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回到院落,手下大部分人都回来了,个个是一无所获。他左右看了看:“还有谁没有回来?”
大家看了看,一个人报告:“徐立和郑平还没有回来。”
这时,只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赵堂主,我们回来了。”众人随声音观看,只见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脸大汉,后面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黄脸汉子。这两人正是徐立和郑平,在他们身后用绳子绑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子,耷拉着脑袋。
赵六赶紧下来拉住两人的手:“两位贤弟,你们回来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徐立高声叫道:“堂主,我们一路打听,终于在城外的那片小树林里,把抓走陈老爷子的两个混蛋抓住了。”
原来二人奉命搜找陈老爷子,一路打听终于有人对他们说看见两个警员押着陈老爷子出了东城门,并告诉了两个警员的特征,一个歪带帽子吊儿郎当,一个大个。两人赶紧出了东城门,接近一片小树林时,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大哥,我们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可以向那个王怀仁要现大洋了,给他要多少呢?我看至少得二百现大洋。”
“那是自然,我们把陈老爷子已经解决了,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我们要赶紧回盛州,找那个坏人要赏银。”
“走,要了赏银以后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过好日子了。”
“只怕你们走不了了。”徐立和郑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个小子开始一阵担惊受怕,一看就两个人,可是事到如今,害怕也没有用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两个小子现在比秃尾巴狗还横。
“嘿嘿嘿,我说二位好汉,放我们一马,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满足。”
“是吗?”徐立“嘿嘿”一笑,“我要你们把陈老爷子交出来,并且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三说两说闹翻了,只见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挽了挽袖头,挥拳直奔徐立。徐立哈哈一笑,上面一叼他的手腕,底下一个扫堂腿,“啪”的一声徐立把那小子摔倒在地。徐立一脚踩住他的后背,郑平把他绑了。大个一看不好,硬着头皮扑了上去,结果三下五除二被徐立绑了。
单说赵六赶紧派人给陈东海送信,不一会儿陈东海带人来了,手下人一眼看到被抓的两个人,就对陈东海说:“少东家,就是这两人带走的老爷。”
陈东海当场虎目圆睁,也顾不上跟赵六打招呼,一把抓住大个的衣领子:“我爹呢,他老人家在哪里?”
大个看着陈东海恼羞成怒的样子,发出一阵阵的冷笑,头转向一边,没有理会他,陈东海急了,“啪啪”照着大个的脸扇了几巴掌,打的他鼻子口窜血。他回过头奔那个吊儿郎当的人,那小子是个软骨头,当即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只求饶他一条狗命,跪着说出了实情。
这两小子是盛州城的混混牛七、牛八,那天他们正在街上闲逛,被一个人叫住了。两人一看认识,是王家药店的狗头军师万俟琳。别看牛七牛八是混混,可是他们看不起长得獐头鼠目的万俟琳。他们认为混混也要尊严,自己走得正行得端正大光明,而万俟琳就是一个小人,时时刻刻算计别人。他们看不起这号人。而万俟琳却不在乎这些,他拉着两人的手就上了盛州最豪华的酒楼太和楼,他们找了个雅间,一会儿罗列飞盘,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颗里蹦的应有尽有,三个人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酒席宴上,万俟琳拿出一个钱搭子,呼啦往桌上一倒,白花花的银元闪瞎了牛七牛八的眼睛。君子爱财,小人更爱,两小子的眼睛瞬间就直了。牛七不简单,想着里面肯定有事:“我说万俟琳,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们兄弟把这些钱给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子可不讲道义。”
“其实这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二百大洋,并且这只是订金,只要你能为我们办成一件事,我们还会另有二百大洋奉上。”
“还有二百大洋?”两小子眼中漏出贪婪的神色。牛八赶紧把钱搭子攥在手里:“你说,让我们做什么事?不过太难的我们可不干,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只做二百大洋的事。”
“我要你们帮我搞定一个人,陈申。把他爸赶出盛州。”
牛七补充说:“我们让他消失,可是我们却不要他的命。杀人犯法的事我们可不干,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是自然,干,祝你们成功。”
三个酒杯碰在一处,一饮而尽。
两小子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脑子也好使,于是他们找了两套警员的衣服,把陈申带走。出了东门以后,两个小子想着怎么处理陈申,这时陈申看出点什么:“两位官爷,不是去医治奄奄一息的病人吗?病人家到底在哪儿?你们不说我就不走了。”
“哪个?”两个人也傻了,“在前面,马上就到。”
陈申一看牛七牛八变毛变色,就知道其中有诈:“你们不是警察局的人吧,你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说完往地上一蹲,扯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啪”陈申感觉脖子被重重的击了一下,当场昏了过去。
牛八放下棍子,和牛七赶紧上来,一探陈申的呼吸,当场吓傻了,陈申没有呼吸了。两个人当场愣住了,牛七埋怨牛八:“八弟,你下手也太狠了,我们惹上人命官司了。你说我们怎么办?”
