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讲道理之人,不可理喻跟我无缘!”阮棠嘴角掩饰不住的往上扬:“是殿下您多想了!”
赫连衍瞧着她上扬的嘴角,微微失神了一下,回过神来,迅速的走开。
阮棠跟在他身后笑得像不是狐狸,终于看到他吃鳖了,心情莫名的舒爽。
烟花楼的后院,一丁点都没有受到死人的影响,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到晚上,依旧可以照常接客一样。
不同寻常的味道,让阮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问了一声前面引路的女子,女子回答:“要生活吃饭,不能因为死了人就停止了一切,现在准备好,回头案件结束杀人犯绳之于法,就可以照常开门做生意了!”
这样的言语,让阮棠不由自主的高看了此女子一眼,不留痕迹的询问:“你们烟花楼的妈妈,倒是知道未雨绸缪!”
女子低笑:“是啊,漂亮的女子聪明起来,总是得到上天格外的厚待,我们的妈妈极好,是整个灵泉镇最好的妈妈!”
自古以来青楼女子的妈妈都扮演着压榨的角色,没有一个人会说她们的好,可是现在有人打从心底里双眼闪闪发亮的说她们的妈妈好,这真是一个特别的惊讶,也让阮棠又出不同寻常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浓的让阮棠不由自主的靠近赫连衍。
赫连衍对于她的靠近只是挑了挑眉,言语变得极其刻薄冷酷:“如此贪生怕死,还大言不惭的找什么凶手?”
阮棠眼皮一抬瞟了他一眼:“我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想找一个挡刀的!”
言下之意,遇到危险你就是给我挡刀,我哪里怕了,根本就不怕。
赫连衍被她言语一堵,眼神微妙的发生了些许变化,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清楚的很,还知道本事不大,保命要求。
“放心遇见危险,你绝对身先士卒!”
“那可未必!”
“拭目以待!”
“看谁笑到最后!”
两人一路斗嘴来到了烟花楼妈妈的住处,推开门,屋内焚香四起,白烟袅袅,轻纱浮动,恍若人间仙境。
引他们的女人说道:“这就是妈妈的房间,两位客人里面请,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行告退!”
引路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要走,阮棠和赫连衍对望一眼,两人同声异口嗯了一声,并列而进。
引他们的女人把房门一带,转身离开。
往前走了几步,阮棠饶有兴味得挑起了眉头,怪不得屋内焚香四起,原来是遮住房间里腥膻气息。
侧躺在床上的女子,背部线条妖娆,绝对是一个美人,一个拥有烟花楼的美人。
“你们是何人?”床上的美人儿侧过身来,随手拉过薄纱遮住身体。
美人如花隔云端,坠入地上,也是红艳如桃花绝世而又独立。
阮棠眼睛微斜暗暗的打量着赫连衍,见他直勾勾的看着美人,毫无避嫌,拱手道:“请问可是烟花楼的梦烟妈妈?”
梦烟妩媚的一笑,漂亮的脸蛋更加艳丽起来:“我没有比你大多少,叫我一声妈妈,到时把我叫老了,你可以叫我一声梦烟姐姐!这位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你这是跟我说话,还是想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阮棠身体一斜挡在了赫连衍面前,遮挡住梦烟的眼神。
梦烟抿唇一笑:“原来这位公子是有主的人,既然是有主的人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两位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有来错地方,你床上的那个人怎么了?”阮棠视线越过她目光落在床上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面色发青仰面躺着呼吸浅薄,看样子不太妙啊。
“还能怎么了?”梦烟脸上浮现娇羞:“来到我这里的人当然醉生梦死,享用仙人待遇,浴仙浴死了!”
赫连衍眼中无杂色,目光仍然停留在梦烟的身上,就像打量着一件商品,估量其价值。
“浴仙还是浴死?”阮棠靠近了她一下:“烟花楼死了人,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浴仙浴死,不得不说梦烟姑娘你的心还挺大!”
梦烟娇笑起来:“杀人偿命,谁杀的谁去赔命,凶手就在那里,我不能因为死了人,就让我整个烟花楼的姑娘挨冻受饿!”
“更何况,我的客人,是昨天晚上来的,我与他一晚,他还没走罢了,怎么,这些你们也要管吗?你们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管!”
“大理寺的捕头!”阮棠张口说出身份:“现在我们有权怀疑你,是嫌疑犯,麻烦你穿好衣裳,跟我们去一趟牢里!”
“我是嫌疑犯?”梦烟手指着自己:“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小小大理寺的捕头,还敢来抓我?”
“不敢抓你?”赫连衍淡淡的开口:“你床上睡的那个人,是灵泉镇县令?”
