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对于她的自信满满,忍不住的喝彩:“这的确是一个宏伟的目标,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目标,我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外面的人到底是谁的人,你知道,就不要吝啬赐教几分如何?”
阮沁儿下巴一昂,带着高高在上的藐视:“你知道又如何?凭你一己之力,阻止不了任何东西。”
阮棠点头承认她的话:“你说的倒是在理,但是我总归要知道到最后,你是谁的娘娘吧?”
“不然免得到时候,我一不小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叫错了,你知道帝王心,犹如海底针,一个错处,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可不想到后来,好不容易在皇宫里站稳脚步,被我随便一碰,你的脚步怦然倒塌,那就不妙了啊。”
“多谢姐姐关心。”阮沁儿撩了一下发丝,妩媚的说道:“我对他们这么好,帮助了他们那么多,无论他们谁当了帝王,都不会亏待我,姐姐放心好了,到时候姐姐要进宫,妹妹一定欢迎。”
他们。
阮棠眼睛眯了一下:“看来妹妹真是手段了得,做了几手的打算,一日不见刮目相看,是有道理的。”
阮沁儿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得意一笑:“没有姐姐魅力大,可以让他们为姐姐生,为姐姐死,为姐姐相互残杀。”
“妹妹只不过是些小手段,跟姐姐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云泥之别,姐姐还不是不要取笑我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若真的怪不好意思,天下哪有那么多便宜事,都让她一个人给占了。
阮棠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既然妹妹自己的好去处都想好了,我也得到我自己想得到的答案,那我就不耽误妹妹再此休息了,我先告辞了。”
阮沁儿心中一慌脱口而出:“你得到了什么答案?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别想着诬陷我。”
阮棠耸了一下肩,以为她变聪明了,原来还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就是想来打听一下外面驻扎的军队,以及进入皇城的军队是谁的人,阮沁儿刚刚已经说了他们,那就是这是两批人马,一批是赫连衍的,一批是赫连玺的,也不知道赫连寒有没有掺合在内?
他们兄弟二人,决定要谋朝篡位,不再缓缓而归之,阮沁儿是他们两个人的人,她自以为是游走在他们两兄弟之间,还做梦想着无论他们两个谁做皇上,在皇宫里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帝王者最忌身体不洁的女子,就算她怀孕是他们赫连家的,可那又怎样,终究不是自己亲子,中间隔阂,那可是刀子插在心里的隔阂。
阮沁儿把人心想的太简单,总觉得自己能掌控男人,皇家的男人,怎么美女子没见过,吊死在她这棵残花败柳身上,怎么着也是个不现实的东西。
“我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能诬陷你呢,你想多了。”阮棠多的转身:“咱们后会有期,妹妹。”
阮沁儿见她要走,心中不蹬底,顿时之间跑出去,“你要去哪里,皇宫重地,你就不怕被人抓了当刺客?”
阮棠看着她张着手臂拦着自己的去路,偏头思量了一下:“咱们两个已经到了你死我活,各自看不顺眼的程度,你突然关心我,我受宠若惊。”
阮沁儿被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刺的心里烦躁:“姐姐就不要阴阳怪气了,咱们姐妹可以一起在这皇宫里站稳脚步,不好吗?”
“做什么梦呢?”阮棠伸手一推她的手臂:“别惹我啊,之前流血,再惹我保不齐就掉了,到时候你可没有护身法宝了。”
阮沁儿手被推开,眼睁睁的看着阮棠从她面前走过,昂首信步跟走在自家花园似的,她心中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她就可以这样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自己就得小心翼翼看着男人的脸色行事,要奉上自己的身体,去讨他们的欢心。
看着她走,阮沁儿又极其不甘心,提起裙摆跟上她。
阮棠对身后跟着一个尾巴,她也无所谓,现在之所以没有杀掉阮沁儿,主要是想看看她到底能把赫连家的男人们怎么玩。
有的时候看戏,可比到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供人参看好多了。
厮杀声如雷刺耳,宫道上的宫女太监,忙着一团,各自奔跑,手中拿着行李,要逃命。
冬初紧紧的跟着阮沁儿,阮沁儿看着这些逃命的宫女和太监,恨不得把他们抓的都杀头了。
这些人要是走了,明日新帝登基,谁来伺候?
