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曲郎中看见沐清泽的伤口被处理干净了,血也止住了,不禁有些诧异,也有些赞叹,看来沐家小子收留的这个女人是个心细能干的。
他摸了摸伤口周围的皮肉,扭头问云浅,“你是如何为他止血的?”
云浅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哪里懂得止血,不过是用布条紧紧的勒着出血口,防止伤口一直冒血罢了。”
曲郎中捋了捋胡须,“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
“小时候同哥哥一起识过字,在哥哥的书上看见过这种止血法子。”
“学以致用,不错。”曲郎中的眼神中有些赞赏,随后眼神又落在沐清泽的伤口上,嘴里却还在喃喃一语,“女孩子还是读点书好。”
在这个封建时代,普遍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就连学堂里都见不着一个女学生,只有那些富贵或者商贾人家才会给女儿请先生在家里教学。
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很多穷人家的孩子根本读不起书,就算只能供一个读书人出来,那肯定是供儿子,毕竟女孩子书读再多也是进不了考场的,做不了官,学了也无用。
现在乍一听这老郎中这么说,云浅不禁有些惊愕,没想到这郎中这般开明。
曲郎中给沐清泽的伤口上了药包扎了,也留了些日后准备换的伤药,还有内服的药,云浅知道沐清泽将这些日子赚的银两放在何处,便取了诊费和药费付给了曲郎中,恭敬的将人送到了门外。
到了门外,曲郎中看着云浅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云浅心里直打鼓,她总觉得这个郎中不简单。
“丫头,你以前说话不是不利索吗,现在听着感觉很正常啊,而且口齿伶俐的很呀。”
“额····”这个云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不能直白的说是自己给自己扎针扎好的吧。
“我···我是之前去镇子上看了大夫,大夫说我嘴歪眼斜说话不利索是因为以前吃了毒蘑菇,毒素未排除干净导致的,大夫就给我抓了几贴药,吃了之后这毛病自然就改善了不少。”
曲郎中点了点头捋着自己的胡须,“那你倒是遇到了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丫头,这也许是你的福报。”他笑了笑,摆了摆手,“老夫走了,丫头不必相送。”
说着那道苍老的背影便渐渐的消失于夜幕之中。
云浅还是觉得那个曲郎中很奇怪。
沐清泽一直昏睡到后半夜便起了烧,云浅一直没敢回自己屋子,怕他夜里会起热,曲郎中临走前交代过的,说他夜里很可能会烧起来,这是受重伤后的常见现象。
她厨房小炉子上一直煨着汤药砂锅呢,里面熬着的就是退烧药。
见他果然起烧了,她便赶紧倒了药吹冷了来喂他喝。
沐清泽烧的有些迷糊,那药根本喂不进去。
不喝药自然是不行的,又不像现代,退烧药可以用注射的方式,也可以用挂点滴的方式输入进体内,现在就只有硬喝下药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