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雪和沈清秋平日里好像对沈南飞极为关心,只是真的到了麻烦的这天,母女俩个躲得倒是快,难得出现在房间里,就算是出现,也很快就走开,说反正有下人伺候,只有沈清宁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刘妈,你再帮我打一盆热水来,我帮爹擦擦脸。”
沈清宁开了药方,又用簪子里的针为沈南飞医治过,他的情况得以好转,没什么危险,只是人需要好好的休养着。
刘妈是府里的老仆人了,多年伺候着沈南飞和夫人,见大小姐如今沉稳睿智,独当一面的模样,心里头十分的欣慰高兴,连忙应声,端着盆出去。
擦完脸,沈清宁候在一旁,没多久,沈南飞便醒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女儿关切的样子。
他的心里又是宽慰又是复杂,喉咙里艰难挤出一句,“宁儿。辛苦你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拿稳主意,就是今后真的有什么麻烦,他也要护她一生周全,不让她被世人伤害一分。
沈清宁轻轻摇摇头,“爹,这都是女儿该做的。”
接下来几天,沈南飞身子乏力,难以起身,都是沈清宁在一旁毫无怨言的照顾,尽心服侍。因为蒋黎雪和沈清秋的到来而有的间隙,都因这短短的几日有了变化。
人心都是肉做的,说心里不动容都是假的,看着沈清宁的眼神有多慈爱疼惜,就有多少对沈清秋的失望。
沈南飞卧病在床,沈清秋因为心虚和难受,并不常到他的跟前,即便去了,也见不到父亲的面。转回去就对蒋黎雪委屈抱怨,蒋黎雪耐心安抚,“你做的那么糊涂,你爹对你难免有些怨气,等他好了,你再多哄哄他就是,你爹最喜欢你乖巧黏人。”
哪怕说是宠物,也是会最喜欢会讨巧的宠物,更别提其他。
沈清秋得了安慰,便不急着往沈南飞跟前凑,敬爱是有几分敬爱的,让她亲手去伺候人,她是真的做不来。
因为一切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沈清宁还把***之前送来的药材挑选了些能用的,天天让厨房给她爹做温补的药膳,每日又是食补又是强身健体的按摩,沈南飞恢复过来,看着比之前没发病的时候还要精神。
他不让沈清宁再为自己忙前忙后,“爹已经痊愈了,多亏了你的悉心照料。”看着女儿的眼里,骄傲,欣慰和愧疚夹杂。
沈清宁见到沈南飞很有精神的模样,暗暗觉得高兴,说了些熨帖人心的话,目送沈南飞上朝去了,他休病假有些时日,是该早早尽自己的职责。
沈南飞还未回来,轩辕言的人来到府中,这回不是悄悄来的,大张旗鼓的敲响了相府的大门,说有礼物亲自送给沈家大小姐。
九王爷和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府中的人纷纷好奇猜测,却是一个都不敢表露出来,沈清宁没什么表现,九王爷敢派人来送,她就敢收。发现这回送来的是一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一片炫目的华贵中,还有一只漆木的方盒子格外的惹人注意。
沈清宁也格外的注意这盒子,只是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打开,让怜儿叫人全送到自己的院子里,怜儿前脚才叫人搬走,后脚,沈南飞大跨步的进来,发现这些,再听了下人的话,眉头紧紧的皱起来,“清宁,你和九王爷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特意送你这些?”
一次又一次的‘私相授受’,沈南飞有些草木皆兵了。
沈清宁无奈的笑,自然道,“爹,您胡思乱想什么,九王爷怎么会和我沾上关系,您是忘了我之前在宫中救了太后了?这是他送女儿的谢礼呢。”
若是别人或许还要多想一二,本就不想怀疑女儿的沈南飞却轻易接受了,扬着眉毛再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不止九王爷有心,皇上也格外感谢你的出手相助,叫我带来赏赐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以后,也不要枉负圣恩。”
其他女子行医是困难的,可她沈清宁一开始就出手救了太后,身份地位以及日后的道路,都变得不一般起来。
“是,宁儿知道。”沈清宁乖巧应声。沈南飞畅快的大笑,让她去玩,自己则钻进书房处理政事。
这件事,很快被蒋黎雪母女二人知道,沈清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太后都对她如此的喜爱,李家就更是对她撒不开手,显扬哥哥这辈子也不会娶我了!”
蒋黎雪心疼的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哄了几句,见沈清秋寻死觅活,忍不住的阴毒开口,“谁说李家一定会娶她进门的?一个丢失了名节的女子,别说李家,就是贩夫走卒,也不一定能看得上眼。”
沈清秋肿着眼看她,意会到她的意思,“娘……可是……”
蒋黎雪能走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不光靠着脑子,捧着女儿的脸蛋,爱怜替她擦去泪水,“要是真的不想让沈清宁嫁给李家,你就听娘的。”
因沈清宁表现出来的稳妥,看她快要出阁的年纪,沈南飞让蒋黎雪带着她学习掌管家中的事务,免得日后嫁了人两眼摸黑。
蒋黎雪微笑着应下,沈清宁没指望她像对待沈清秋一样对待自己,没料到,第二日,她就让自己跟着去看看城西新开的首饰铺子。
这铺子是宰相府里的产业,掌柜的一看到她们便点头哈腰,好不客气,口若悬河的介绍着店铺里的种种,以及这两日的生意来往。
蒋黎雪点点头听着,还让沈清宁来看看店里的账簿,有意让她先接管一个铺子试试,毕竟以后嫁了人,要做的事情和这些也差不多。沈清宁没什么兴趣,却也没拂了她的‘好意’,这辈子的她本该对这些懵懂,只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想装傻也没办法。
蒋黎雪有些讶然,只不过想到其他,并未询问什么。
沈清宁略微翻看,对店中的流水正有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店里的客人跑得七零八散,还没注意到发生什么,猛地被一个男子用力的从身后扼住了脖子,“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