阮棠走路很稳,没有让这些宫女太监碰到自己身上,阮沁儿到底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在紧跟阮棠身侧跌跌撞撞之中,被不少宫女和太监碰到。
阮沁儿出口斥责,却没有一个人把她放在眼中,气的她,直呼禁卫军。
阮棠瞧着她那矫情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提醒:“别白费力气了,有人逼宫造反这么大的机会,不卷点东西逃出宫去,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阮沁儿磨牙道:“这些狗奴才们,早晚让他们死,没有一个上心的东西,拿点小东西,就以为自己一辈子无忧了吗?狗就是狗,永远上不了台面。”
明嘲暗讽,阮棠笑了笑:“是啊,妾就是妾,永远成不了妻,这是一样的道理。”
“你……”阮沁儿气结,刚要开骂,有几个骑兵,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刀,奔向宫道。
阮棠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看到漂亮的宫女就抢,想到自己的容颜,嘴角一翘,一个助跑,脚撑在宫墙上,跃上了宫墙。
站在宫墙上俯瞰,那些持刀的骑兵,对于突如其来的状态,提高警惕。
阮沁儿瞧着冲着自己而来的马匹,魂都吓没了,转身什么都不顾,问的就跑。
再快的双腿,都跑不过四条腿的畜牲,她一下子被马匹上的凶神恶煞的大汉提了起来。
阮沁儿大声恐惧的叫喊:“我是皇上的贵人娘娘,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凶神恶煞的大汉把她往马背上一扔,“皇上的贵人娘娘,我们还没尝过贵人娘娘的滋味,这一次可要好好开开荤。”
阮沁儿一听身子软了,肚子压在马背上,疼得她倒抽气:“你们放肆。”
凶神恶煞的大汉扬起手掌,啪一下拍了下去:“今日就放肆了,反正皇上已经成了阶下囚,他的贵人娘娘,他的贵妃娘娘都是我们的。”
阮棠听到大汉的话,都看到这些大汉明明穿的是盔甲官服,形势作风却像悍匪。
难道这是披着官家盔甲的悍匪,她细细想了一下,忽然之间想到,北凌的确有几个大的土匪窝在深山里,每年官府都派官兵去剿匪,深山太太太深,这些土匪对深山了如指掌。
每次派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或者无功而返,造就着那几个大的土匪窝,越发的嚣张,人数越来的多。
难道这些人是那几个大的土匪窝里的人,谁这么大能耐,能把这土匪窝里的人说动跟自己合作。
阮棠脑子里来回蹦着赫连衍和赫连玺想着他们两个谁这么大的本事时,阮沁儿一声尖叫打破了她的思量:“阮棠,救我,救我啊。”
阮棠站在宫墙上,皇宫里的宫墙,九尺九,一般人爬不上来,就算骑着大马,不借着外力也爬不上来。
更何况稳稳当当的站在宫墙上,至少得拳脚功夫了得,平衡够稳。
阮棠扬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压住宫道来回尖叫的声音:“我凭什么要救你,这些男儿们不好吗?你跟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也是好的。”
凶神恶煞的大汉勒起了马绳,看着宫墙上的女子衣袂飘飘,宛如上仙,眼中的光变得垂涎三尺。
“姑娘,宫里就是牢笼,要不你下来跟我们走,帮你吃香的喝辣的。”
阮棠扬起眉头一笑,“你在哪个山上的土匪,报上名来,我瞧瞧跟你进山,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凶神恶煞的大汉一愣:“我们是兵,怎么会是土匪呢?小娘子说话不中听了,着实该打。”
说着眼中闪烁的光芒,手啪啪啪的打在了阮沁儿的身上,下流之意,很明显。
阮沁儿被拍的羞得面色通红,肚子又生疼起来,眼泪鼻涕一把的叫唤阮棠:“阮棠,我肚子里怀的是赫连衍的孩子,你不是爱他吗!你怎么能让他的孩子死?”
阮棠闻言笑得更乐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喂土匪,你到底是哪座山上,青州山,有名山,还是贺川,又或者敦匪?”
凶神恶煞的大汉拍着阮沁儿的手一停,从头细细打量着宫墙上长得跟仙一样的美女子,语气不由自主的客气了些:“姑娘是何人,竟然知道这么多?”
“换江湖游走四方,听说过!”阮棠落落大方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哪座山的,不过无论哪一座山,能到京城来,我奉劝你们一声,小心狡兔死走狗烹,大人物没有人喜欢,在史书上留下败笔。”
凶神恶煞的大汉一下子随手推开,横在他马背上的阮沁儿,拱手抱拳对着阮棠道:“阁下之语,令我等茅塞顿开,可我等千里迢迢的来,不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