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复旦大学林尚立教授从政治学的角度探讨了一个问题，他认为革命要播种，社会建设也要播种，这是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话题。比如红军当年一路长征一路播下革命的红色种子，中国革命的成功和这个播种是有关系的。现在从革命年代进入了社会建设时期，而建设也是需要播种的。这讲的就是一个社会怎么治理的问题。林教授认为，基层社会的治理是一种低成本、高效率的治理，没有基层治理就没有社会的自治。那么社会组织如何去进行社会的治理？组织的存在和发展也需要驱动。怎样把社区治理好，需要注入三种资源：市场的资源、政治的资源和社会的资源。而资源不能被垄断在政府手里，它需要开放。
现在提倡五种文明共同发展，第四种文明就是社会文明。国家政策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要使五个文明协调发展，使社会良性、稳定、和谐、持续地发展，就需要播种。教育就是播种。用什么样的文化和价值导向，播下怎样的种子，对学生一生的发展至关重要。
宗教文化中也经常出现这种比喻，《圣经》就把意象、文化、思想的传播，比喻为种子洒落大地，遇到合适的阳光雨露就会生根发芽。教师要做有心人，要去播种，其中种子当然很重要。你播下善的种子，就会收获善果；你播下邪恶的种子，到时候会损害到你自己的利益。今天讨论的话题是三个W：1.WHAT：播种什么？今天这个建设的年代，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我们需要播种什么？2.HOW：我们应该怎样去播种？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播种，效果比较好？3.WHY：谈谈为什么播种？价值依据是什么？也可以连带谈谈革命年代的播种，其经验和教训有哪些。
H：初看这个题目时，完全没有头绪，脑子中存留着疑惑。想到这些年中国人最缺乏的东西，可能就是信仰吧！抗战时期，革命先烈为了祖国的未来流血牺牲。但现在的社会，别说流血牺牲，就是抛弃一些小我利益的人也不多。所以信仰就是一颗要播的种子。
金：播种信仰。
H：中国现在有很多社会问题，归根到底是一种信仰缺失。但也不知道拿什么来作为个人信仰。问很多人一生追求什么？坚持什么？他未必真知道。如果必须舍弃，只让你选一个的话，真的很难选。这一生什么都可以抛弃，但唯一需要我坚守的是什么呢？
金：当下的中国人缺乏信仰。你看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王位不要、家庭不要、父母不要，一切都不要，他就是追求信念，抱有拯救天下的心愿，他要把这个思想散布出去。这也是播种。这是信念支持下的一种选择。革命烈士为了未来的美好社会，宁愿牺牲我一个，换来大众的幸福，也是一种信念。当年穷人闹革命，脑袋拴在裤带上，打土豪分田地，凭的是朴素的利益追求、现实的功利目的。本来穷得叮当响，甚至还有饿死的可能，有机会闹革命成功翻了身，两头老牛三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了。随着革命的发展，又慢慢把小我放大，从三亩自留地的耕种者成长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者，这也是一种信念选择。
信念确实很重要。它是一种终极的价值关怀，也是一颗原始的种子。说到信仰、梦想，一个是意识形态领域的话语系统，比如共产主义的理想；一个是宗教的话语系统，比如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还有儒教。一个人找到终身的信念，那么一生的精神价值就有了依托。这涉及为何要播种，是一个价值观的探讨。自己在寻求，在自己的内心播种。然后，觉得这个种子很好，还要去播种人家的心田。
