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从张家回来,就直接到自己的卧房去找红钰。
而红钰呢就侧躺在床,床边放着云墨珍藏的话本,红钰拿来喜滋滋的翻看着,云墨进门看见了就说:“红媒人果真不同凡人,昨晚受这么重的伤,今日便可相安无事的看话本嬉笑了。”
红钰抬头看向云墨,忙合上话本说:“那什么,我只是太无聊了,随便翻翻的,其实我到现在还疼着,看话本只是转移注意力。”
云墨:“哦~”然后意味深长的对着红钰说:“红媒人,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红钰:“什么问题?”
云墨:“红媒人你说,这家宅终日鸡犬不宁,是否是犯了什么邪煞之物?”
红钰坐起,挠了挠头,不解云墨意思,但还是诚实道:“这我哪知道。”
云墨:“哦,红媒人不知?”
红钰:“不知啊。”
云墨:“既然红媒人不懂得挡煞驱邪之术,那为何要对张老板说自己跟一位得道高人学过法术?”
红钰:“你去找过张老板?”
云墨不答,而是怡然的看着红钰。
红钰知道云墨去找张老板,张老板也一定是把昨日的事都告诉给云墨了,自己若是再遮掩就有点故弄玄虚了。
红钰:“我没骗人,我真的有跟一位得道高人学过法术。”
云墨:“何以见得?”
红钰听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脸说:“那什么,我虽有跟高人学过,但是怪在学艺不精,法术什么的,我是一点也不通晓,不过我虽然不会法术,但是我有法器,一样可以用来辩妖识鬼。”
云墨:“法器?”
见云墨质疑,红钰四下看看,最后在屏风上看到自己的衣服,于是便起身下床,来到屏风处,拿起自己的衣服,取下玲珑乾元囊,拿着玲珑乾元囊来到云墨的面前。
红钰将玲珑乾元囊递给云墨说:“喏,法器就在里面。”
云墨接过玲珑乾元囊,反复看都只是一个空锦囊,抬眼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红钰。
红钰拿过玲珑乾元囊,把手伸进囊中,摸索一番,拿出了昨天的血翡,递给云墨。
云墨看到惊呆了,忙接过血翡,红钰介绍道:“昨天我就是用它,才确定了金如玉是妖的。”
云墨:“怎么确定?”
红钰:“这叫驭妖翡,乃是天界战神的法器,可以驱妖,也可探查妖气。”
云墨:“昨日你是如何使用的?”
红钰:“昨日我是把驭妖翡放在张离的额头上,只要张离接触过妖,那么驭妖翡就会发出红光。”
云墨:“那,金如玉你可降服了?”
红钰:“那是自然。”
云墨:“怎么降服的?”
红钰:“昨日将我带回的那人,我与他一起降服的。”
云墨:“这么厉害。”说完仔细把玩着驭妖翡,然后看向红钰,意味不明的说:“红媒人,你说你的那位得道高人的师父,仙风道骨的,怎么也不可能就只给你这一件法器吧,应该还有~嗯~”说完就紧盯着红钰的玲珑乾元囊。
红钰看到云墨觊觎自己的玲珑乾元囊,心怀不轨的样子就发毛,忙收起玲珑乾元囊,并且还一手抓过云墨手上的驭妖翡,赶紧放入囊中。
将玲珑乾元囊收好后,重新爬上床躺好,盖好被子对云墨说:“云墨,我现在身体抱恙,需要好好休息,所以请你出去把门带上,好吗?”
云墨就站在原地,看着红钰那一气呵成的动作,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受伤的人,走到床边,俯下身双手撑在红钰双肩两边,对红钰说:“红媒人,你似乎还不理解主雇关系的意思啊,你要知道我是你老板,而你只是我鹊桥轩的一个媒人。”
说完,云墨感觉整个身心都舒畅了,起身准备要走,红钰被刚才云墨那些话给惊着了,整个神魂都涣散了,云墨走到门边,突然转过身,对还在呆愣着的红钰说:“对了,红媒人就好好在这里修养便是,我呢,就在隔壁厢房,如果红媒人有些事情想和我探讨,我会很高兴与你畅谈一番的。”说完就往外走了。
红钰也只能呆呆的说:“好,是的。”
三日后,福临镇整个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金如玉是妖的消息,而且,那几个与金如玉相亲并且病逝的男子家人,纷纷聚集在金氏玉器行讨要说法,然而当众人都赶到的时候,这金氏玉器行却早已人去楼空。
这时众人才回过味来,一位中年男人说:“各位,我们似乎忘了,这金如玉是害人的妖,那这整个玉器行上下应该都是妖才对呀。”
“就是呀,没想到这玉器行开了十几年,结果居然,居然是一个妖怪窝。”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说。
众人见玉器行里所有人都逃之夭夭,就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怎么着也得为自家死去的人有个交代,于是,所有在场的人,手拿棍棒砸开玉器行大门,看到里面还有一些没带走的玉器,就拿的拿,砸的砸,里里外外都毁于一旦。
红钰在云墨的卧房,卧床静养了小半月,好吃好喝伺候着,别提多滋润了。
今日,红钰依旧躺在床上看话本,忽然房门被打开,红钰很自然的头也没抬的招呼着:“把饭菜放桌上就行,一会儿我自己起来吃。”
然而被招呼的那人却就静止的站着,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红钰有些纳闷,便抬起头看,然而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红钰连忙尴尬的收起话本,尴尬的坐起身,最后尴尬的问了一声:“云安,你怎么来了?”
