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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廉俭约,屡拒赏赐

春秋战国时期,奴隶主贵族凭借其世卿世禄的特权,生活极端腐朽堕落,奢侈之风盛行。晏子虽然身为辅相,却大力倡导俭朴节约,而且身体力行“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并以清廉节俭为齐人所称道。

晏子平时穿的是粗布衣服,即便祭祀祖先也不过是把衣服和帽子洗干净穿上而已。一件狐皮大衣,也只是在出使他国或参加盛典时穿,并且一直穿了三十多年。每日粗茶淡饭,正餐也不过是糙米饭,只有一荤一素两个菜。据记载,一天,晏子正要吃午饭,齐景公派人来见他,晏子把自己的饭菜分成两份,请来人共进午餐。景公知道这件事后,感叹地说:“相国家里竟然如此清贫!”说完,立即命人给晏子送去黄金千两,以供他接待客人的开支。不料晏子不愿接受,叫来人带回。景公命人再送,他还是执意不肯收下,当景公命人第三次送来时,晏子对来人说:“请禀报大王,我并不贫困。大王给我的俸禄,不仅足够我供养家人、接待客人之用,还可以用来接济穷苦百姓。所以,我不能接受大王额外的赏赐了!”来人非常为难地对晏子说:“相国,我也是奉命办事,您这次再不收下,叫我如何去回报大王呢?”晏子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进宫,让我当面向大王辞谢。”

晏子见了景公,首先感谢他对自己的厚爱,接着说:“作为一名臣子,将国君的赏赐用于百姓身上,是以臣代君治理百姓,奸臣是不会这样干的;不用在百姓身上而收藏起来,那就变成一个装东西的箱子,仁义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上对不起国君,下对不起百姓,只干守财奴的事,聪明的人是不会干的。所以,请您千万不要再赏赐臣下了。”景公不解,问:“想当年,管仲不也接受了桓公封赏的五百个村庄吗?你晏子为什么要推辞呢?”晏子便以“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的话相对答,并认为自己虽然愚笨,但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可能是正确的。景公见他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也只好作罢。

晏子平时上朝,总是乘坐一辆劣马拉的破旧车子,有时甚至步行。景公知道后,觉得晏子乘坐的车马与他的身份太不相称了,便三次派人送去新车骏马,却又都被晏子所拒绝。景公非常不高兴,责问他为何不收,晏子说:“您让我管理全国的官吏,我深感责任重大。平时,我反对奢侈浪费,要求他们节衣缩食,以减轻百姓的负担。我若乘坐好车好马,百官们便会上行下效,奢侈之风就会流毒四方。假如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再也无法禁止了。”

晏子的相府地处闹市,却阴暗狭窄。齐景公提出要为他修造僻静宽敞的新宅院,但被晏子婉拒。齐景公并不死心,趁晏子出使他国之际,为他新建了一处豪华的相国府。晏子回国之后,马上从新相府搬回了原来低矮狭小的住处,同时将新相府加以改造,分配给了原来住在那儿的人。

晏子对于齐景公的赏赐用各种理由推辞,不接受,全心全意为国家着想,为老百姓着想。不仅如此,晚年的晏子,对于齐景公的赏赐,不仅不接受,还把自己以前接受的封赏退了回去。景公认为,这在齐国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先例,坚决不同意。就这样,二人推来让去,但最终齐景公还是被晏子说服了,答应撤回封赏。晏子的一生清廉俭约,以身作则,以实际行动,实践了他所大力倡导的清俭节约的作风。即便是在临终之际,仍不忘谆谆告诫家人:丧事要从简,绝不许厚葬。

晏子的这些言行举止,抑制了宫室上层的腐化堕落,避免了许多劳民伤财的事件,对于遏止和改变不良风气起到了积极作用。明代《青州府志》评价说:“齐地汉以后尚俭倡廉,与晏子的移俗不无关系。”在晏子的节俭美德之外,那种与民为伍、体察民情的作风更加值得人们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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