不知多少武学宗师。
他一步步崛起,走到世间的顶峰,成就见神不坏,却始终不能成仙。
古言绕着墓室走了一圈,摇摇头,想到那将军一生之中,虽然打败了不少武学宗师,但遇到的见神不坏的人物,却极少。
虽然无敌天下,但战绩中水分不少。
主墓室中央,冲虚等人眼神热切,即便道家讲究清静无为,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而玄寂大师也忍不住口中低声诵经,想要抚平自己的欲望。
古言走到主墓室中央,说道:“既然秘密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打开棺材看一看呢?”
冲虚苦笑道:“古施主,成仙的希望就在眼前,可是事到临头,我等却又不敢打开棺材,看看这里面的秘密,生怕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古言笑道:“这有什么好怕?”
“古施主,你看贫道今年,有多少岁了?”张象中问道。
古言扭头看了看他,说道:“张道长年富力强,看起来应该不过四十岁。”
张象中发丝乌黑,脸上虽然有皱纹,但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中年人。他是这些武道宗师中年级最小的一个,相比之下很是年轻。
张象中苦笑道:“古言,我今年八十有六。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已经需要准备后事,随时等待死亡了。甚至,还算是长寿,死后也算是喜丧了。”
古言一惊,诧异道:“这可真看不出来。”
他扭头看向冲虚道长等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已经头发花白,与普通的六七十岁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李尧臣笑道:“我今年一百四十三岁,活过三个世纪,死了也不亏了。”
冲虚也笑道:“这里我年岁最长,已经一百六十五岁。除了张师弟外,王师弟要属最年轻,也有一百多岁了。”
古言不知该怎么回答,憋了半晌,说道:“你们可真能活,名副其实的老古董。”
抱丹境的宗师,实际上已经超脱了普通人,寿元增长,活上一百多岁,看起来也只是稀松平常。
“哈哈哈。”郑守一哈哈大笑几声,说道:“几位,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看不透眼前这点儿诱惑。想当初,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可没有皱过一点儿眉头。怎么老了老了,还比年轻人还怕死了?”
几人都是哈哈大笑,玄寂口中念着佛号,合十说道:“佛家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贫僧今日,竟妄动贪念,惧死向生,求不可得之物。想当初,玄苦师兄坐化之前,还曾坦然与我们师兄弟笑谈,说自己脱此七苦,让我等师兄弟为他欢喜。贫僧佛法修为远低于玄苦师兄,此次回到少林寺中,定要闭关三年,苦修佛法。”
“玄寂大师真乃高僧矣,我等惭愧啊。”李尧臣叹道。
郑守一看着几人说道:“几位,不如我们一起,掀了这僵尸王的棺材板,看看里面有什么?”
几人一起应了一声好。
就在这时,李剑秋等人从主墓室外走了进来。
“几位师伯,我们已经搜了附近的山林,没有找到莫邪剑。”李剑秋说道:“但是,找到了伊诺森的尸体,还有圣十字架。”
他把圣十字架递过来,冲虚道长接到手中。
李剑秋身后,一个青年道人走上前,手中捧着几把星灯,说道:“七星灯只找到两盏,还有两盏不知所踪。”
“那些东瀛狗贼的尸体,找到了几具?”李尧臣问道。
那青年道人向后一招手,几个年轻人抬着两具尸体走进来。
“找到了两具,还有一个只剩一颗头颅。”青年道人说道。
“清风,八咫镜找到了吗?”冲虚道长问道。
“师父,没有。”清风道长回应道。
古言说道:“应该是那僵尸王带走了,我看到他的尸气卷着八咫镜。”
胡小刀奇怪得看了一眼古言,低声说道:“我说小燕子,你还见过僵尸?该不会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吧?”
古言说道:“你说呢?闲着没事我们跑坟里头干嘛?”
胡小刀不由打了个冷颤。
冲虚走过去看了看脚下的尸体,掀开其中一人的面罩,忍不住说道:“是东条英机。”
李尧臣眼睛都睁圆了,快步走过来,说道:“是狗日的东条英机?”
他低头一看,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其余几人也围了过来,看到地上的那具尸体,顿时一起畅快得大笑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就有人忍不住流下热泪,想起了当初战场上的往事,死去的那么多同胞和亲人。
“这狗日的害死了不知多少神州同胞,居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妈的。”郑守一骂道。
张象中掀开另一具尸体的面罩,李尧臣怒眼圆睁,说道:“这是土肥原贤二。”
他又从一个年轻人手中抢过一颗头颅,咬牙说道:“是松井石根。”
几个经历过战争的老人热泪盈眶,看着这些尸体咬牙切齿。
“去,把他们的尸体磨成粉末,挫骨扬灰。”李尧臣咬牙道。
“不,我要亲自动手。”李尧臣又说道。
几人情绪激动,直到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师父,还有一个黑衣人活着,只是昏迷了。”清风道长又说道。
李尧臣眼眸一冷,说道:“救醒他,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哪个门派的人。”
那些黑衣人和西方教会还有东瀛武士一起围攻这里,让这些神州宗师很愤怒。
几个年轻人将尸体抬出去,几个老人才又围在白玉棺椁前。
几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把白玉棺椁的棺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