云安听完真想撬开红钰的脑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自己已经不止一次提醒他不要叫自己的名字,要叫云总管,结果这人每次提醒,每次依旧我行我素叫自己名字,真是气死人。
云安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红钰说:“红媒人,看你这满面红光的样子,应该已经伤势痊愈了吧。”
红钰:“额~我觉得我应该还有再休息些时日的可能吧。”
云安:“还要休息呀,可是我鹊桥轩有明文规定,不养闲人,进了鹊桥轩就必须是有用之人,倘若你想我立刻让人再把你扔出去,我倒是很乐意的。”
“别别别,我立刻起来便是。”红钰急忙回应,并火速的起床,穿戴整齐。
云安:“走吧。”
红钰和云安径直往鹊桥轩走去。
红钰到了自己的桌案这里,坐下看着鹊桥轩里面的人,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突然,一个穿着奴仆衣服的男孩出现在红钰面前。
红钰上下打量他,小奴仆也看着红钰,小奴仆仔细看了之后问道:“请问,您是红媒人吗?”
红钰立刻答道:“嗯,是我呀。”
小奴仆:“那红媒人可是能降妖捉鬼?”
红钰:“啊?”
小奴仆扑通一下就跪在红钰的桌案前,这一举动立马就引起了鹊桥轩里所有人的注意,红钰先是愣住,反应过来之后忙绕过桌案,立刻将小奴仆扶起。
扶起之后,红钰先是替他把膝盖拍了拍,然后对着鹊桥轩里所有人说:“没事没事,就这小孩儿有事找我,没事啊。”
说完,红钰立刻将小奴仆拉到后院,待到了凉亭处,红钰放开小奴仆,问道:“你是谁呀?找我何事?”
小奴仆:“回红媒人,小的叫崔平,是崔府的奴仆,这次来找红媒人,是因为我们崔府闹鬼!”
红钰疑惑道:“崔府?”
“可是齐远茶楼的崔家?”一道声音由远至近。
红钰和崔平转头看向发出声音之人。
红钰:“云墨。”
崔平:“云老板。”
二人同时喊朝他们走来之人。
云墨向崔平点头示意,待云墨走到二人面前,崔平向云墨回道:“回云老板,正是齐远茶楼的崔家。”
云墨:“你说你们崔府闹鬼,怎么个闹法?”
崔平:“回云老板,红媒人,现在崔府完全都不敢待人了,晚上崔府里里外外都是鬼哭狼嚎,白天也是鸡犬不宁的,而且已经有好几个奴仆侍女给活活吓死了,现如今老爷夫人都不敢在府里住,都到城外山庄躲着了。”
红钰:“既然是闹鬼的话,你们可以找法师做法,收服了就是。”
崔平:“找了,没用,这不前两天张老板去看我们老爷,知道我们崔府的事,就告诉我们老爷说,鹊桥轩的红媒人有神通,找他准没错。”
红钰:“张老爷?张离的父亲?”
崔平:“是的。”
红钰都要无语了,起初之所以要除了那金如玉,是想着自己在这凡界生活,想让自己过得安稳点,怎么也想不到这出了金如玉这一茬,结果居然还有府宅闹鬼的事。
而且,当时那金如玉也不是自己降服的,现如今就靠自己孤身一人,可怎么办才好。
于是,红钰定了定神,对崔平说:“那个,小崔呀,我也不是什么得道高人,那次张公子的事,纯属我瞎猫碰到死耗子,当不得真的,你看我,普通凡人一个,怎么会捉鬼呢。”
说完,就用无比真诚的眼神对视着崔平,结果这边红钰和崔平还没有眼神交流完,另一边云墨就说:“唉,红媒人你似乎是忘了呀。”
红钰收回眼神,对云墨说:“我把什么忘了?”
云墨:“红媒人,你虽没有神通法术,但是你有锦囊神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