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糊涂话?你的事情不要本宫管?你想谁管你?”容妃手使劲的压着他的手,不让他拖着阮沁儿。
阮沁儿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衣领被狠狠的揪住,像被绳子勒住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我让您管我?可是到头来您做了什么呢?”赫连寒空心般的恨道:“你把我喜欢的女子押过来,你把她按在板凳上,让这些阉人打她,这就是你答应我好好的,要对她好,要对我好的结果?”
“那是她不懂宫中规矩。”容妃据理力争:“一个不懂规矩的人,在皇宫里行走,一旦踏错,就是万劫不复,母妃这是为她着想,为你着想!”
“她是我的妻子,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由我来承担后果!”赫连寒眼中的深情像大缸里的水,不住的往外冒。
“那我呢?”阮沁儿悲戚的问道:“你曾经也这样跟我说的,转眼的功夫你把对我的诺言告诉了另外一个人,弃我于不顾,要休我?”
“和她在一起必须要休了你。”赫连寒另外一只手扣在容妃手背上微微一用力,掰开了她的手。
容妃手被掰离,面若死灰,“寒儿,你不要执迷不悟,她不值得!”
赫连寒纠正着她的话:“她值人间最好!”
这么有分量的话一出,阮沁儿哭泣的就如大坝决堤汹涌的怎么也堵不住。
阮棠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的弧度,赫连寒犹如喝了蜜一般甜蜜,拖着阮沁儿,不顾她的哭泣,温柔的对阮棠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处理好她,别害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的了你!”
阮棠点头,挑衅的看了一眼容妃,“我跟你一起去,华清宫让我害怕,刚刚那一下打的我,浑身发颤。”
赫连寒闻言想到她被打,目光一下子深了,不由自主的看向容妃,眼中满满怨对之色。
声音越发的温柔,“好,你紧紧的跟着我,我会护你!”
阮棠一步一步的跟着他,容妃几次想出手打她,都被自己强强的忍住了,她知道自己要当着赫连寒面前打阮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赫连寒一定会不认她这个母亲。
他现在就跟鬼迷心窍了一样,完全被她迷惑,看不到任何理智的存在。
赫连寒把阮沁儿拖到华清宫院子外,就像丢废物一样把她丢到院外,“无论谁让你进宫的,现在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
阮沁儿不光手掌破了,手肘破了,就连脸上也划过一道血痕,哭泣的指责道:“不想看见我?你曾经求娶我,要我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样说?”
赫连寒站在台阶上看着她,目光冷冷无情:“你不要纠缠不清,把你休掉你的嫁妆可以带走,我还可以额外补偿你一些。”
“我要你那些补偿做什么?”阮沁儿撕心裂肺地对他喊道:“你把我休掉,就是在要我的命,我命都没有了,我要那些身外物做什么?”
“那你就一个人走……”
赫连寒话没有说完,感觉上肩膀一重,阮棠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对他微微摇首,道了一声:“我去跟她说两句话。”
赫连寒忧心道:“我怕她会伤害于你,她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阮棠露出一抹让他安心的笑容,慢慢的走了下去,手中的圣旨依旧紧紧的握着。
阮沁儿恨她入骨,见她下来恨恨的斥问道:“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待我?”
“成王败寇,你不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吗?”阮棠蹲下身子,走抠在她的下巴左右摇晃了她的脸:“清汤寡水的你,小家碧玉之色,跟我比起来,你能得到他几年的爱,已经不错了。”
阮沁儿看着她瞧自己的颜色满满嫌弃,恨意凛然,伸手就要去打她的手,阮棠再次开口提醒:“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敢伤害他心爱的我,他曾经怎么对我,又会怎么对你,现在你深有体会不是吗?”
阮沁儿的手怎么也打不下去,双眼满满赤红:“为什么?他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阮棠手指甲用力一掐,把她的下巴掐破了皮,压低的声音道:“就算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也没办法,好好的滚蛋,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死在皇宫里。”
“你会妖术吗?”阮沁儿说话之间喷出了口水:“我哥哥不知怎么了重伤,天天张口闭口都是你,现在寒哥哥满眼中也是你,你不会妖术,怎么会迷惑他们两个?”
阮棠手一甩,划破她的下巴:“你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喜欢装柔弱,我也装给你看!”
说着阮棠故意往地上一跌坐,唉呦了一声,赫连寒如箭一般冲了过来,对着阮沁儿就是一巴掌:“你对她做什么了?你这个毒妇!”
