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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王

鲍比打开厨房洗手池下面的柜子,拿出一瓶漂白剂,但是他力气不够大,没能拧开上面的儿童锁。不仅如此,那个波纹面的瓶盖还划伤了他的手掌。他生气极了,一把抓起旁边最近的一个瓶子倒出液体来,用最粗糙的刷子拼命地刷洗裤子上的尿渍。当他父亲和辛迪庆祝完周年纪念日,从当地的中国餐馆回来时,一进屋就闻到了鲍比身上的柠檬味,立刻发现他用了辛迪那瓶给高端客户留的最贵的洗发水,不仅如此,他还毁了她最好的指甲刷。辛迪勃然大怒,脖子上青筋暴起,五官都聚到了一起。她跟布鲁斯说,鲍比应该被揍一顿,不过布鲁斯刚伸手,鲍比就闪开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那天整个晚上,鲍比在卧室里疯狂地收集东西,为他母亲的回来做准备。他母亲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他不确定具体是多长时间,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母亲不久就会回来。当然,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她从没有令鲍比失望过。

他床垫底下的衬套里面藏着一把手术刀,那是他从父亲的工具腰带上拿来的。他曾用这把手术刀从辛迪的每条裙子上都割了一小块布料下来。鲍比想,如果有一天辛迪逃跑了,并且改名换姓,使自己无法复仇,那么他现在这样做将会有助于桑尼的追捕。只要这些碎布片能与辛迪裙子上的破洞吻合,桑尼就能确认她的真实身份。之后,鲍比会立即将她就地正法。他要在辛迪的脚边生起一圈熊熊燃烧的烈火,烧焦她的骨架,烧毁她的身体,让她的衣服里只剩下一堆灰烬。可能那时,辛迪会意识到自己留着那易燃的头发有多么愚蠢。

鲍比之前从没有这么愤怒过。母亲总是跟他说,生气就是浪费自己的精力,与其为别人生气,不如去爱别人。现在,愤怒在他身体中流动,使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鲍比却感觉良好。他想在身体上划一个口子,让血液喷涌而出,在屋子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然后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液在冰冷的窗格上冷却下来。现在,他在窗格中看着自己的影子,太阳穴上暴起一团青筋,就像父亲那样。但他不想同父亲一样,现在不想,永远不想。鲍比很好奇,一个人的双腿要有多强壮,才能承担起胸腔中那郁结的沉甸甸的愤懑?

衣橱后面有个生锈的饼干盒,里面放着几张老旧的全家福。趁着刀片还锋利,鲍比用手术刀把所有照片上父亲的脸都抠了下来。

鲍比悄无声息地把这些新的档案样本藏进一个空麦片盒里,还为这些档案一一编上号码。然后,他关了灯,在黑暗中等待大家入睡。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他们入睡的前奏。家里的床又老又旧,伴随着他父亲和辛迪短暂无比、毫无激情的房事发出断断续续的吱嘎声。之后,鼾声传来,他想:周年纪念日快乐。

他悄声下了楼,打开电视机。电视新闻上,一架直升机追着汽车尾灯穿过几片田野。之前警察包围过的那间农舍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与都市恼人的灯红酒绿相比,显得异常清冷、孤寂。鲍比调出电视字幕,好知道上面的男人在说些什么——字幕显示那个侦探叫吉米·萨玛斯。那侦探是个年轻人,鲍比觉得他太年轻了,无法承担这个对于警队来说明显非常重要的任务。在他以前看到的新闻上,滔滔不绝的人都会有一张像斗牛犬一样的脸,要么是双下巴的政治家,要么是耷拉着脸的工会高官。而这个侦探看上去像刚毕业没多久,现在颇为尴尬地站在那儿,不过他也可能是厌烦雨天,所以才露出那样的神情。不管怎样,他试图让每一个坐在家里的观众都放心,“尽管现在嫌犯位置不明,但是无疑,搜捕将会继续”。

鸟啼破晓。鲍比想,如果能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在歌声中醒来,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丝丝小雨落下,在天地之间拉了一张蛛网般精致的幔帐,道路上倒映出深蓝色的天空,鲍比在街上闲逛着。路边是挖了一半的花床,还有空荡荡的墓坑,旁边立着一座雕塑,划痕满满,锈迹斑斑,仿佛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的墓碑。他已经这样溜达很久了,如果你问他要去哪里,他的双腿也许并不知道目的地,但是心会为他指明方向,带他去思慕已久的地方。前一晚,他辗转反侧,做梦都想去那个地方。