阮棠诧然吓了一跳,扭头看着赫连衍。
梦烟扭转着身体,越过阮棠向赫连衍走来,芊芊玉手搭在他的肩头,吐气清幽:“小哥哥,不愧是大理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灵泉镇的县令,那你也该知道,烟花楼死人,不是我不愿意收敛,是我没办法!”
知道他是大理寺的,也就是说他们来到的烟花楼地上大理寺牌子的那一瞬间,梦烟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
赫连衍侧头看着她的手,声音冷如霜:“的确没有办法,不过美人要是少了手,肯定就会少了几分情趣!”
梦烟手像摸在火上似的,猛然的收了回来,讪笑道:“小哥哥可真会开玩笑,我这双手啊,县令大人可是喜欢呢?”
“喜欢又如何?”赫连衍正声道:“他连自己的乌纱帽都不保了,还能保住你的一双手?”
“小哥哥先前我当你是玩笑,现在你可真的是玩笑!”梦烟脸色一寒,下巴一抬:“你只不过是大理寺的捕头,你怕不知道,灵泉镇的县令是太子东宫门生吧!”
阮棠眼中光芒一闪,横插话道:“这个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不过,太子东宫门生,看着年岁大了些,太子够饥不择食的啊!”
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言语让赫连衍如渊的双眸闪烁着凌厉的光彩,附合着她说的话:“太子的确够饥不择食的,这么一个喜欢逛青楼的人,既然是他的门生,所以,梦烟姑娘,你这是攀上太子的高枝了吗?”
梦烟寒下去的小脸儿,瞬间春光满面:“承蒙太子抬爱,让县令大人掌着灵泉镇,让我衣食无忧,我也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阮棠嘴角一翘,截断了赫连衍要开口的言语。
梦烟瞧了她一眼:“你这小姑娘的姿色在我烟花楼,最多是一个倒茶送水的,根本就排不上号,不要以为自己跟着大理寺捕头就来指使我!”
阮棠脸色骤然一变,浑身冷冽气息散发:“照你这样说来,昨天晚上的杀人事件,你是知道一二,故意不说的?”
梦烟挣动着腰身,往床上一坐,白花花的腿岔开,毫无一点羞耻之感:“我们家的翠仙儿,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昨天被杀死,我的心都在滴血,你让我怎么说?”
“或者你让我怎么表现?痛哭流涕?喊打喊杀?弄得灵泉镇都知道,我们家的翠仙儿被一个毛头小子杀了?”
阮棠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梦烟的对面:“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不愿意说,我会让你尝一尝,你们家翠仙儿吃下的欢药!”
梦烟岔开的腿一收,紧紧的并拢在一起:“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能不管这件事情,只管说来!”
“这件事情我非管不可,除非你把凶手招来!”阮棠对她沉声道:“再让我提醒你一声,灵泉镇的县令就算是太子东宫门生,那你就应该知道掌管大理寺的是谁,到时候弄起来,你这美人还能活着吗?”
梦烟视线越过阮棠看着走向她身后男人,那个男人清冷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浴望。
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对她这样的女子,不动任何一丝杂念,而是对一个长相极其平凡的女子凝望着。
她心中的火气,乍然之间皱起:“想要我证明昨天来的那个小男娃子不是凶手,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有条件!”
她果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她为什么会选择阮瑜洲做这个替死鬼。
阮棠心思流转,到底是蓄意,还是意外?
“什么条件你说?”
梦烟芊芊玉手缓缓抬起,指着赫连衍:“小妹妹,只要你让你的男人跟我单独说说话,我就让县令大人放了那个小男娃子杀人凶手,怎么样?”
美色当前,再漂亮的女子也经不起诱或,阮棠扭头看向赫连衍,心中惊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背后?
赫连衍出手挡住了她的脸,让她继续目视着梦烟,问道:“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那个小男娃的所为,你都可以替灵泉镇的县令做主?是这个意思吗?”
梦烟身体一斜,半卧在床上,手轻抚在县令的脸上:“那是自然,奴家可是县令大人的心头好,奴家说什么,县令大人总是能听得一二的!”
赫连衍眸色一敛:“姑娘口气很大,不如让县令大人起来,让他亲口所说,如何?”
梦烟激动的心在抖动,她就说没有人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扭头含情脉脉凝视着赫连衍:“你知道和我单独说话,是要做什么吗?”
赫连衍眼尾挂过一抹邪性:“当然知道,如此雷雨交加之日,不做一些身心愉悦的事情,又怎么对得起大雨磅礴阻了路,大家相识一场的缘分呢?”
“缘分这两个字奴家喜欢!”梦烟撩了一下秀发,不客气的对阮棠道:“你这个丑八怪,还不走,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看我和你心爱的人温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