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拿着毒药不疑有她,重重的点头:“待到午夜我去晋王妃诊脉的时候,我会放在她的房间里。容妃娘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皇后娘娘察觉,把它放在一个漂亮的大瓶子里。”
“好孩子有心了,一定要捡一个最漂亮的大花瓶放,到时候本宫一定会好好的赏赐你。”容妃拍了拍她的手:“你的好本宫记着,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让你永远的待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做太子殿下的解语花!”
阮棠甜甜的一笑,让整个平凡的脸生动起来:“我当然相信容妃娘娘了!多谢容妃娘娘抬举!”
容妃满意的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带着艳柳离开了藏药阁。
阮棠竖着耳朵听着她们的脚步远去,把手中的玉佩往赫连衍所在的方向一丢:“容妃好大的胆子,利用我陷害皇后!”
赫连衍随手把半块玉佩一接,出现在阮棠面前,勾起了嘴角,笑得妖娆勾人:“的确胆子不小,把这药放在皇后宫里,她在通知皇上过来搜查,到时候皇后百口莫辩,不但伤害了夜贵妃,还伤害了晋王妃!”
阮棠面对他的笑容,瞬间在心中念了几句大悲咒,让自己清心寡浴没有沉迷在他的笑容之中。
把药包举在鼻尖,使劲的一嗅:“这的确是夜贵妃所中的毒,要怎么处理,放在什么地方你说了算。”
说着随手一丢,丢给赫连衍。
赫连衍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拿着药包,凑近阮棠,“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着毒药把你给卖了?”
阮棠咧嘴一笑,猖狂嚣张道:“你把我给卖了?我要死了,我怕你承受不住我死了的后果!”
“的确承受不起!”赫连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匈口,阮棠强烈的感受到他跳动的心房比寻常更加强而有力。
赫连衍低沉的声音,带着勾人的爱昧:“一想到如果你消失在这世间上,我这里会痛,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能想象第二遍!”
“真的吗?”阮棠害羞的一低头,耳尖红了,浑身上下仿佛被感染了他的情感,整个人笼罩着一层粉色的气息。
赫连衍心神一荡,刚要开口说什么,腰间传来疼痛,勾人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睁,转瞬之间变成失笑:“你啊,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阮棠后退两步,抬起头来,哪里还有什么害羞,全都是狡猾的神色:“殿下,您这种土味情话,我在乡间听的可多了,您就慢慢的在这里和药材为伍,我找一个地方睡一会儿,有事叫我啊!”
“呵呵!”赫连衍低低的笑了起来,如刃的眼眸犹如最锋利的刀,散发出灼人的刀芒。
阮棠在他的笑声中,差点软了脚,随手拉开一个药柜,从里面抓出一把药材,看也没看的对着他的脑门砸了过去。
光洁的脑门受到了袭击,不妨碍赫连衍低笑如旧,笑声一直在藏药阁中回荡着。
阮棠在藏药阁里,找了一个药柜,纵身一跃,就在上面闭目养神起来。
一直到午夜,被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她侧身一看,赫连衍已经挣脱了她的压制,恢复了自由,正在药柜下面对她张手,满眼的笑意:“下来!我接住你!”
阮棠起身盘腿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已经把药放好了?我出去溜一圈,容妃就能找人去冤枉皇后了?”
赫连衍挑了眉头:“事情进展的太快,总是会让人察觉到不是,你现在应该去给晋王妃诊脉了!”
“好吧,如你所愿!”阮棠翻身从药柜上落下,不过没有落在赫连衍怀里,而是落在另外一边,随手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
重新返回之前捡药的地方,把药材一包,拎着药材走出了藏药阁。
皎洁的月光洒在整个皇宫上,仿佛把皇宫笼罩其中,形成了静谧神秘的光芒。
阮棠踏着月光,来到了皇后宫,接待她的依旧是季青,皇后已经睡去了。
她把药材递给了季青,季青拿去煎药,她关上了门,坐在了于澄安床畔上,一根银针下去,于澄安鲤鱼打滚一下子翻身,眼珠子瞪的老大,惊魂未定的看着阮棠,“你……你……你竟然对我下毒?”
阮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谁给你下药了?你的脑子一直不都是很清醒吗?就当做一个梦不是挺好的吗?”
于澄安差点被气吐血:“你知不知道我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见,我就是醒不过来,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不行,我宁愿死在外面,我也不要在皇宫里,你知不知道,就连皇后和她的宫女都在商量着要不要我死呢!”