“鲍比·努斯库。”女人张口叫他。鲍比喜欢她叫自己的方式。他父亲叫他时,声音很短促,像是用舌头把几个字砍断了。她叫自己时,可不是这样的。

“你好。”鲍比回应道,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他发现裤子上的尿渍已经被雨水彻底冲洗干净,所以他开心极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她一边说,一边用白皙的小拇指钩起他额头上的刘海,那卷卷的刘海早已湿成一缕一缕的。“你这样会生病的。”

“我没事。”

“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报了警。警察过来找罗莎做笔录,但我不知道怎么找到你。”

鲍比用脚趾蹭了蹭小腿肚,说:“我有事跟你说。”

“那样的话,你还是进屋来吧。”鲍比听了犹豫不决。“我能看出来,罗莎想见你。我叫瓦莱丽,瓦莱丽·里德,不过你可以叫我瓦尔,别人都这么叫我。”

瓦尔把一条柔软的红毛巾搭在鲍比的肩上,让他坐在厨房的桌子旁边等一会儿。她用茶壶烧着水,让蒸气冲着自己的脸吹了一阵,又在一个马克杯里倒了一勺巧克力粉,然后把热水倒进了巧克力粉里。

罗莎从浴室走到楼下,刚刚瓦尔在浴室给她洗了澡。

“你好呀,鲍比·努斯库。”罗莎说。鲍比没想到,罗莎看见自己坐在这里会这么开心。她拉着鲍比的手,而鲍比注意到,罗莎的指甲盖泛着医院床单一般的白光,鲍比从没有看到过像她这么干净的人。不过,相比之下,她耳朵里干掉的泥土看起来就格外明显了。瓦尔打开一袋棉花糖,鲍比拿了一颗,享受起它在舌尖滋滋消融的感觉。

“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鲍比开口了,“他是个半机器人。”

“半机器人?”瓦尔笑了,“真是个有用的朋友啊。”

“他现在还在建造阶段,不过,一旦他完成建造,我就让他替你杀了那些男孩。”

“我不觉得应该杀掉谁,鲍比。”

“那我们怎么阻止他们再做出同样的事?”

“鲍比,”瓦尔说,“我非常感谢你这么想要照顾罗莎,为罗莎报仇,但是请相信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方式,可以帮我们达到这个目的。”

一只狗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间,它的毛又短又秃,身上都是一圈一圈的肥肉。它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皮低低地垂着。它一走动起来,皮下露出的肉就会跟着反射出一道一道的光。它嘴里衔着瓦尔的旧腕表,它总喜欢咬着玩,坏掉的皮表带从它嘴两边耷拉下来。

“你好呀,伯特。”罗莎跟它打招呼。它呜咽一声,趴到了地板上。很久之前它就意识到,还能活多久已经不取决于自己的意愿了。瓦尔从它嘴里夺过手表,放了一块饼干在它嘴边。它侧躺着,用舌头把饼干卷起来吃掉,地板的油布上留下了半圈儿闪闪发光的口水,还有一些饼干屑。

“警察什么都不会做的,”鲍比说,“他们来你的屋子里转一圈儿,然后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了。”瓦尔站了起来,椅腿在地板上向后摩擦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伯特被吓跑了。

“你饿吗?”她问。

“对。”

“那我给你们做些吃的吧。”

罗莎和鲍比开始看卡通片。过了一会儿,他们想玩躲猫猫,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无论鲍比扮演的是躲藏的人还是追寻的人,罗莎都想把那个角色抢过去,所以游戏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鲍比发现罗莎在一个本子上写了十七遍他们的名字,他的名字在她的旁边。那些字母大小不一,而且从来没有写到最后一行,它们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绳索把它们都拴住了,让它们动弹不得。

瓦尔叫他们下楼吃饭。他们一下楼,就看见桌上摆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微微泛红的三文鱼,鸡蛋大小的新鲜土豆围着一小团快要融化的黄油,还有一种鲍比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的绿色嫩茎。瓦尔解释说,这种嫩茎叫芦笋,吃下去会让他的小便闻起来很奇怪,罗莎听了哈哈大笑。

“瓦尔·里德,”罗莎说,“你有时候还挺逗的。”

“你确定你父母不会到处找你吗?”瓦尔问鲍比,嘴角上还挂着盐粒。

“没错。”鲍比说,同时把一块柠檬三文鱼放到了舌头下面。

“我想你说得不对。你应该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爸爸不在家。”

“那你妈妈呢?”

