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余倪已然跪在地上,“女儿没错,为何要受罚?”
老丞相听着立马把手里的卷宗砸向她,虽是生气,却仍向旁边扔偏了一点,没砸到余倪,到底是最心疼的女儿,“你没错?你做的事知道会对余清,对丞相府造成怎样的影响吗!”
“我不过是让她哪里来回哪里去!”余倪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略有些哽咽,
“她娘不过是一个妓子,她余清一个不详的废物入丞相府就已经是对丞相府的名声造成很大的损失了!”
讲着讲着,余倪的眼睛又湿润了,眼里的愤恨遮也遮不住,恨不得想将余清拆吞入肚。
当年余清的母亲因为怀孕被老丞相从露巷哪个不知名青楼接了出来,当时可不仅仅余倪的母亲柳姨娘不同意,丞相夫人也不同意。
可到底还是撑到余清出身的那一天,漫天鸦雀环绕着整个丞相府,赶也赶不走,黑灰色的羽毛落了满地。
她母亲生她时血崩而亡,一出生印堂发黑,不哭不闹,这件事遗传出去,民间个个说丞相府出了个妓子生的,不祥之人。
老丞相虽然不算是个东西,可到底也不算是个真正绝情的,不顾十几年的流言蜚语,还是让余清在丞相府正常长大了。
“她就是不详那也是你的妹妹,不顾姐妹情义,你该罚。去祠堂跪五个时辰吧。”
后天晚上应该就能招生试下一轮了,老丞相就是想重罚也没办法,又不能因此而耽误余倪的前程。
余倪估计也是挑着这点才敢下手,而等她进了学院,老丞相就更管不了她了。
余倪还想说什么,硬是被老丞相赶了出去,老丞相平息了下心中的怒气,喝了口茶,问道,“余清的伤势怎么样。”
“太子留了一口气,说是会保密。”太子下手确实狠,她抱着余清的时候,简单查看了一下她身上的伤,手脚都断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以丞相府内的资源想要下床好歹得半年,彻底康复还难讲,运气好三年,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
“等会儿我去看看,你...”
“不去,到吃饭的点了。”余砚转身挥了挥手,很随意的走出书房。
一天天的,总不能安生点。
回了自己的院子,顺路从厨房拿了些食材,炒了几碗小菜,端到屋顶上慢慢吃。
夜里屋顶的清风伴着淡淡花香,吹着格外舒服,也就多吃了点。
吃完饭实在撑得慌,带了点花生瓜子,换了件衣裳,打算彻夜去试场那边观战,出大门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一下余清。
如今老丞相已经走了,清珏在床前侍候,她站在床边问,“她怎么样?”
“大夫说要是再晚一刻,小姐就彻底废了,还得多亏少爷,要不是少爷,我家小姐..”“能恢复就行,照顾好她,走了。”
她是实在不想听那丫鬟又哭又喊的,那声音就跟拿着刀划玻璃一样,还是无限循环版的。
“对了,要是有人再过来找麻烦你可以考虑去把我门口那俩侍卫找一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