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抽着烟，没有作答。
但罗言知道这是真的。他只是有点难以相信，或者说难以适应罢了。
不然西方政府为什么要搜寻那些神秘学组织？更不用说还有林衣筎这个实例。
“西方政府，或者说别的神秘学组织也肯定注意到了很多这类事对吗？”罗言问道。
除了某些知道内情的势力，最关心、关注这些事件真假的恐怕就是各方神秘学组织了。
因为这些现象可以直接佐证神秘学理论，提供参考资料。
“没错。”
张元点头：“除了这些发生在人体上的异变，我们还发现了许多确实可查的自然异象。”
“比如中洲某地出现了『白日星现』的异景，登上那里的太阿山山顶后向东眺望，可以看见漫天繁星闪烁。
但仅在山顶的角度可见，且摄影器材无法捕捉影像。”
“再比如西洲海上现怪城倒影，里面的生物和建筑风格皆不同于人类。
还有人频频目暏海怪。”
“只不过以上这类异象都无法用器械记载下来，且大都飘忽不定。”张元弹了弹烟灰，站起来，“虚实相间难辨真假，所以各国政府似乎都不太在意。但有一种例外。”
“什么？”罗言疑问。
“就是那种对现实有实质影响的异象，无法轻易掩饰。”
“比如南洲的一个地方出现动植物大规模异变。政府直接疏散了附近的居民，对外谎称是恐怖分子在做生化实验。”
“还有中洲海附近，出现奇怪海域。航行在那里的船信号正常，但航线会莫名错乱和偏移。
官方声称是因为磁场变动。”
“再比如，我东洲南端的小国元缅。他们的一处石林，石头早上会浮现各种铭刻经文，每晚变动。被尊为神迹。”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张元将燃尽的烟头丟掉，对罗言道，“国内肯定也发生过类似事件，但保密工作却做得意外的好，暂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可玄门和宗教界的高人却都参加了。”罗言道。
“对，国家要采取动作了。”张元眼神灿亮，“而且这说明科学并没怎么能解决问题，所以国家才会找这些人。”
“而这也是我们的机会。”罗言笑道。
“我们与各方的神秘学界通了不少讯息，有很多资料你可以慢慢看。增进了解，填补你这一年半的知识空白。”张元道。
罗言闻言眼神一亮：“谢谢，我会注意保密的。”
张元点点头：“这段时间你有什么发现或收获没？”
罗言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林衣筎的事，而是从背包中拿出那本《神秘学初析》。道：“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你看一下吧。”
张元饶有兴致地接过去，仔细地翻看。
张元边看边皱眉思索，翻过“神秘学知识、理论体系，世界、宇宙观”前三章后，合上书集、闭目沉吟良久。
随后睁眼。赞许地叹道：“不愧是理科高才，对神秘学理论的逻辑性和整体性的预感把握，非常人能及。
而且，你对那些基本概念的细节处理也很精准，既有较大的扩展余地又容易理解。很难得。”
“这段时间的事情搞得我们焦头烂额，一直都没有注意对基本理论的整理，你这本很有参考价值。”
“真的吗？那好啊！”罗言双眼发亮。
张元，是在论坛里资历最老的人之一，眼光绝对毒辣。
能入他的眼，作为神秘学参考书，对罗言来说是莫大的惊喜和荣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本书借我几天吧。我把它转成电子版，发给其他伙计。”张元道。
“我有电子版草稿。”罗言补充，“其中包含我对某些数值的记算过程和参考资料。”
“好，你就把它发给我吧。”张元道。
“嗯。”
罗言随既好奇道：“大家现在是怎么联系的。”
“论坛的资料都被『魔眼』那小子搬到一处暗网了，待会我给你他编写的洋葱浏览器和密址。”张元无奈道，“只有用这种特定的浏览器才能进去。我们有大事都是在那里讨论的。”
“而一般的通讯交流则是通过聊天群和信件。”
“魔眼”是论坛里的黑客。
按理来说，黑客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很忌讳的。
不过他却坦然地表示自己在现实中是个网络安全顾问。
“先不说这些了。”张元看了一下表，起身拉开窗帘。
天赫然黑了。
夜色如墨，近处灯火斑斓。车流人声依旧。
“八九月之交，地处西南的成京8点天已经黑了。”张元笑道，“你刚来就拉着你看这些糟心事儿，抱歉了。”
打开窗户，秋季清爽的凉风吹进来，顿时驱散了室内沉闷的气氛。
罗言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起声长吁一口气，诚挚道：“元哥这样是信得过我，还拿我当自己人看待，怎会不满意？”
张元哈哈大笑。摇头道：“走，今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去尝尝成京美食。”
罗言毫不犹豫：“有劳元哥了。”
张元收拾好电脑和硬盘。罗言将背包留在书房，锁上门，俩人直奔楼下。
罗言没见服务台的青年。
张元随口解释道：“不管春夏，天一黑我就准时停业，他已经走了。”
罗言笑道：“你倒是逍遥自在。”
“主要是我那伙计诚实精明，平时客流不多，有大单时我亲自谈。”
罗言了然点头。
“你想要吃什么？”张元问道。
“素闻成京美食街盛名，今天好去领教一下。”
“哈哈，你小子够精明。我也想向你推荐那里。”张元笑道。
两人乘车直奔美食街。
“成京美食街和美食城不少，但我带你来的是老城区，想吃正宗成京味儿最好来这里。”张元一脸老道地介绍道。
只见这地方高楼少见，大多都是平院榨楼，雕梁画檐也透着一种岁月陈旧的质感。
纵横四通的街道与巷甬中人流如织，勾人垂涎的香气弥漫，头顶灯笼与福带招摇，透着人间烟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