牛八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我说七哥,趁现在没有人看到,我们干脆把他埋了吧。那样我们都相安无事了。”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坑挖好,气喘吁吁的歇了半天。然后把陈申放进坑里掩埋了起来,这些事刚做完,徐立和郑平就赶过来抓住了他们。
陈东海和赵六匆匆带着牛七牛八来到树林,扒开埋陈申的坑,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陈老爷子的尸体踪迹不见。陈东海现在是血贯瞳仁,跟疯了似的。
他一转身来在牛七牛八面前,拿匕首放在牛八的脖子上:“快说,我爹到底在哪儿?是不是被你们杀害了?”
牛八吓得魂不附体,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我们就,就埋在,在那儿。怎,怎么没,没有了。”
“哪怎么找不到了?是不是埋在其他地方了?”牛八也吓糊涂了,胡乱指了起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众人忙活多时,也没有找到尸首。
“小子,你耍我们。不想活了吗?”陈东海不耐烦了,一匕首捅进他的胸膛,把他结果了性命。转身来到牛七面前:“我爹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牛七看到牛八惨死,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索性放开了:“是,我们把他杀了,就在树林里把他杀的。尸体我们喂野狗了。”
陈东海咬碎钢牙:“那好,今天让你去地下陪他。”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陈东海用匕首结果了他的性命。
赵六来在陈东海面前:“陈兄,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既然我们知道幕后主使是不是应该到案打官司,到警察局告他们?”
陈东海摇了摇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就是有,我们也不一定打赢官司。因为衙门口朝南开,没钱没权别进来。他们只认钱,有钱没理也是有理,没钱有理也是没理,所以我还是自己解决。”
陈东海给父亲做了衣冠冢,痛哭了一回。然后回过头给赵六跪下了:“六哥,谢谢你帮助我抓住了杀害我父亲的仇人,既然我父亲的尸首找不到了,肯定是让王怀仁他们偷走了。我要去血洗王氏药店,就不连累你们了。我谢谢各位。”
赵六劝到:“兄弟,是不是老爷子还活着,被人救走了。你看是不是我们再找找?”
陈东海苦苦一笑:“六哥,你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家父一定不在了。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就因为我父积德行善,断了王怀仁的财路,他们才要致我家父于死地,老天不公啊。六哥,你的大恩大德容我以后再报,若我没有以后容我来世再报。”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嘴里念的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当天夜里,王氏药店的大门被撞开,药店伙计刚一探头,被一个蒙面人一刀捅死。李怀仁提着灯笼刚一下楼,被人一脚踢了个跟头,吓得他失魂落魄跑到楼上,迎面正撞上万俟琳。
“王掌柜,怎么回事?”
“有人闹事,杀了我们的一个伙计。”
“掌柜的别怕,我来会他。”王怀仁一阵惊喜,猛然感觉腹部凉飕飕的,一阵剧痛袭来。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匕首正扎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在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害人精。”
“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我好死不好死你是看不到了,关键是你先死了。你的财产就是我的了。再见了。”万俟琳把匕首使劲的往腹部送,王怀仁绝气身亡,死不瞑目。
杀完了王怀仁,万俟琳若无其事的走下来:“陈少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坑害百姓,为富不仁,为了钱财谋财害命。所以我把王怀仁杀了,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回去了,给,这是他的人头,你拿回去祭奠你的父亲吧。”
陈东海冷冷的看着:“不对,还少了一颗人头。”
万俟琳笑了:“是吗?还少了谁的?”
陈东海乐了:“那个人教唆牛七牛八杀害我父,就是你。今天我要你的命。”
万俟琳不怒反而笑了:“是吗?就凭你能要我的命,做白日梦。”
陈东海手持钢刀直奔万俟琳,万俟琳往旁边一闪,来了个侧踢,一脚把陈东海手中刀踢掉,顺势来了个扫堂腿把陈东海打倒在地。
“陈大少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你不得好死,我临死前想弄明白,我父亲是真的被你们杀了?”
“是啊,被我们杀害了。明天我就能成为王氏药店和陈氏药堂的掌柜了,官府来了,我就说王怀仁杀了陈申,陈东海为父报仇杀了王怀仁,我自卫又误杀陈东海。那样我一人独大,就是大掌柜了,你们两家的财产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就到就要痛下杀手,陈东海一闭眼心说完了,我命休矣。正在这时,听见一声枪响,万俟琳身子一歪,胸口冒着血花,绝气身亡。陈东海也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是苍龙山的一枝梅救了他,陈东海无处可去,就在苍龙山入了伙,他喜欢看书,特别是兵书,于是一枝梅千方百计的满足他,陈东海自己做了一把鹅毛扇,为一枝梅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