X：怎么播种，就是方式的问题。中国的墨家是上门说教，就是“强说教”，教育者处于主动的位置，被教育者有一点被强制的味道；有些宗教传教的方式也是不遗余力地去说教，如西方的基督教、天主教。但佛教不一样，讲究一个缘字，不会“强说教”。
金：你说的是传教士的传教方式。
Y：基督教的传教士信仰上帝，虔诚地想把宗教思想传播到普通人心中。他们靠信念支持，不畏艰难险阻，只要说服了一个人，就觉得完成了一项使命。之前看过一部电影——《一轮明月》，讲的是李叔同，他研究哲学、佛学，去日本留学，还娶了一个日本妻子，因信仰佛教，后来就出家了，妻子也不要了，抛弃了尘世的一切，断食修行，专心研佛。当然他在美学、哲学还有文学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还有像居里夫人这样的科学家，对科学研究有着坚定的信念。这些大师都是一些很特别的人，有超乎凡人的坚定信念。
金：怎样种植信念的种子、梦想的种子？一个人，总是要有信念，总是要梦想，总是要追求的。但他把追求固化为一个具体意向，将其作为一种宗教信仰，竭尽全力把它推广出去，甚至把它当成全人类都必须遵循的一种终极价值关怀，且传播的方式带有强制性的话，就会走向反面了。你认为有一粒好的种子，你要去播种，但播种的方式也要讲究。
首先不能用强制的方式，让他人接受你的理念。正当的播种是一种民间自发的教育行为。其次是我自己要播种，我也要用欣赏的态度欢迎别人来播种。人家的种子跟我的可能有点不一样，但你不能说自己的种子是全世界最好的种子，你们只能播我的种子，不能播别人的种子。你传佛教，他传基督教，你说这个不行，他说那个不行，这就变成宗教战争了，人类的大难就开始了。所以播种也有个边界不能突破。第三，信念有没有可能多元化？李叔同播下佛教的种子，希望他学生信佛教；居里夫人播的是科学种子，她研究镭，她把科学作为一种信念，每日粗茶淡饭，甚至不畏生命艰险，因为镭对生命有危险，这就是伟大的科学家，舍弃小我，探索科学为大我。不管你播什么种子，不要强制他人。自己快乐地播种，看到别人播种，也要带着快乐的心情欣赏。
判断是不是好的种子，有个边界，即守住一个底线，不危害人类。你喜欢发展工业生产，边界是什么？你不能造成污染。举个生活中的例子，你喜欢烧煤球炉子，放着天然气不用，可以吗？可以。但你烧煤炉，烟雾腾腾，你就影响了他人。如你能把烟雾锁在你的院子里，只要做到这一点，我就乐观其成，还欣赏你的煤炉烟，视为一道优美的风景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人类社会往往分隔不开，比如空气和水。当你播撒的思想种子，犹如水和空气与他人的播种难以分开，但彼此又无法交融而发生冲撞时，你怎么办？怎么守住边界，又怎么来划分群己的界限？
因为生煤炉，烟是管不住的，它随风飘。邻居与你有矛盾，觉得影响他人的健康呼吸了，两家人就打起来了。又如养狗，养狗我不反对，狗蹿到我的家里撒尿了，我对你就有意见了。前不久网上贴出篇奇文“遛狗遛出来的反腐”：两户人家都住豪宅，因为遛狗纠纷就彼此成了仇敌，这边网上抖料，说给他查一查，这个贪官怎么住得起这3000万的豪宅？那边网上回击：我不是贪官，我太太是做汽车贸易的，家有数亿存款；你才是贪官呢，你的一个亲戚是当地高官，你这房子怎么来的？这边又说，和亲戚没关系，我也是生意人……搞成一地鸡毛。这不，遛狗弄出网上攻击，暴露了腐败嫌疑，有人据此揭露两个豪门背后的猫腻。
这是笑话吧？为了养狗的事，俩富人闹矛盾，最后出事了。传教、播种，会不会打起来？再说居里夫人，她的研究成果被用来造原子弹，原子弹也可能危害人类。但她研究的初衷不是造原子弹。一个有良知的科学家的研究是没有边界的，但其科学研究成果的使用是有边界的。问题是，当你研究出成果后，怎么去控制它使用的边界呢？这是令人苦恼的地方。
