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走马街上，人影幢幢，车马成群。
街尾新开一家书坊，门口挤满了人，士子百姓排起了长队，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在街头，都能听见远远听见伙计的吆喝声。
“苏行期武侠新作射雕英雄传开卖了。”
“聚墨，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街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了下来，车里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名字叫聚墨的小厮转头对车里道：“大爷，是一家新开的书坊。”
马车里传出一声吩咐，“我仿佛听见书名叫什么英雄传，你买几本回来。”
“是，大爷。”
聚墨应了声，下了马车挤进人群中。
这时轿帘掀开，走出一名头戴锦帽，身穿狐皮袄子腰间系着美玉的少年。看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五官明晰，容貌俊美。
他踮起脚尖，瞧着街上的热闹。不一会瞧见不远处书坊三个烫金的大字——栖侠斋。
“栖侠？”
少年呢喃栖侠二字，不解其中意。
好一会聚墨抱着三册书小跑着回来，看他衣衫凌乱，左脸上有一条红痕，也不知被谁的指甲划到了。
“叫你买本书，怎么像是刚打完一架回来的。”
牧兴钰看到聚墨的惨样，心头一乐。
“大爷，别说了。”
聚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背，想起方才情形一阵后怕。
太凶残了！
他不过插了一下队，就有人明里暗里给了他一顿老拳。要不是记着大爷的吩咐，他早冲上去开骂了。
“办的不错。”
牧兴钰拍拍聚墨的肩膀，接过三册书进了马车。
聚墨叹了口气，拿起马鞭继续驾着马车往皇城而去。
进了皇城，牧兴钰看到熟人，忙打招呼：“五哥！”
那人浓眉大眼，鼻挺唇薄，相貌硬朗，身材魁梧。他冷漠地瞧了牧兴钰一眼，转头离去。
牧兴钰自讨没趣，摇了摇头去了临敬殿。
进了偏殿，里面早坐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嘴角含笑看着牧兴钰，“七弟可是来早了，皇兄这会还在大明宫。”
牧兴钰眉头一挑，疑问道：“那四哥为何在此？”
“你猜？”
牧兴睿悠闲拿起桌上的毛尖，慢悠悠地吹了一口热气，抿了一口。
他可不想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太丢面子了。
牧兴钰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懒得再问，只把三册书丢到案上，端起太监刚送来的茶喝起来。
牧兴睿放下茶碗，看到桌上的书册随意地抽了一本过来。看到书名，眉头一扬。
牧兴钰看他聚精会神地翻着书，得意道：“四哥我街上刚买的话本，有趣吧？”
牧兴睿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忙问道：“你在哪买的？”
牧兴钰有点奇怪他的态度，“就在走马街巷尾，一家叫栖侠斋的书坊那买的。”
“栖侠斋！”
牧兴睿双目一亮，赞叹道：“这名字倒也贴切。”
牧兴钰好奇道：“四哥看过这本书？”
牧兴睿摇了摇头，怀念道：“有幸拜读过此书作者的旧作天龙八部，那书真真让人惊艳，书中的诸多场面现在都记忆犹新。”
牧兴钰埋怨道：“四哥得了好书只想着一个人偷着乐呵，太不够意思了。”
牧兴睿认真道：“这书虽好，却不是那时你能看的，影响学业是小，移了性子就不可救药了。
现在你也成家了，这些书看看倒也无妨。不过你也有媳妇了，应该多努力给我们牧家开枝散叶才行。”
“呵呵！”
牧兴钰嘴角一抽，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他才结婚不到半个月，怎么就要生孩子了。
牧兴睿瞥了他一眼心下偷偷笑了一会，这才合上书，正经道：“七弟，时间还早，拜见了你母妃再过来也不迟。”
“好，小弟先告辞了！”牧兴钰拱了拱手。
牧兴钰走后，牧兴睿转头对身旁的小厮道：“扶风，去栖侠斋把苏行期的新书买回来。”
扶风脸上憋着笑，躬身道：“是，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