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衍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眼睛望着她,“我休想,你也别想逃。”
阮棠嘴角浮现满满的讽刺:“看来你决定放弃大好江山,要和我一起死啊。”
手中的小匕首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使劲的戳在赫连衍脖子里。
赫连衍圈住阮棠的手臂,慢慢的松了下来,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归于平静:“此去之后,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棠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放着一皇宫里的美人不要,你还能等我不成?”
赫连衍点了一下头,卡在脖子上的匕首,又往肉里卡了一分:“等你未尝不可,对于我自己不能确定的事情,我不想一棒子打死。”
“那你就等吧。”阮棠说着叫唤司北堂,声音之大,让客栈里的人,纷纷出来观望,司北堂自然而然的被松开,没有人再阻拦。
阮棠见到他对他道:“赶紧下来,咱们走了。”
“等我一下。”司北堂冲着她应了一声,跑到客房拿着行李,以及自己的短剑。
跑出来,阮棠让了位子,司北堂把手中的短剑,抽了出来,代替了阮棠的位置,架在赫连衍的脖子上。
阮棠拉着马匹,三个人缓缓地向城门走去。
赫连衍身边的侍卫,警惕的跟着他们,在找寻机会,要从他们的手中救出赫连衍来。
就快到城门口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掀起地上的雪,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阮棠伸出手臂一挡,挡了袭向自己的风雪,锵一声铜锣声响。
司北堂猛然抓了一把阮棠,把她往后拖,自己自然而然的松开了赫连衍。
阮棠没了手臂的遮挡,看到城门口处,一顶红色的轿子,四个人抬着,前面还有一个敲锣的。
从轿子上垂落的饰品来看不是中原人,能让紧闭的城门打开进来,也是本事不小。
赫连衍捂了一手的血,随手甩掉,目光看着红轿子,眼睛却是斜着:“什么人可以开城门?”
他身后的侍卫急忙上前,“回禀陛下,是南疆的人,他们把守城人全部撂倒了。”
“看来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赫连衍盯着红轿子,说道:“去把城中的人都调出来,南疆的人滋事挑事,绝不能姑息。”
“是。”
侍卫领命而去。
阮棠用手拱了一下司北堂,“南疆的人,你猜是谁?”
司北堂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跟南疆的人不熟,猜不出来是谁,该不会是巫一族族长吧。”
“不可能。”阮棠直言道:“我让他忘记我了,他现在回到南疆,坐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族长,逍遥快活着呢。”
“那是南疆王?”司北堂瞅着那骚包的红色轿子:“也不对,南疆王可没闲心出来,我想不出来是谁。”
“那咱们悄悄的走。”阮棠说着拽着马绳子,往城门刚挪了几步,那顶红色的轿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几步之遥。
前面敲锣的人也不敲了,向前恭敬道:“阮姑娘别来无恙,近日可好?”
阮棠偷溜的脚步骤然一停,双眼盯着前面敲锣的人,认了半天方道:“你是谁呀?哪条道的啊?”
敲锣的人弓腰谦卑道:“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都忘记了与我家先生的婚约了。”
“你说什么?”阮棠声音陡然一惊:“我与你家先生婚约?我跟谁都没有婚约。”
敲锣的人也不恼,后退几步来到红轿子旁,随手撩起红轿子帘子,轿子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男生女相妖艳的男人。
“你是?”阮棠迟疑的问道,这么一个长相出众妖艳的男人,让人一见就忘不掉,她脑子里没这号人物,又怎么搞的婚约出来?
“你是谁,我怎么会和你有婚约?”
红轿子里的男人,敲打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浮现淡淡笑意,让他整个人,妖艳出众,令人沉迷不敢直视,声音更像山泉水一样叮咚作响好听:“你怎么会跟我没有婚约?我们两个不就是有婚约吗?”
阮棠眉头微微一拢,她的体内有情蛊,这个男人体内有另外一只,可是她感受不到这个男人体内有情蛊。
南疆并不大,她曾经在南疆的时候,如果有一个样貌如此出众的男人,肯定不会默默无闻,她肯定见过,可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真切切的在南疆没有见过。
“她不会跟你有婚约。”司北堂还没有着急,赫连衍着急冰冷的说道:“她是我要找的人,你带不走她。”
轿子里的男人,偏头侧目浅笑:“北凌皇上,你的江山是如何得来的,你的弟弟是如何被你撵跑的,你该不会和你的弟弟犯同样的错误吧?”
不是威胁的威胁,告诉他,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轿子里的男人都知道。
赫连衍极其不喜欢这种仿佛剥了衣裳,“阁下如此操心,让阁下失望了,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轿子里的男人用折扇敲着手,笑的从容淡然:“高兴大名就免了吧,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过来找自己的妻子,北凌皇上不会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吧。”
“你的行情真好,这都是第几个男人能喜欢你了?”司北堂俯着身体对着阮棠咬着耳朵道:“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连一个心生好感的人都没有?”
阮棠手肘一用力,拐在他的肚子上:“喜欢个屁啊,我体内有一颗虫子,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的男人,有另外一只虫子。”
司北堂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还有你搞不定的虫子?你可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越来越让人失望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又不是绝世高手。”阮棠没好生气的说道:“关键我还不知道那人是谁,肯定了是南疆的,但是我在南疆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
“你再想想,有没有见过我?”那个妖艳的男人跟长了一对狗耳朵似的,泛红的目光落在了阮棠身上:“好生的想一想,你我的渊源到底在哪里。”
赫连衍双眼泛起了寒色,对阮棠招手道:“棠棠,过来,我们回去。”
阮棠浑身一抖,差一点应了声,随即想到,赫连衍根本就不可能恢复记忆,现在的记忆只会憎恨她,我会看到她的好。
轿子里的男人,缓缓地下了轿,一把红伞撑在了他的头顶,替他挡住了雪,男人缓缓走向赫连衍,距离他一步之遥站立,泛着红的眼眸,微微一眯,盯着赫连衍漫不经心的问道:“阮棠给你下了幻术,需要我帮你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