合理界定并严守“群己的权界”，这是不容易的。严复当年将英国思想家约翰·斯图亚特·密尔的名著《论自由》译成中文，在确定中文书名时，他几经斟酌，定名为《群己权界论》。密尔原书名On Liberty，那么准确、直接的译文当然是“论自由”，而“群己权界论”表达的是“群体与个人的权利界限”，书名的含义显然有别。那么，倡导翻译应遵循“信雅达”三原则的严复，难道不知“信”是翻译的最重要基础吗？还是他不赞同抑或反感自由或自由主义？显然不是。在英国留学期间，严复对西方资本主义的政治制度、思想文化作了相当深入的了解，特别是对西方的自由主义思想，更是有精深的把握。针对中国当时的专制制度，严复竭力提倡“自由为体，民主为用”，认为实现人的自由是中国复兴的中心。他的思想在其同辈的创新者中可谓最独特而深刻。
X：我想到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西方思想传播进我国，用的是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如“打倒孔家店”，把传统儒家的思想统统践踏在脚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有时候就得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才能有点传播效果，才有可能对人们的视野形成强有力的冲击，引起人的注意力，造成人内心的震撼。靠一点强制的形式将这颗种子播进土壤了，但让这颗种子茁壮成长，后续的浇灌、施肥、摘虫等也十分重要。
像美国，言论自由，很开放，各种思想，什么主义，都没有人管你。美国街头，一些狂热分子发各种小册子，来宣传他信仰的思想和主义，也没有人阻碍传播。美国对人的信仰取一种自由的方式，有一种开放的氛围。像朝鲜，强制性地让人接受某些思想，不允许民众接触其他思想言论，一代又一代，在老百姓心里播下种子，甚至已经开花、结果。对比朝鲜和美国，一个是极端封闭，一个是极端自由。但在儒家《中庸》的思想里，平衡才是最重要的，太极端的思想种子都是有害的。
金：这个问题确实比较复杂。怎么播种？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平淡地说说，根本没人注意你。所以就有标题党，刺激你的眼球，一下子就抓住你了。登录进去一看，也就那么回事，故意搞得耸人听闻。“打倒孔家店”实际上也是播种策略，就像鲁迅说的，中国搬张桌子都要流血。
A：“你不能搬！”
B：“我要把房子拆掉！”
A：“为何把房子拆掉呢？”
B：“太闷了。”
A：“太闷了你就开个窗嘛！”
B：“好，那我就开个窗吧！”
他本来只要开个窗，但一开始如果说开个窗，人家就说不许开窗。你说要把房子拆掉，那我允许给你开个窗。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宣传策略、话语策略、谋事策略，但办事策略都这样走极端，社会如何稳定？
毛泽东青年时喜欢用矫枉过正的斗争策略，这和他的人生经历有关系。据《西行漫记》记载，小时候，爸爸教训他，他就说：你再追着我，我就要跳池塘！爸爸说：我不追你了，也不打你了。他说：好，你不追了，那我回家去。从此以后，他悟出一条人生经验，人要敢于斗争、要勇猛顽强，不能示弱。所以他反对儒家的中庸之道，欣赏鲁迅的斗争策略，搞革命不能讲中庸，脑袋吊在裤带上，还给你搞中庸？这或许有其历史的合理性。但今天站在新的时代高度，说到播种策略的问题，五四运动也好，革命运动也好，如果都采用“过头”策略：你狠，我比你更狠！那正当的出路在哪里？历史上的暴民，也是政府逼出来的：跟你好好讲，不解决问题，只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政府为了维稳，才解决问题。有事不走法律的途径，要用偏锋，以极端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这不是成熟的法治社会。
