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的命令声一下,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凶神恶煞的就要去抓阮棠。
阮棠后退一步,容妃身边的艳柳,带着浅笑道:“王妃,请您不要为难我们,逼我们给你动手,请吧!”
阮棠脚下步子一停,气势坚定如虹:“跟你们去哪里?华清宫?容妃娘娘您可是想清楚了,我若跟你走,接下来的事情,万一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丢了性命该如何是好?”
“你在威胁本宫?”容妃气急败坏:“本宫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儿媳,不会有什么人说三道四的,艳柳,别跟她废话,把她给本宫押起来!”
阮棠手紧紧的握着圣旨,被宫女太监压住了手臂,暮然之间,浑身一抖:“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艳柳挥了挥手,宫女太监把手松了,艳柳道:“早知如此,就没人动您!”
阮棠嫣然一笑:“我知道,我只不过提前想告诉你们一声,抓了我,耽误了我的时间,你们会后悔的。”
艳柳扭头看向容妃,容妃怒道:“本宫教训儿媳妇,于情于理于法皆符合,后悔什么?”
“那就走吧。”阮棠提醒催促着容妃,自己都送上门了,她反倒不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容妃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艳柳目光锐利的看见阮棠手中的圣旨,小声的提醒着容妃:“娘娘,您看她手上是不是拿着圣旨?”
容妃顺着艳柳的话,看向阮棠手中拿着明黄的物件,慢慢的眯起了眼:“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阮棠随手摇了摇:“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你还是不要看,看了之后,您担待不起!”
容妃在这一瞬间,莫名的有些后悔,阮棠说我又笑着继续道:“华清宫的路我认得,我跟你回去。”
说着她丢下众人,率先而走。
容妃被艳柳搀扶着,心里泛着嘀咕越来越大,她有些不敢去抢她手中的东西,那真真切切的是一封圣旨。
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若是贸然行事,龙颜盛怒谁也担待不起。
阮棠脚下的步子越来越轻快,自动送上门来的庇护所,她不会不用。
容妃请她去华清宫,正好,她不用去阻止皇后了,皇后出去请巫不染名正言顺,皇上怪罪下来,也跟她没关系,是容妃从中阻拦于她,让她没办法施展手脚堵在皇后的面前。
阮棠一到华清宫,就被人按在了长板凳上,标准的趴着,准备打板子的节奏。
阮棠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她们压的挺紧的,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她倒是害怕容妃板子打不下来。
艳柳搬了椅子在外面,容妃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阮棠,本宫不是什么恶婆婆,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说你非得把你我关系弄得这么僵,做什么呢?”
阮棠趴在板凳上昂着头,手里死死的拽着圣旨:“是您把我们的关系弄这么僵的,一直以来,我对您可是崇拜敬仰。”
容妃被她的一句话又激怒了,之前心中的狐疑,瞬间消失殆尽,对着拿着板子的太监道:“给本宫打,打的她求饶为止。”
命令一下,拿着板子的太监挥起了板子,对着阮棠的臀部直接打了下去。
啪一声,板子拍在肉上的声音回响在院子里,惊动了脑袋泛着疼的赫连寒,他撑着脑袋跑出来,脑袋上还顶着银针,细小的银针跟个冲天棒似的。
赫连寒出来一见阮棠被打,瞬间怒火滔天的冲过来,一手扯过拿着板子的太监,对着他们的脸就扇了过去:“谁让你们打她的,你们这些下三滥的阉人?也配碰她一下?”
板子打在身上,阮棠也没感觉到疼,就是觉得有些耻辱,头一次被人打屁股,说出去巫不染能把牙给笑掉了。
太监被扇了耳光,扑通全部趴在了地上,压着阮棠手的宫女也松开了手,跪成一团。
阮棠慢慢的从凳子上撑起身子,赫连寒胆战心惊的心疼,上手就要去扶她。
阮棠错开他的搀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一个唱黑脸,一个给白脸,左右开弓,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赫连寒忙解释:“我并不知道你被打,你被打,我恨不得带你受过,比打在我自己身上还疼。”
一见钟情是最可怕的东西,南疆那些玩虫子的人,最喜欢尊重人心搞一些虫子,所以一见钟情蛊运势而生,有需求,就是会有人研究。
阮棠眨了一下眼睛,这对赫连寒来说,让他的心疼的都揪了起来,阮棠道:“情话说的可真动听,可惜你的母妃要我的命,我也无法去与她抗衡。”
赫连寒骤然扭头,悲伤的看着容妃:“您不是说,只要我喜欢的,我愿意的,您都可以接受,您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吗?”
容妃站起身子,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阮棠:“你也不问问这个女人,是如何不把你的母妃放在眼中的?”