“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

瓦尔的嘴张成了“O”形,她的嘴唇颤抖着,“O”形越来越大,然后又慢慢变小。她不知道的是,鲍比的心跳也在跟着她嘴形的变化频率变化。

“我家有冰激凌。”

“我爸爸不让我吃冰激凌。”

“不,”瓦尔说,“他说得不对。你想吃多少冰激凌,就吃多少冰激凌,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罗莎、瓦尔和鲍比在沙发上吃起了冰激凌,他们还看了迪士尼电影,没一会儿罗莎就睡着了。对鲍比来说,时间过得太快了,不过他开心极了。

瓦尔起身离开屋子,让伯特到花园里去。鲍比从窗户中向外看去,发现天已经黑了,他的气息在窗户玻璃上形成一片雾气。他在窗格上的影子被分成了三份,互相追逐着彼此。瓦尔回来了,关掉了电视机。屋里安静极了,只有一些还没有完全关闭的电器发出嗡嗡的声音,比如烤面包机或电灯泡。电器的指示灯像是一只红色的眼睛,浅浅地眯着,仿佛在等待被人叫醒。

瓦尔看上去就像是手工做成的一样,鲍比想。她窄窄的鼻梁发着光,鼻头弯弯的,下巴是利索的方形。

“今天看了太多电视了。”瓦尔说,“我们的眼睛搞不好会从脑袋里掉出来。”

“真的会这样吗?”鲍比问。

“不,不会的,至少我觉得不会。”

“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一般不看电视。”

“你不看电视?这还挺奇怪的。现在这年头,我觉得孩子们都会一直看电视。”

“我不这样。”

“那你喜欢做什么?读书吗?”

“我父亲的书不多。”

“哦。”瓦尔看了一眼女儿,她现在睡得正香呢。“你应该回家了,”瓦尔说,“天不早了。”

“没关系的。”鲍比说。

“家人没有规定你回家的时间?”

“没有。”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呢?”

“我们聊天吧。”

“聊天?”

“对呀。”

“聊什么?”

“女士优先。”鲍比说,“你来选吧。”

瓦尔不知道,这么信任一个小孩子是好还是坏。一方面,鲍比可以给予她的建议是非常有限的,但另一方面,她得到的慰藉则是非常深刻的。瓦尔已经好久没有与人进行过有意义的谈话了。事实上,已经有三周了,她没有与任何人进行过有目的的谈话,除了罗莎。偶尔,在说话的时候,她会对自己的声音感到陌生。她记不住自己的电话号码,因为互换号码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意义。她上学时的朋友已经四散了,尽管罗莎的出生又使他们慢慢聚到了一起,但是他们无法接受罗莎的残疾,也不习惯聚在一起时总要额外照顾罗莎的需求。瓦尔宁愿他们从来不是朋友,这样的话,还多多少少能说得过去。

前些日子,她想去看医生。对她来说,医生的手是冷冰冰的,他们的寒暄也是如此,仔细听起来没有任何实际内容。但是,她有时甚至想装病去看医生,只为了让自己与世隔绝的身躯感受那丝丝的寒意,然后与对方聊聊天气的变化。

但这次,和这个男孩坐在这里,似乎让瓦尔看到了真实的生活,而她之前似乎从没有真正体会过生活的滋味。瓦尔和罗莎有自己的生活,而这次,瓦尔有机会看到其他人是怎样生活的,这让她好奇极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瓦尔就告诉了鲍比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而在这之前,她很少有机会跟别人说这些。鲍比的陪伴给她带来了温暖,就像一夜美梦后枕头在肌肤上留下的印记,久久不去。

尽管鲍比很喜欢和瓦尔待在一起,但他莫名地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瓦尔好像在盯着他看,在研究他的脸庞,而他很难与瓦尔有长时间的眼神接触。鲍比穿外套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奇怪了,因为瓦尔一直在盯着他看。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鲍比说。

“可以,”瓦尔说,“你可以问任何问题。”鲍比顿了一下,在脑子里思考如何措辞。他检查了每个字的排列顺序,以及它们的语调。他希望这些字在他嘴里是什么意思,她听起来也会是同样的意思。他再次检查了一遍,以确保它们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差错。“你保证自己不会生气?”

“你不说的话,我没法知道会不会生气呀。”

“我就是想问……”

“快说吧。”

鲍比咽了一下口水:“罗莎到底得了什么病?”

瓦尔想了一会儿。他们俩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分多钟。鲍比希望这些话都被一根线系在一起,粘在喉头,这样他就可以一下把它们都卷回来了。

“没什么病。”瓦尔说。然后,她握住了他的手。

瓦尔从楼梯下的鞋柜中取出了鲍比的鞋子。这双鞋已经严重磨损,它的鞋码提醒了瓦尔,鲍比是多么年少,而他看起来却是那么成熟。

“我有一个想法,”瓦尔说,“明天你来和我一起工作吧。”

她从罗莎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空白的纸,迅速在上面写下几个字,鲍比伸长脖子看过去。当瓦尔越过罗莎将纸递给鲍比的时候,纸页因罗莎熟睡的气息抖动了一下。

鲍比看了一眼那张纸,他看到“移动图书馆”几个字,旁边是一行地址。那是他从没有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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