阮沁儿被打蒙了,眼前的景色,恍若时光倒流,她和阮棠角色对换,曾经的她也是小使手段,赫连寒就像野兽一样过来护着她,现在完全情节相反。
阮棠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两个犹如疯狗一样相互嘶咬。
“我是毒妇,不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诺言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阮沁儿顶着半张微肿的脸满满的控诉。
赫连寒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地上:“你伤害她,你就必须得死,我留你不得!”
阮棠双眼陡然睁大,见阮沁儿瞬间脸色发白,她像高僧歌唱,可惜一直在院内观察的容妃,不让她如愿窜了出来,从赫连寒手中的解救阮沁儿……
然而就在此时,皇上的仪仗队来了,皇上坐在六人台的龙轿上,瞧见阮棠目光骤然一紧,出口带着凌厉的质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皇上的声音就像一记闷雷一样,震的在场所有的人纷纷跪地,给他请安磕头。
该来的总是会来,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阮棠急不缓的对皇上屈膝行礼:“启禀皇上,容妃盛情难却,我若不来,便是死罪,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
皇上顿时怒火:“容妃,谁让你拦着她的?谁让你伤着她的?”
容妃微微一愣,完全拿不准皇上怒火从何而来,张口辩解道:“启奏皇上,臣妾没想拦她,是她不懂宫中规矩,臣妾只是在教她规矩,生怕她冲撞了皇上。”
阮棠瞬间接话:“容妃娘娘所言不假,她只是在教我规矩,让人打了我的板子,让我伤痛,行动缓慢,无法去办皇上给的差事。”
容妃双眼瞪的跟鸡蛋似的,不由自主的手脚冰冷,“你要去给皇上办差?”
阮棠一脸无辜:“容妃娘娘请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提醒过娘娘,我有事情要去办,娘娘请我过来不要后悔,娘娘执意说我不懂规矩,非得教训一番,我也没有他法。”
容妃瞬间有些头晕目眩,觉得自己被阮棠算计了,她是故意不去给皇上办差,想借皇上之手来治她的罪。
“容妃,她口中所说可是属实?”
容妃额头抵在温热的地上:“臣妾并不知她要为皇上办差,她也没有告知,臣妾只是看她不符合宫规,故而,怕她冲撞了皇上,才会想着教训她规矩,求皇上明鉴,臣妾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皇上手中的玉扳指直接砸了下来:“为了朕?你瞧不见她手上的圣旨吗?”
厚重的玉扳子砸在了容妃额头之上,把她的额头砸破了,鲜血往下流,她顶着鲜血汹涌:“臣妾……她并没有给臣妾看圣旨,臣妾也不知那是圣旨。”
“明晃晃的圣旨你瞧不见,你要那一双眼睛做什么?”皇上恨不得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给杀了。
容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皇上饶命,臣妾真的不知,臣妾真的害怕她冲撞了皇上,现在皇宫里只有她医术了得,她有些骄傲自满,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臣妾害怕。”
“我跟你说过!”阮棠见容妃开始泼脏水,淡淡的开口:“我跟你说了我有要事要办,偏不信,非得把我拉到这里,还让晋王的小妾,过来阻止于我,难道阮沁儿这么个大活人,我也是冤枉你吗?”
容妃被她堵得牙根子痒,一口咬定:“你并没有告诉我替皇上办差,若是告诉于我,我怎么能……”
“皇上!”阮棠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叫着皇上:“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希望现在还能来得及,把人阻止在太子东宫门外。”
皇上盛怒之下,挥了手对总管太监道:“安公公,你带着她一起,路上不叫再出现什么差错,容妃,眼睛无用就别要了,省的目中无人,瞧不清楚事从缓急。”
容妃心中狠狠一痛,惶恐震惊交织,连爬带滚:“不要皇上,臣妾不能没有眼睛,臣妾不能看不见皇上啊。”
皇上的手敲在龙轿扶手上,抬着他的人转身就走,他不理会容妃的哀求。
阮棠冷笑出口:“恭喜容妃娘娘,贺喜娘娘,等我去玩太子东宫,再回来给你医活眼睛。”
说完她嚣张的看了一眼赫连寒,赫连寒跪在一旁,耳中根本就没有听见容妃被皇上赐毁掉一双眼睛。
他眼中只有阮棠,见阮棠要走,急忙窜了起来,然而他的怀里扑进了阮沁儿挡住了他:“寒哥哥,这个恶毒的女人,让母妃没了一双眼,你要做什么?”
“他想和我一起去!”阮棠如一个魔鬼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暗的气息,笼罩着容妃和阮沁儿,问着赫连寒:“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替皇上办差吗?保护我的安全?替我挡箭?”
赫连寒想都没想的应道:“我愿意!”话音落下伴随着阮沁儿被他狠狠无情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