“现在她是晋王妃,她也就是仗着皇上宣她进宫给太子殿下瞧病,才会有恃无恐,搁着以前,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阮棠都不用说话,现在一切都有赫连寒,赫连寒像曾经护着阮沁儿一样护着她,横在她的面前,手臂张开:“母妃也知道她是我的王妃,我若连她也保护不了,我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容妃将被人狠狠的打了耳光子,疼得她脸色惨白:“我费尽心思,竭尽所能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的回报我?我还没对她怎么着呢,就跟我把她挖心挖肝一样?阮沁儿你不再喜欢了吗?”
赫连寒一瞬间的愣怔,似已经忘记了阮沁儿是谁一样,阮棠动了一下腿脚,微微的麻痛从身上传来,她慢慢的双手抱匈,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凝视着赫连寒,等着看他怎么说。
赫连寒顿了半晌,把头扭过来,一眼情深的望着阮棠:“我现在谁也不喜欢,我就喜欢她一个人,没有人能改变我。”
“你也不喜欢我了吗?”阮沁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院落门口传来,双眼之中满是泪水。
阮棠高挑的眉头,容妃把这及时雨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赫连寒身体里面的蛊虫。
赫连寒眉头跟打了死结一样,容妃递了一个眼色给艳柳,艳柳连忙到院子门口去搀扶阮沁心。
娇弱梨花带雨的阮沁儿被搀扶到赫连寒面前,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寒哥哥,我们两个的海誓山盟你都忘记了吗?”
“他没有忘记!”阮棠一旁落井下石般的开口:“他只是不爱你了,男人的心海底针,说不爱一个人,就不爱一个人,你捅破了天,说破了地,他不爱就是不爱。”
“姐姐你在得意什么呢?”阮沁儿哭着控诉道:“你是王妃,我是妾,我没有给你争,我现在只想我们三个好好过日子,可你现在做的什么事呢?”
“我现在做了什么事呢?”阮棠动一下觉得身体疼死了,一个板子还是有威力的,她把眉头一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赫连寒:“告诉你心爱的人我做了什么?还是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赫连寒像一只忠犬,紧紧的护在阮棠面前:“沁儿,我和你缘分已尽,回头我就把休书给你,从今以后嫁娶,各不相干。”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阮沁儿和容妃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两人都不敢相信,容妃就是防止为了他做傻事,才把阮沁儿叫过来的。
阮沁儿对他爱自己一直自信满满,自己把它玩于鼓掌之中十来年,他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移情别恋。
赫连寒后退两步站在阮棠身侧,眼里情深泛滥:“我说,晋王府所有的妾室,我都会不要,我只要她一个。”
阮沁儿眼泪汹涌下来,跌跌撞撞伸手要去拉他:“寒哥哥,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相信,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不再爱我?”
赫连寒铁了心,横了肠,错开自己的手臂,不让她碰到自己,说话跟刀子似的,捅进阮沁儿心中:“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不爱你了,是我曾经不知道她的好,甚至知道她的好,我想和她在一起,白头偕老和她一个人,仅此而已。”
阮沁儿张大嘴巴,手举在半空,就像被一个闷锤砸中了脑袋,半天反应不过来,喃喃自语道:“寒哥哥,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对我的许诺通通都……”
“通通不记得了!”阮棠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眼带不耐伸出手掌一把推在阮沁儿身上,阮沁儿趔趄后退两步,脚下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阮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对你一往情深的时候,我没有过多纠缠,现在他挥我不可的时候,麻烦你也不要纠缠。”
赫连寒看着手掌跌破的阮沁儿,像个没事人一样,冷酷绝情道:“阮棠口中所说的话,就是我现在心中所想,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于我,咱们好聚好散。”
“我不答应!”阮沁儿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过来,爬到赫连衍脚边,抱住他的小腿:“我不要回家,我不要跟你好聚好散,你是爱我的,一定是阮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寒哥哥,我不要做什么晋王妃,我不觊觎她的位子,你只要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去跟她抢,跟她争了。”
“可惜太晚了!”阮棠铁了心的这一次,要打破阮沁儿一切引以为傲的自尊心,“你每次都说不跟我争,不跟我抢,最后结果你都是在那里挑拨离间,落井下石。”
“为了一决永患,对不起,我和他之间不需要你存在,赫连寒给我打走她,我不要再看见她。”
赫连寒一听阮棠这要命令他,二话不说,拎起阮沁儿的衣领,把她拖着往门口走,容妃不顾身份礼仪一下子奔过来伸手压住他的手:“赫连寒,你真的疯了吗?阮沁儿就算是一个妾,她的父亲也是丞相,你这样……”
赫连寒满心欢喜只有阮棠,哪里听得到别人的规劝,直接掰开容妃的手:“母妃,我的事往后不用你管,我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