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楼:
“下来了,说了些什么?”
凤翊辰走下楼梯,大门处便飞来一团银光,倾鸾幻化而出,挡在他的面前,开口就问刚刚楼上的谈话。
有火灵在楼上,她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利于她的事,只是好奇花宿辞会跟凤翊辰说些什么话。
“男人之间的谈话,你也想知道?”
倾鸾这好奇心一向如此浓厚,稍微有点小秘密就被勾起了兴趣来,凤翊辰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故意装起神秘。
“不说就算了,我又不是非得知道。”
被拒绝的倾鸾拍开那只占便宜的手,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身往饭桌走去,眼睛却留意着身后的人的反应,若是兰戈,他定会赔笑着把事情和盘托出。
“大早上耽搁了这么久,我也饿了。”
四周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凤翊辰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脸上的笑意凝固,倾鸾以前可不会大庭广众的给自己难堪,即使她不是故意的。
“你……”
凤翊辰不按套路来,倾鸾却无可奈何,尤其他的脸色一沉,跟个黑阎王似的,倾鸾心中突然有了些惧意,只得压下满心的怒气,安安静静地吃早膳。
对面的人周遭散发的暗黑气场扰得倾鸾无心吃饭,偏偏有面纱挡着,她每次吃东西的时候还要撩起面纱,倾鸾心中烦意袭来,直接扯下面纱,将面容露于人前。
周围的赞叹声瞬间响起,此起彼伏,有几个人甚至都站起身来观看,若不是倾鸾面前的凤翊辰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他们都要上前来结识这个宛若梦中走出来的女子。
“天人下凡,怪不得这姑娘用面纱掩面。”
“得见天颜,此生无憾。”
……
“鸾鸾,你是故意的。”
凤翊辰右手一挥,红光布置下结界,隔绝了外面的目光,熟悉倾鸾的他知道,倾鸾每次露面容时,不是用易容术,就是布置结界,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摘下面纱。
“是又如何,本小姐乐意,关你什么事?”
倾鸾本是因为心烦忽略了周围的人,谁知凤翊辰一出口便满嘴责备的语气,她积攒的怒气正愁没法发泄,脱口而出这句气话,然后就后悔了,因为凤翊辰一脸要吞了她的样子,她可以收回刚刚的那句话吗?
“是,不关我的事。”
凤翊辰化为红光冲出结界,往客栈外飞去,以前他还有未婚夫妻作为筹码赖在倾鸾的身边,现在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有什么资格管她梦族小姐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倾鸾愣坐在原位上,不知该作何反应,明明是凤翊辰先不告诉自己秘密的错在先,怎么现在自己在愧疚后悔。
“外面要下雨了,你不去安慰安慰他?”
火灵大人的声音响起,倾鸾猛地看向客栈外,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上布满了乌云。
“是他先对我无礼的,本小姐才不去安慰。”
倾鸾是有骨气的人,不可能对先犯错的人赔礼道歉,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管得太宽了……
“小姐复活了他,他的肉身本就是脆弱得很,淋雨可能会伤及他的身体……”
火灵大人话还没说完,前一秒还很有骨气的梦族小姐,瞬间没了身影,空气中传来火灵大人的一声浅笑。
“火灵大人的招雨大法用的好,要不要给你个嘉奖。”
花宿辞收起结界,倾鸾竟然教了凤翊辰关于他的灵法,这是不是异常讽刺。
“只是一个人对我使用过而已,效果似乎不错。”
这种小伎俩竟然能唬住英明神武的火灵大人,并且空气中传来的声音变得温柔,火灵大人想到那个人竟然一改清寒的嗓音,千年难得遇到一回。
“藏在黑暗中的人,温暖会灼烧你的,火灵大人。”
哗啦啦的雨声响起,花宿辞望着窗外的大雨,薄唇微抿,脑海里仿佛忆起当年那场把他带进梦族的雨,是绝望处遇希望,可也燃尽了他生命里最后的光明。
“我属于黑暗,但温暖也属于我,是你太执着,忽略了温暖,老天爷给了你再活一次的机会,别再重蹈覆辙。”
火灵大人难得好心地劝慰花宿辞,在梦族,黑暗和光明鲜少有界限,更多的是对动机的分辨,花宿辞的愁苦在火灵大人眼里,放下当年那件事的执念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就算查明真相他也不一定能得解脱。
小镇的一处亭子,取出绣帕的凤翊辰擦拭脸上沾上的雨水,一团火光飞进亭子,幻化出身着青衫的楚榕,低头向他说了些什么,他轻声交代:
“凤族的事暂时先交给你处理,我要跟着去人族一趟。”
楚榕从袖子里拿了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伸手递给凤翊辰,拜托他把这个给君颜移交魔主。
“魔主已和子枫商定婚期,你这颗血珠送过去不是明智之举。”
凤翊辰没有接那颗珠子,楚榕的心思他一直清楚,但魔主与子枫是郎情妾意,已经决定在年底举行成亲大礼,楚榕这心意注定付之东流。
“交给君颜就可以,他知道什么事情。”
楚榕没有解释这颗珠子,直接说了灵主知晓此事,毕竟他有关于自己的解释不足以让人采信。
“你什么时候跟灵主这么熟络的?”
听到与灵主有关,凤翊辰收下珠子,却好奇楚榕和灵主的关系,楚榕自视甚高,除却必要的应酬交流,鲜少与人交好,君颜那个嬉皮笑脸的性子他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池云扇里面有他施下的灵镜,他有事没事就出来聊天。”
虽然他没怎么搭理君颜的废话,但君颜有时候会刻意说些宫染的事,他也就习惯了时不时被烦扰一下。
“那你直接给他不就行了。”
“他的意思是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