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的话让众人都沉默起来,一时大厅中静的可怕。
风唤不语,这追风堡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这白河镇也可谓是他看着从不毛之地变成今日的富庶之镇,他就不相信这么多年的诚心相待换来的是众人的背叛。
他不说话,不表态,福伯也不敢言语。
倒是慕容岚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李老板,我问你,在你的如意居吃上一顿午饭,最少要多少银子?”
“最少也要二两银子吧。”
慕容岚转向福伯,“福伯,九百六十八文钱折合起来是多少两?”
“不足一两。”
“啊?”慕容岚先自心惊了一下,这时代的一两银子可以换多少铜板啊?回头一定得再问一下。
“不足一两银子,那就是说这八年来你们给追风堡的所谓的保护费连在如意居吃顿饭都不够。”
慕容岚转向平安镖局的大当家:“徐大当家的,你的镖局在走镖的时候是单打平安镖局的旗子还是连追风堡的名号也要报上?”
徐大当家心底里一片清明,“自然是连追风堡的名号一齐报上。”
“这八年你一共交了八文钱,那我再问你,如若你失了一次镖,那你的损失是不是远远大于这八文钱?”
“是,轻者要赔上一年的收入,重者会倾家荡产。”
“我想诸位应该明白,每年交一文钱的目的何在?是为了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是风大堡主为了大家的安全,用追风堡的名号去保护大家。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名号,否者就是师出无名,这一文钱就像是一座桥,有了这座桥,风堡主才好保护大家,不至于让众位落人口实。这样的良苦用心,你们不体会也就罢了,反而受人挑拨,让追风堡这么多年的善行成了恶行?简直岂有此理……”
慕容岚话未说完,只听耳边传来低语,“什么风堡主,这么生分,我们早已成亲,你该称呼相公才对。”
福伯见慕容岚说的义愤填膺,痛快淋漓,也忍不住道:“李大伯,你说一句,两年前白河镇发大水,是谁日不休,夜不眠的为大家寻找安身之所,救命之粮?秦大婶,你也说句话,那年你难产,差点送了命,又是谁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替你挽回了一条命?古大叔,您老也当记得是什么原因让您老搬来这白河镇的吧?还有这白河镇大大小小数十座的桥梁,又是谁带着大家建起来的?这么多年,有多少县镇受盗匪滋扰,官府欺压,白河镇有没有?大家再凭良心说一句,这些年白河镇附近住户越来越多,为的是什么原因?还不是有堡主在,可以替大家挡去那些世外之事儿。可是,你们有哪一个知道堡主的为难之处,他……”
“好了,福伯,不要再说了。”风唤忽然打断了他。
“对不起,是我们不该听信谗言。”
“这人挑拨离间,差点让我们误会风堡主,大家把他抓起来。”
一时只听叮当的声音,那是一文钱入箱的声音。
而风唤挽了慕容岚的手,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