今天讲法治中国，就是用法律的手段来治国理政。传播什么？怎么传播？本身也有法的意识贯穿其中。如果还是希望走特殊的传播之路，抓人眼球，只要不违法，就不择手段，那就不是中庸之道了。那么，播种可以走中庸之道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历史之久，何奇之有？所谓太阳底下无新事。今天所谓的创新，往往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拼命把某一点夸大，好像有一点创新了，其实也只是一种传播思想的策略，未必真有创新。
X：传播就是要用一种很尖锐的方式，传播者自身的思想立场也要很坚定。试想用一把锋利的剑或一把钝口的剑，哪个有效？用一种强有力的传播方式，才可能会影响一些人，让原来的状态稍稍变动一下。
L：提到美国，似乎对各种文化都接受，其实不然。像中国人在美国办孔子学院，美国人也会说，中国文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美国政府现在对孔子学院也持一种谨慎的态度吧。但美国人文化传播的方法很聪明。比如很多美剧，在网上都可以看到，大学生都很爱看。美国的文化借此传播了，还有深入骨髓的感觉。一些中国年轻人在其影响下，很向往美国人的生活，希望有机会留学美国。还有韩国的饮食、服饰，包括韩剧，近年来在中国也非常热。前不久的《来自星星的你》，剧中人物的服饰、吃的食品，在淘宝网上都销售得非常火爆。美国、韩国在传播本国文化时，并没有使用一种极端、尖锐的方式，而是用一种“平易近人”的艺术手法，影响了许许多多的普通中国人。
金：这是一种有效的大众化的传播方式。
X：中国与美国传媒行业的传播方式不可同日而语。韩国政府也很重视电视、电影，投入很多钱。艺术传媒是一种有效的文化熏陶方式，或是一种方便的文化入侵方式。
L：中国的青年人很乐意接受欧美的文化，优秀的人才会去欧美留学。但是中国就算是提供奖学金，人家也未必来。我们的电视剧就放在网上，人家也不愿意看！
X：正是因为我们做得还不够好啊。
L：不仅是做得不够好吧。
X：确实是做得不够好，这个必须要承认。
L：怎么判断做得不够好？
X：中国拍的某些电视剧、电影，如果不受国家政策的保护，根本没法摆上台面。由于国外的电影、电视剧审查严，进不来，我们平时接触的主要是国内传媒产品。国家对内有一定的产业保护政策，对外有严格的审查制度，会限制某些外国电影入境。比如每年只有几部美剧大片能进中国市场。传媒产品口子一旦打开，那真的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情，可能会像洪水决堤一样。美国媒体表达和传递的价值观影响力真的是太大了。在这方面，中国媒体传递本国文化价值观的影响力确实不强。
L：说到美国的大片，确是优势，美国数字化的传播方式我们也没法比。可是拿电影来说，也不只是视觉冲击，情节也是非常重要的……其实，他们有些方面也挺肤浅的啊。
X：美国的电视剧、电影都是大投入、大制作，需要很多资金和资源。中国的有些电视剧，冗长又细碎，演了半天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情节也不抓人。美剧片情节紧凑，一个接一个，很吸引人啊！说到韩国的电视剧，也有独到的魅力！必须承认，中国电视剧、电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H：比如说八七版的《红楼梦》也很经典，怎么就没有在外国产生大的影响力呢？外国人好像不太容易接受中国文化，而中国人似乎很乐意接受欧美文化。
L：我觉得未必如此。如美国政府之所以同意中国人建孔子学院，说明儒家价值观也会被接纳，这与美国宽松的文化氛围有关，它容许多元文化存在。普通美国人的价值观也是多元倾向的，能接受各种思想。
H：中国人的思想现在也是多元的。
X：但限制还不少啊。如《生活大爆炸》播到一半就不播了。
Y：有审查制度。
X：审查得还很严。