阮棠眉头高挑:“话本里说,只有主角才有很多人惦记性命,瞧瞧你,晋王妃做的不错啊,被这么多人惦记着性命?”
于澄安抱着头,直接跪在了床上,“亲人你就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什么太子殿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向天发誓,我真的不跟他合作了,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跟他合作了!”
阮棠轻笑道:“你不跟他合作,你就不怕你走不出京城,他就把你给杀了!”
阮棠对于澄安下毒留了一个心眼,症状看着跟夜贵妃一模一样,然而实际上完全是两种毒,夜贵妃那就真正的昏迷不醒,于澄安这种毒全身动不了,脑子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就故意让于澄安知道什么是害怕,把她搅进来,这样一来,于澄安就会为她所用,而不是当赫连衍的狗腿子。
“比起他把我杀了,我更怕你!”于澄安满眼的恐惧,一副怕死的神色:“要不你就给我吃下昏迷不醒的药,你别这样折磨我,让我知道有很多人要我的命,我却躺在那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架刀在脖子上,磨刀霍霍的,太可怕了!”
“那你跟我说一说,皇后是怎么打算的?”阮棠对于皇后要她的命,带了很大的兴趣。
于澄安声音一沉,忍着颤音道:“我听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说,想办法把夜贵妃弄死,然后把我彻底弄死,直接死无对证嫁祸给容妃,让容妃从这皇宫里消失!”
“挺好的!”阮棠忍不住拍巴掌:“你一个人死了,解决皇后娘娘两个心头大患,划算的买卖!”
皇宫里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算计着自己最大的利益。
“划算什么啊!”于澄安不由自主的提高声量,阮棠巴掌拍在她的头上,手指在外面警告道:“想死你只管大声,季青就在外面,太子殿下的人就在外面,叫啊!”
于澄安手一捂嘴巴,满目委屈的神色,压低声音弱弱的说道:“亲人,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死啊,只要你让我度过这次危机,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向天发誓!”阮棠悠悠的冷道:“以后你要不听我的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为了活命的于澄安举三根指头,对天发誓:“我于澄安,以后听阮棠的,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真是一个乖孩子!”阮棠露出浅浅笑然,拍了拍她的脑门儿,丢了一粒药丸给她:“你放心,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把你毒死,除非他们用刀子割破你的咽喉!”
于澄安手瞬间卡在自己的脖子上,满眼的恐惧,就像眼前的人已经拿着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了一样。
“放心好了,割破脖子假设是不存在的!”阮棠见她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的向她解释道:“皇后娘娘要杀你,最多下毒,你把这一粒药丸吃下去,除非毒医鬼煞来对你下毒!”
于澄安这样一听,想都没想的把药丸直接扔进嘴里,吞咽了下去,张口还没说话,视线一片模糊,腿脚无力直勾勾的摔在了床上。
阮棠慢慢的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拍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道:“继续睡着吧,反正皇宫这趟浑水,咱们已经搅进来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可怜于澄安又像先前一样,对周遭的一切感知一清二楚,却醒不过来,心里恨透了阮棠,又想到刚刚的誓言,觉得自己这个贼真是憋屈极了,当初怎么就贪图银子,接了这单生意,染上这两个凶神恶煞呢。
不消片刻时间,季青把药煎好了,浓重的药味,带着一丝不同寻常。
阮棠想从她手中接过药,被季青笑的拒绝了:“荷塘姑娘辛苦,我来喂晋王妃吧!”
阮棠以为自己闻错了味道,不留痕迹的深深的又嗅了一口,随即笑道让开了位子:“劳烦季青姑姑了,这碗补药,药方太子殿下已经看过了!”
季青闻言端药的手一抖,混烫的药汁落在了她的手上,直接让她把药碗倾覆,落在地上,一碗药汁,就这样没用了。
阮棠上前关切:“季青姑姑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着?”
季青扯出一丝笑脸,连忙去捡地上的残渣:“我没有被烫着,只不过这碗药没用了,要不你再重新去拿一副,我再重新煎来?”
阮棠嘴角微扬,“好的,那你好好的照顾晋王妃,太子殿下觉得是有蹊跷,说要好好彻查呢!”
“我一定好好照顾晋王妃!”季青重重的保证道。
阮棠捡起地上半块碎碗,冲她一笑,“我先去太医院了,晚一些送药过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去太医院藏药阁,而是去了太子东宫,赫连衍正在换衣裳洗漱,他早就吩咐手下的人见到阮棠不用阻止。
阮棠畅通无阻的走进来,手中的一个半块碎碗,直接对着赫连衍砸去:“皇后娘娘要杀了于澄安,这件事情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