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东镇把二儿子枉海地叫到身旁旁听,枉海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又吩咐小儿子枉海人去准备些茶水,小儿子枉海人一一斟上茶,壶嘴向外把茶壶放进茶盘,进里屋看电视去了。
赵领子先开口说道:“我们赵家几兄弟私下开了小会商量了一下,决定参加这次选举,想和您枉家一起,给村里找个一起致富的路子,您是老党员以前的生产队大队长,又是第一任村支书,咱合成一股绳,给咱村找条路子,这周围东村做木工手艺。南村的人都往南方跑,在深圳还出了个专门收破烂的“破烂大王“,北村的基本都是做铁匠的手艺,村村都有路子,就是咱村吧,心都不齐,心不齐就算了还都各有算盘。所以我就想参加这次选任,我们兄弟几个想听听东镇叔的意思。”
枉东镇缕缕胡子,端起茶杯押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说道:“对!我是老党员,按说吧我得带头并且身先士卒去给咱村找条路,关键是这个“老”字啊,人老了跟不上现在的形势了,现在社会发展一天一个样,电视上叫“日新月异”,从洋火煤油灯手电筒到现在的电灯电话电视机,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总是在经历新的东西,能记住的对我有价值的,也就是年轻那会,出的那些苦力,挑的担子,往微山湖推的木车子,还有炼油厂里的那些日子。领子你如果问我的意思不如你们年轻人来商量。”说完看了看二儿子枉海地。
枉海地把话顺过来说道:“除了第一任我父亲做了三年,心力交瘁从此再也不问村里的大小事情,第二任算是咱赵枉两家,赵家主要负责,那时东西两胡家因为这事还搭伙了一年,后来两任他们各自做了一届,上两次差点擦枪走火,几位大哥如果敢趟这个浑水,怕是东西胡家又要搭伙,到时是进是退,还请各位大哥们想清楚。就像领子哥说的,村里现在很难找到自己的出路,领子哥也有心更用心,可是东西胡家可不管这套,他们只要做“大”。“大”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你就算再苦口婆心说不动他们的,说不通就要动干戈,依我看我们两家最好都不要过问这些事情,他两家爱谁谁吧,还不都一样。”
赵领子道:“动干戈,我们赵家也未必会怕,倒是你说的东西胡家联手的话就难办了。”愁眉不展的又继续说道:“如果再让他们继续这么折腾这么祸害下去我们村该怎么办~人常说“条条大道通罗马”这是一条路也找不见。”
“领子哥,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胡家人向来一个比一个彪,二二呼呼的~,东西两家胡家最高的学历是当兵出身小学学历的胡官,没必要和这样一群人去计较,他们思考范围就局限于怎么做“老一”怎么搞点钱,这就是他们眼里的利益,你带着他们找路子本意是好的,他们肯定理解不了。这个“老一”的位置,我断定胡家也肯定是不会一两句话就能放手的,真要起了冲突就是大事,改革春风这些年,我们这里新出现的机遇也不少,最主要还是自己干好自己的,到时候让胡家人自服。”
枉海地虽然在劝赵家人,其实很大一部分也是他自己的心里话。要做带头人,不起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靠发展的实力去让胡家人服气。
赵领子来的本意是和枉家人联手参加选任的,听枉海地这么一说,见争取不到枉家人的支持又想到当年选任时的剑拔弩张,一行四人从枉家出来也就取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