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书？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吗？”曹云散的眼神又在躲闪，显然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他们。然而他越是这样的反应，就越是证明了他心里有鬼。
“这件事当然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之前的事情。朕倒是没想到你抢姑娘抢上瘾了，不光给自己抢，还帮朕抢。”顾离笙淡淡的说道。
“皇上所言，臣愚钝，实在是听不懂。”曹云散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他实在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帮皇上抢女人的事情？难道又是那个花二娘在胡说？他狐疑地看了花二娘一眼，但她也只是不屑地撇开了目光。
“你认得她吗？”顾离笙示意许烟羽稍微往前走一些，让曹云散可以看仔细。
许烟羽当然是很厌恶这个曹云散厌恶到根本不愿意多看他，可现在为了更好地给这个人定罪，她必须得直视他。面前这个人，就是杀了她父母的仇人。想到这里，许烟羽反倒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看清楚，看清楚她一辈子都不应该忘记的这张脸。
而曹云散看之前脸上是一片迷茫，仔细看过之后，脸上依然满是迷茫。
这姑娘是谁？他印象中是从未见过的，毕竟生得这么漂亮的姑娘，他若是见过一面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印象。而且皇上刚才说的话他还记得，说他帮皇上抢女儿？
说实话……曹云散觉得，他就算是想帮皇上抢女人，遇到了这么漂亮的，怎么说也会自己享受啊……
“不认识，皇上莫非是记错了，把其他人做的事情当成是臣做的了？”曹云散一副受冤枉的样子，表情无辜得仿佛这里所有人都在合伙欺负他一个人一样。
“为什么做了坏事的人总能过得这么心安理得。”花二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感叹了一声。
楚时瑶有点儿意外，可花二娘说的确实也没错。向来都是善良的人容易被往事牵绊，而坏事做多的反而能睡得香。单从这种事情就能够看得出来一个人是否有责任感和良心了。
“许烟羽，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顾离笙皱了皱眉问道。
“家父，许乘风。”许烟羽目光死死地盯着曹云散，若是连她父亲的名字都说出来，这个人依然想不起来的话，就算是曹云散当场被处死，她都难解心头之恨。
凭什么当初她爹只是违背了这个人的意思，甚至连朝廷的法律都没有违反，就落得个被陷害致死的下场？甚至害死他的人对这件事看起来毫无印象，把他父亲的命当成是什么了？
“许乘风……你就是他那个逃掉的女儿？！”曹云散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些事情自己并不能说，立马捂住嘴，可是已经迟了。他已经彻底暴露了，狠狠地瞪了许烟羽一眼，所幸破罐子破摔道：“当初没有把你和你那爹娘一起杀了才是我最大的失误！”
“你……！”许烟羽彻底被这句话激怒了，他们一家人好好生活那么多年，却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搅和了原本幸福的生活，让她父母身亡，家庭支离破碎，现在却依然丝毫无悔改之意，反而还说这种话？
“冷静。”楚承明拉住了许烟羽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冲动。许烟羽回头看了楚承明一眼，从他沉稳的目光里看到了满满的关心，这样的眼神确实让许烟羽一瞬间冷静了不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之后，楚承明才安心松了手。
其实楚承明心里的怒意并不比许烟羽要少，许烟羽是他见第一面就被不经意间牵动自己的心的姑娘，越是深入了解，心里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就只多不减，现在又知道了这种事情，尤其是刚才听了曹云散的话，楚承明几乎比许烟羽更加愤怒。
但是楚承明知道，在这里他们无需所任何事情，因为有顾离笙在。
曹云散犯的错并非只是这一条，这么多年以来，一桩桩一件件，他们都可以算得清清楚楚。楚承明自然是希望许烟羽可以报仇，但是他不希望许烟羽自己动手。
她这样干净又纯粹的姑娘，手上不应该沾染任何人的鲜血。
许烟羽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已经被她握得发热的匕首，终究什么都没有做。她知道，楚承明一定猜的出来她有什么样的心思，许烟羽也知道，她今天确实冲动了。
“所以曹云散，这是承认了这一条罪名是吧。”顾离笙慢悠悠地说道。
“我只有这一件事情做得不对，可这也都是为了南弦国。若是为南弦国而死，臣不会有丝毫怨言。”曹云散说道。他自以为是地拿出南弦国试图当挡箭牌，可他不知道的是，如今顾离笙有多厌恶这种话。
楚时瑶听到前面就能够猜到顾离笙的脸色了，果然，曹云散说完之后，顾离笙脸更黑了。
“为了南弦国？你可真是胡有知的一条好狗。知道胡有知现在的下场吗？”
曹云散沉默了片刻，又说：“臣只是受了胡有知的蒙骗，所以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突然小跑到了楚承明的身边，对着他小声说了几句，楚承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皇上，臣带了证人过来，可让他们进来？”楚承明问道。
顾离笙点点头，“既然是重要的证人，就尽快带进来吧。”
“是。”
曹云散正疑惑楚承明会把什么人带过来，看到来人之后他惊呆了。花二娘的父母不是从一开始就反对他们成亲的吗？在花二娘嫁给她之后更是干脆的断绝了关系，他还以为以花二娘和她父母的性子，就算是发生这种事，他们也绝对不会管的，结果这楚承明竟然把他们两个人给带了过来？
而且旁边那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曹云散也不会不记得，聂氏的父母。也就是他最初的发妻，曹云散以为她那早就离开人世的父母。他们非但还活着，反而被带到了这里当人证？
这个楚承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你们都认识。”顾离笙淡淡的说道，从双方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曹云散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而那或富贵或贫穷的两对老夫妻，则是一副想杀了他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