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宫主弟弟的同学刘远考上了公务员，也来了帝都工作，还正好和宫主在一个区。经介绍，两个人就在产业园的咖啡馆约了见面。
宫主见刘远一方面是弟弟的嘱托，另一方面，宫主是公关部的人，以后少不了和公务员打交道，别管哪个部门的，认识一下总没有什么不好，何况又是一个区的。
“怎么样，在帝都还习惯吧？”
“还好，就是房租挺贵的。”
宫主给刘远点了咖啡，顺便叫了一份西式晚餐。
宫主：“帝都就是房租贵，但是生活上还挺方便的，你在那边负责什么？”
刘远：“宣传方面的工作，我跟着赵主任。”
宫主：“老赵啊，我有几次开会还遇到他。”
刘远：“我在学校的时候还在互联网公司实习过，也没想到最后就考上公务员了。赵主任和我想象中的领导不一样，跟着他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宫主：“老赵还是很有水平的。”
刘远：“昨天赵主任还说技术领先不等于理念领先，虽然企业有先进的技术，但是没有好的理念，技术并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我觉得就跟我实习做产品一样，技术牛没有用，产品设计不行，技术再牛使不出力气。”
宫主：“我忽然觉得我们公司少了一个好产品经理。”
产业园巽四区地下一层实验室内，二爷正在给人工智能的研发工程师讲Dao的算法原理。老岳本来也很想听听，可惜半路被Scott叫走了。
二爷：“看到一草一木，每个术士可能断的卦象是不同的，有的人说这样，有的人说那样。这其实才是最考验术士能力的时候。计算推演都是数理，就是象这一关最是困难，就好比大数据，谁家都有大数据，也有不少做数据分析的工程师，但这都是数理，给他大数据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分析之后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结果，实则是因为缺少断象之人，无法发挥大数据的价值。买啤酒和纸尿裤的成正比，也是象之延伸。
易象表达的多个事物之间的联系就好比一个齿轮机器挂着一个小人，当小人的胳膊动时，旁边的树也跟着摆动，你问为什么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实际上可能是大树和胳膊都关联了一个齿轮，你看不见齿轮，你只看见人和物就不懂二者关联。这个世界是十进制的，齿轮世界就是二进制的，你需要判断小人五秒钟后向什么方向发展，当你站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无法判断，因为有无限可能，当你了解齿轮世界的时候，五秒后小人动向就是一个简单可解的问题。”
二爷在实验室没讲多久也被Scott叫走了，原因是Scott在纠结一笔投资。
等二爷匆匆忙忙赶到Scott办公室的时候，老岳在这边一壶茶都喝完了。二爷大致了解了一下投资的情况。说道，“Scott，这是赔钱的买卖。”
Scott：“那我之前投的钱就算是全损失了？有没有回还余地？”
二爷：“天数如此。”
Scott：“后面的投资不会再追加了，之前的钱我让投资部门看看有什么办法降低损失。”
二爷：“我建议，如果你追回的比较多，最好还是做个慈善把钱捐出去。这些年，你也赚了不少钱了，最近的投资几乎无失手，天意是不会让财富全加到一个人身上，你总得付出一些。这笔买卖是要赔钱的，赔多赔少你看着办，若是不肯投资赔上些，换个理由去捐些也好。凡事有舍才有得。”
Scott：“你不能太玄学了，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老岳在一旁点了点头，“太迷信不好。”
二爷瞧着这俩，说道，“我不是唯心主义，这个世界有其运行的原理，只是我们方法论不同。”
Scott说道，“幸好我们公司求同存异，不然你这样的真的是另类了。”
三个人都笑了。
二爷放弃辩驳，谁让Scott和老岳都是理科出身呢，看着老岳拿了一个与平日不同的玻璃杯，二爷问道“你喝的啥呀？”
老岳说道，“中药“
二爷：“我还以为是咖啡呢。”
老岳：“差不多，都是苦的！”
Scott：“今年公司投了一个连锁超市，二爷有什么好的建议。”
二爷：“单纯买东西已经不需要超市了，除非让逛成为目的。”
Scott抬头一笑，“二爷的思路就是与众不同，我喜欢这种独辟蹊径。”
老岳笑着说道，“他早就说自己是个修行人了，这修行人看问题就是透彻。”
Scott：“二爷现在是不是改吃素了，清心寡欲。”
二爷一笑，道：“我不是禁欲也不是纵欲，有无之间，不是说纵欲就是有，禁欲就是无，而是纵欲禁欲都是有，既不禁欲也不纵欲是无。简单说，0是无，禁欲和纵欲就是-1和1。其实0也不是无。我呐，词穷，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举个例子说吧，你看现在弄的电影，都是把禁欲当成修行大师，世外高人，人生终极，动不动就给个大八卦太极鱼图，然后这个人说话之间都是让人禁欲，你看玄幻小说也是这样，这就是空了？才不是，刻意都不为空，真正的空是该上街买菜买菜，该上班上班，不刻意追求什么也不不追求什么，这才是大师，就是那句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老岳点了点头，“听懂了，二爷是大隐。”
二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岳：“这回谦虚了？”
二爷：“我在你面前就没有谦虚的必要。”
Scott摆手示意这两个人可以暂停话题了，问道，“Adam项目进行的如何？”
二爷听了说道，“想必你闺女早就给你汇报了，还问我呢。”
Scott：“我听婉彤说你还找他借人做过Dao系统。”
二爷说道，“Adam项目顺利，婉彤和琅琊也挺顺利的，Dao遇到点问题不过也会很快推进的。”
Scott：“你那个Dao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会又是玄学吧。”
二爷：“太极生两仪，两仪就是阴阳，不提算命，阴阳是啥，古时候有专门的阴阳符号，一个长横线和两个断线，现在拿计算机说是1，0。你说这个不可靠，玄学和科学怎么能划等号，那阴阳的两个线是啥，是符号，1和0也是符号，都是人给这个世界画的符号而已。”
Scott：“你这个还真是算命系统？”
二爷：“是救命系统。”
老岳：“又来了，我今年无数次听到二爷说世界末日快到了。虽然没直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也不知道是二爷预测准确，还是玛雅人预测准确。”
二爷：“是我预测的，也不是我预测的，换个人预测也是这个时间，起源于2024，终结于2045。不是世界末日，是人类末日。”
老岳歪着头问道，“有什么区别？”
二爷：“人类末日是人类这个物种的终结，万事万物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一个事物灭亡同样也是另一个事物的兴起，人类末日也是新人类的诞生之日。”
老岳：“新人类？”
二爷：“对，智慧人的诞生。”
Scott：“我是被你给绕晕了，别的我不管，你这个系统不能耽误Adam的研发进度，我给婉彤说了，下回不能再借人给你了，除非你的系统有商业价值。”
二爷：“把产品做成信仰，而不是做成习惯是很多产品经理的梦想。可产品也常常被商业利润所绑架。当你问机器人去哪看病，产品能不能放弃广告，将国内和国际顶级的医生推荐给他，从便捷和有效的角度推荐他应该去的医院和科室。如果能，大家更愿意相信这个地方提供的信息是极其靠谱的，对产品就不是习惯而是相信，可企业需要利润，当你把广告投进去的时候，信就崩塌了，至于以后还习不习惯用这个产品那是用户自己的事了。文艺复兴过去了这么多年，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深入人心却没有深入生活。如是说来，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也归了凯撒。”
Scott：“我们需要利润去养员工。理想是理想，收入是收入。”
二爷点了点头，“明白，系统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