H：但是美国的电影、电视剧也是受政府审查的，在开拍之前就有了……
金：你们的争论我觉得蛮有意思。我挑动你们去争，就怕你们不争论。你们怎么争论起来的？刚才讨论怎样传播，即how（方式）的问题。越星说传播手段要极端一点，杀伤力会大。丽丽觉得要平缓一点，如中国文化的传播有中庸的特点，也未必没有效果。其实美国的电视剧为什么要比中国的影响大？关键是美国在整体国力上是强大的，中国曾经是落后的。这不是纸上谈兵的问题，而是渗透到人内心的潜意识了。如大学提出国际化办学的特点。什么叫国际化？似乎就是向美国看齐。是不是国际会议，就看美国教授来了没有。学校科研水平高不高，就看论文在美国重要期刊上有无发表。
日常生活中也可以看出，孩子总爱去麦当劳店、肯德基店，不要去“狗不理”包子店。孩子要吃汉堡，也有道理。幼儿园做实验，把一样的食物放在两种不同的包装袋里，一个是肯德基的包装，一个是牛皮纸的包装，你问小朋友，这两个包装袋里，哪种食品好吃？他会说花花绿绿的包装盒里的东西好吃。一个漂亮的包装可以影响心理。说到中国的影视剧和外国的差距，就是形式和内容怎么统一的问题。
美国的传播方式确实值得借鉴。特别能抓住年轻人的动画片、艺术片，是快节奏的，年轻人比较喜欢，但年长的人未必。韩剧《大长今》，节奏非常慢，传递的是传统文化的价值，在中国也取得非常高的收视率。现在中国是两头缺：美国的那套东西玩不好，自己传统的东西也玩不好。两个玩不好，所以电视剧走不出去。说到教育，中国提供了优厚的奖学金，美国人、法国人还不愿意来。中国孩子没有奖学金，父母把房子卖掉，砸锅卖铁把儿女送出国。这就不是平等的竞争。
我们要研究文化这个软实力。但自己原有的儒家文化，曾被连根挖了；而西方的基督教被视为毒害青年人的文化，也曾在打倒之列。中国在近代化的过程中，引进了西方的科技文化，但西方科技文化有宗教文化与之配套。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就阐述了这个特点。中国曾将引进的科技嫁接马克思的阶级斗争学说，但没有嫁接好。因为科技是不断进取的，宗教是起节制作用的，这样才能达到社会的平衡稳定。引进西方科技，又叠加不断斗争的学说，两者都是进取的，社会就会出问题。中国近代以来的社会一直不稳定，是个大问题，根源就在此。
中国当下需要播种什么？要把这个问题想清楚。我不否定科技，也不否定西方的人文价值，也不否定中国的传统文化，也尊重马克思的思想。今天需要结合新的时代，融化创新。毛泽东曾说就取了“阶级斗争”四个字，但马克思的思想绝不是“阶级斗争”四个字可以涵盖的。只有把马克思的全部著作透彻研究后才能下断言。譬如做研究，要先做文献综述，具备实证功夫，光看苏联转介的马克思思想，也难做成。今天我们另取马克思的四个字“个体自由”，作为教育的出发点。传播这样一粒种子可以吧？社会时代已发生了新的变化嘛。
播种什么？选择什么？播种传统文化中的优秀种子？马克思的自由发展的思想种子？基督教博爱的种子？还是科学探索的种子？这些种子都要播么？怎么播种？儿童喜欢的方式，成年人、老年人喜欢吗？随着受众市场的细化，播种方式也要多样化。还要研究为什么播种、根本性的价值意义何在。这是更难的问题，它决定了播种内容和播种方式。
你选择什么？你怎么播种？好像有个前提不证自明，即人活在世上，总要追求价值意义，我们就得去播种点什么，方不辜负生命到世上一遭。活在世上，没有播种意识，不想播种什么，你就白活了。这是做人的依据。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不证自明的前提？还是这个道理本身也是需要后天传播，不断强化、不断学习的？就像孟子说的“良知良能”，人生而具有的种子；人生而向善，就会去传播善的种子。还是像荀子讲的，本来没有种子，“性者伪也”，需要灌输或播种？还是如孔子说的，“性相近，习相远”，种子似有似无，贵在启发助引？
你们争论起来了，很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