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了海城找萧成枫，又来了中海。
呵呵！
陆凡勾住了陆晓的肩膀，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紧张。
其实陆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将陆凡当回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见面之后又是另一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陆凡什么带着一股让他惧怕的东西。
“凡哥，究竟怎么回事，你要和谁干架。”陆晓陪笑。
陆凡猛吸了一口烟，将烟递给了陆晓，“我记得小时候你抽烟是我教的，这么久不见了，抽一个。”
“好！”
接过了烟，陆晓也吸了一口。
“陆晓，你觉得我是聋子还是傻子，更或者觉得你有多聪明。”
突然的一句话，让陆晓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大变，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今晚陆凡找到了他，那意味着不光是在中海，在海城他的动向也在陆凡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
这特么还怎么玩。
本以为能够瞒过一切，躲在背后看热闹呢。
现在怎么办！
当陆晓看到陆凡那张已经没有了笑容的脸，后背不经意就掀起了一股凉意。
“十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王瑞不是以前那个王瑞，杨威也不是以前那个杨威，而你陆晓也成长了，学会了太多太多。”
陆凡重新点上了一支烟，“我被赶出陆家十年，最近三年多都呆在海城，过去六七年时间一直在外边东跑西窜，你想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吗？”
陆晓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他非常想知道，但不能说出来。
“对了，你杀过人吗？”
话锋一转，而这一问让陆晓惊诧中那份紧张感增强了很多。
“也对，国内的生活非常好，有钱有势，背靠陆家，哪怕不及陆阳，你也是出自陆家的一位大少，这种事怎么可能亲自去做。”
昂着头，吐着烟气，烟雾缭绕。
陆凡笑了笑，“有时候我在想，究竟该过怎么样的生活，是这种安宁的小日子，还是那种充满着血腥和杀伐的生活。”
“凡哥……”
“阿晓，你能不能体会四处是迫击炮，随时会飞来一颗火箭弹，密集的枪声那种感觉，根本听不见，只能凭借着直觉和经验来判断方位，躲过一次又一次死神的召唤。”
陆晓僵直的坐着，他发现手开始颤抖。
这就是陆凡那些年的经历吗？
在生与死这条线上挣扎，面对的残酷远远不是安宁的生活圈能比的。
在国内，家族之间比能量，比谁更强，比金钱，比背景，很多时候一句话就能解决。
但在陆凡所在的那种环境，这些毫无意义。
“你试过那种感觉吗，虚脱的拿着一把刀，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有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让你摇摇欲坠的站着时，周围已经躺下了密集的尸体。”
顺手将烟头弹飞，陆凡起身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一口喝完，将酒杯放下，“酒不错，下次别一个人喝，先走了。”
看着陆凡的背影，陆晓发现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在相同规则之下，越是有钱有势有背景，做任何事都可以，还会得心应手。
可是如果遇到一个不与讲规则的人，那些东西就变得毫无用处。
而陆凡，已经变成了一个不会讲规则的人。
如果说最初他不觉得耿迪云和楚鸿飞会赢，那么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耿迪云和楚鸿飞会死，一定会死。
“凡哥！”
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挣扎，陆晓终于在陆凡的身影还没有消失之前开口叫住了，“我马上就回去，以后一定老老实实，不会做任何事。”
陆凡扬了扬手，“海城别去了，就这么着吧。”
等陆凡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陆晓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可是双手却抖动得更厉害。
过了很久，陆晓才拨通了一个电话，“所有人今晚都离开中海，帮我订一张去国外的机票，什么地方都可以。”
惹不起，只能躲。
今晚陆凡没有对他下手，那是还顾及着昔日的兄弟之情，倘若不知道踩刹车，不会再有下次。
……
深夜！
许子雅洗了澡，换好了衣服，没有了之前的憔悴，但那眼神却依然能够看出来，她还在伤心。
这不难理解，苟活了二十多年，连父亲的墓地都保不住，这是一种很大的刺激。
陆凡拧着一包拉罐啤酒，放到了桌上，打开了一罐递给她，“喝点。”
“嗯。”
喝了一口，许子雅差一点就吐了，“怎么这么苦。”
“德国黑啤，你觉得呢。”
陆凡坐下，也打开一罐，一口一口的喝着。
对于这女人，他有些无语。
“对不起。”许子雅小声道。
女人的直觉非常敏感，她能感觉出来陆凡在生气。
事发突然，她那时候顾不上那么多，第一时间就回到了中海。
就因为她的顾不上，带来了很多麻烦。
如果她能和以前那样，做到足够的冷静，就不会这么被动。
“我来中海，她生气了。”
“哦。”
“就以为操蛋的朋友两个字，我为了一个女人的安危丢下了自己老婆。”
喝完了啤酒，陆凡将酒瓶捏成了麻花，扔在了墙角。
许子雅欲言又止，没有了以往的风尘气息，更没有挑逗陆凡的心思，心里一片内疚。
“仅此一次，没有下次。”
说完，起身，陆凡转身就走了。
在他转身那一刻，许子雅双颊的眼泪哗的一下就坠落了下来，快步追上，从后背将陆凡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我不怪你，人之常情，抛人祖坟等同杀人父母，我来了就会帮你解决，但只希望你是我认识的那个许子雅，而不是一个笨蛋。”
如果在来中海之前打个招呼，很多事都会不同。
如果他手里没有这些资源，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到人，又会发生什么。
“陆凡，我……”
绕到前面，许子雅用力的捧住了陆凡的脸，主动的吻了上去，可是迎接她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这样做，我马上就会离开中海，你的死活，你的仇恨，关我屁事，长得漂亮没有错，但请你记住一点……活着要有尊严。”
等陆凡走了，许子雅靠在墙上，双臂环绕，抱着双肩，浑身瑟瑟的发抖，最终哭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