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岚这才注意到在他们坐的椅子下面放着一个箱子,风唤的话音刚落,众人都纷纷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文钱准备往箱子里面仍。
一文钱保一年的平安,这比现在交的保险要划算的多。
她让千雪和千影帮她调查过,全镇先有一百二十一户居民,每户一文钱,也不过是一百二十一文,这么点钱去镇子里的如意居吃顿饭都要到贴。
如此说来,风唤为的不是一文钱,他不过是用追风堡的名义来保护这白河镇上大大小小的居民,但凡前来挑衅的人,都是在跟追风堡过不去。而敢跟追风堡过不去的人,还真是不多。
“慢着。”慕容岚正想着,忽听到有人大喊一声,让所有人的脚步如钉子般钉在了地上,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身粗布灰色衣裳,目光炯炯,应是个练家子。
福伯看了风唤一眼,见后者点点头,才道:“这位仁兄看着好面生,应该不是本镇的居民吧?”
灰衣人却不答,只是冷哼道:“我看不过追风堡的恶行,特来替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恶行?”福伯重复了一遍。
灰衣人点头道:“对,众位想想,这八年来,各位可曾出过什么意外,徐大当家走镖这么多年,可曾丢过镖?”
徐大当家便是这镇中唯一的镖局——平安镖局的总把子,他细想了一下,摇摇头,“确实没有过。”
灰衣人又将目光转向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李老板,你的如意居可曾有人吃饭不给钱?可曾有人砸场子的?”
李老板摇摇头,道:“也不曾。”
灰衣人又连着问了好几个人,都是本镇的商业大户,都不曾有过什么意外或者被人滋扰寻事的事件发生。
“这就对了,既然众位安居乐业,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追风堡需要追查,担当,保护的地方,那为什么要每年给他交上一文钱?虽然一文钱不多,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每年一文钱,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一文,八年就是九百六十八文钱,九百六十八啊,如果众人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钱,那我再问一句,既然众位并没有要寻求追风堡保护的地方,那又何必每年来交上一次保护费,这一来是浪费,二来众位又何必对追风堡俯首帖耳,马首是瞻,还连带着自己的子子孙孙跪倒在追风堡的膝下?那大家的尊严何在?子子孙孙的尊严何在?”
他越说越是气愤,众人本来没想过这些,一来都把这些年的安稳归于追风堡的功劳,二来白河镇富裕,一文钱实在是小数目,他们曾提过要涨价码,可风唤不允,也只得作罢。再说了万一有什么好歹,可以诉诸追风堡获得赔偿,何乐而不为呢?可是这灰衣人提到尊严,自己的尊严倒还罢了,可还牵扯道子子孙孙,大家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