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城镇,跟踪它们,找到其老巢,务必清剿干净。』
耳边传来夏长老干哑的声音,张谦打了个寒颤,想想汉尼拔在你耳边低语的情形吧,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夸张了点...”张谦咂了咂嘴说道。
“我又不上战场,怎么还传声给我呢?”
魏钰贞看向乾元山的方向回道:
“可能是为了让你拦截那些头脑发热的家伙吧。”
张谦看向她,问道:
“怎么说?难道他们还敢走这边?不怕长老一巴掌把他轰成渣?”
魏钰贞往那边指了指:“他们可不知道这里有仙人境的长老在啊。”
顺着魏钰贞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还真有那些不长眼的妖怪往这边来。
不过随即张谦就释然了。
一头野猪和一头黑熊,愤怒之后什么都干的出来,即使他们已经修出了“人”的脑子。
看着夜幕下裹挟着愤怒和杀气滚滚而来的黑风,张谦说道:
“针针,附身。”
魏钰贞点点头,化为一道青烟,附在了张谦身上,紧接着,一只由白雾组成的一人多高的刺猬虚影在张谦背后凝结,随后消失不见。
“呼~”
张谦呼了口气。
“好长时间没动手了,练剑的就这点不好,养剑十几年,动手一瞬间。”
自从师父帮张谦从广成子那里敲来了一把灵器飞剑“水泉”后,最初那把名为“祥龙”的飞剑就移位了。
前文说过,五脏有窍,一在内,一在外。
心窍,在内藏神,在外为舌。
原本在内窍的“祥龙”来到了外窍,也就是舌头里,现在是灵剑“水泉”安坐在内窍中养着。
所以,别再问为什么有的修士飞剑出鞘时会张嘴了,因为他们就是为了显摆自己有两把飞剑。
不过张谦没有这么恶趣味,心中默念口诀,一把精美的宝剑显现,围着他缓缓游动。
“祥龙”出鞘。
张谦手上掐印,瞅准时机,在那两个妖王刚刚飞到罗云观所在大山范围的一瞬间,借着魏钰贞的“灵力”催动飞剑。
“疾!”
“嗖!咔嚓咔嚓。”
令出剑至,咔嚓两声,两个妖王头身分离,如同破麻袋一般跌落在地。
随手甩出两根钉魂针,两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从山头直冲而下,将他们想要逃走的精魄钉在尸身中。
一个纵身飞到山脚下,把妖丹摸索出来,将精魄重新封回妖丹中,在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把两枚妖丹轻轻放在了里边。
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渐渐化为本相:一只长嘴獠牙的黑猪和一头黑毛白嘴的巨熊。
张谦右手搓了搓,像是数钱的手势,一团小火苗“噌”地一声在大拇指上燃起。
轻轻一吹,小火苗落在两具尸体上,像是点燃了汽油一样,瞬间化为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无上太乙救苦天尊!”
口中念了声救苦天尊的名号,双手做“慈尊印”,轻诵“救苦经”,然后显出功德之光,将徘徊在周围的怨魂、邪煞超度、清理。
(ps:所谓的慈尊印,就是比划一个“三”,大拇指压小拇指,剩下的三指并拢向上,两个手都用,手心相对。是用来和救苦天尊沟通的专属手印。)
眼见着怨气消散一空,陷入怨气中扭曲、挣扎的怨魂们终于解脱,对张谦温和一笑,化为青烟消散。
超度完毕,看着纷纷散去的怨魂,张谦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凡是修行有些成绩的妖怪,都应该能感觉到,在现在,靠吃人修行根本就是自断前路,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
现在和他“感同身受”的魏钰贞能感受到张谦此刻心中的种种复杂,说道:
“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必要有什么‘前路’,有现在的能力,在凡尘快意几百年,比去每日辛苦修行要好得多。”
“欺负欺负荒郊野外的凡人,在深山老林拉一伙小妖自欺欺人,这就叫快意凡尘?
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肆意吃人,不仅会背负一身的业障,死后还要入地狱道受万年的痛苦,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听了张谦的话,魏钰贞没说话。
她的追求本来就和这些自甘堕落的“妖王”们不同,所以想法自然也不同。
虽然她亦为妖,但现在看来,妖是妖,精怪是精怪,这些“妖王”只能称得上“精怪”,而不是“妖”。
等大火熄灭,张谦摇摇头,转身回山顶。
那边清剿的事情,张谦帮不上忙,想法是他提的,但计划是长老们定的,行动是师兄们做的,可以说和他没太大的关系。
刚才的出手还是长老要他顺带的,要不然整场行动下来,闲着的就他一个。
“唉,好闲啊。”
在房顶眺望远方夜景的张谦又叹了口气。
在宗门时还好说,自己闲着没事儿还能去“实验室”搞搞“发明创造”啥的,出来以后,闲着就真的闲了。
“大白干嘛去了?”张谦对刚修行完的刺猬问道。
“说是要去给小黑洗澡。”
“what?小黑的毛还用洗?它现在想脏都脏不了。”
刺猬摊了摊爪子。
“走,去看看。”
来到后院,大白化成了黎雪绒,旁边放着一个木桶,卷着袖腕,拿马刷子给一脸享受的小黑刷毛。
“我去,小黑,你在搞什么?好好的刷什么毛?”
“咴儿~”小黑打了个响鼻:“主人!大王!我在后院看到了这一套刷子,然后身上就开始痒痒了,所以叫白姐姐给我刷一刷。”
张谦抱着魏钰贞凑上前,石桌上摆着一套刷马用具,什么蹄签、鬃毛刷、脸刷等等,一应俱全。
“一匹这么喜欢刷毛的骡子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喜欢?”
“什么?骡子?小黑居然是骡子?”正在刷毛的黎雪绒惊讶地看向小黑。
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以为小黑是一匹上好的宝马成精。
居然是骡子?
“咴儿~骡子怎么了?你看现在还有谁见到我说我是骡子的?”
黎雪绒看这眼前比她人形状态高出一头的小黑,赞同地点了点头,就这体格,怎么看怎么像一匹马。
“咴儿~以前主人都会给我刷的嘛,后来开了灵智,主人就再也没有给我刷过了。”
小黑居然会撒娇了。
张谦被它逗乐了,拍了拍它的脸,说道:
“嘿,你这还怪上我了?来来来,针针,你也过来,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好好给它刷一刷。”
...
心满意足的小黑在院子里撒欢,好在它还知道收敛,没有踩个坑出来。
看着前边蹦来蹦去,变着法活动的小黑,黎雪绒捂嘴一笑:
“我是真没想到,张公子一直以来的坐骑是骡子。”
张谦也笑了笑,对她说道:“其实要说起来,小黑才是最先跟着我的。
不过它当时是就是一匹普通的骡子,在我上山后才开的灵智,当时还让我震惊了一下。”
魏钰贞也点点头:“当初没开智的时候多老实,吃苦耐劳,又听话。
现在呢?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是我逼它,现在它都胖成球了,还坐骑,能走路就是奇迹。”
远处撒欢儿的小黑身体突然僵了一下,转头看看张谦,又看了看魏钰贞,歪了歪头,继续撒欢。
“你看看,跟傻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