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刘二伯旁边的姑娘似乎特别不满。
那姑娘在责怪某些人。
李韵赶忙将叶菩提从背上放下,又仔细地去端详她。
看完这个叶菩提,李韵又看了看刘二伯旁边的女孩,满面疑惑地嘟哝:“怎么有两个叶菩提?”
惠能突然开口:“他旁边的才是真的。”
“啊?”
李韵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确定谁是叶小姐。”
“刘二伯。”惠能看着刘二伯,眼神变得不善,完全没了平常对待长辈的谦逊之色。
“请您放了叶小姐。”
刘二伯看向身旁的人,她竟直接往对方那里奔去。刘二伯胳膊绕了绳子一圈,抓住了绳子,往里一拽,叶菩提因突然的反向力,猛然被拽了回去,然后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叶菩提瘪着嘴,眼睛里有了泪光,眼神愤愤地看着刘二伯。
刘二伯提起地上的叶菩提,并对她道:“我还没让你走,你老老实实地待着。”
李韵对此情境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委屈的叶菩提。
好一会儿,刘二伯开口:“你们来我家做什么,来偷东西的?我一个贫民能有什么东西让一个高尚的高僧,一个做官的贵人凯觑的?”
高尚的高僧,做官的贵人……刘二伯像是在讽刺他们。
未经人同意,便溜进人家家里,实属流氓之举。刘二伯意思可能是,高僧和贵人也能做出这种事。
李韵与惠能不经意间红了脸。
“让开,老身忙活了一天,可没这个精力与你计较。”
李韵立即让开,顺便还拉着惠能走了。李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闪开,好像是因为下意识的。
走出门后,刘二伯牵着叶菩提走了进去,恰恰与他们擦肩而过。
走出刘二伯的家后,李韵整个人都懵了。
官兵们零散地倒在地上,让他更懵的是,全场竟无争斗的痕迹。
惠能问:“不去把她救出来吗。”
“救啊,当然要救。”李韵应道,“不然我这人头,还有乌纱帽可能就没了。”
“那你刚怎么不从他那里抢过来?”
李韵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想立马为他解释,话在嘴边了却又吐不出来。最后,李韵难堪地说:“人家都那么说我们了,不走能行吗?”
惠能突然注意到,地上零七八碎地倒在地上的官兵,道:“那人竟那么厉害,一人就能让全部的官兵倒下。”
“厉害个头了。”李韵辩驳道,“就不是他一个人给掰倒的,还有其他人帮忙。”
“你怎么知道?”
这时,惠能看到周围的一些人,问道:“莫非是那些人帮忙了?”
李韵点头:“对。”他陷入沉思,自言自语:“不过他们怎么做到的?”
“先别管这些,你还有更要紧的事。”
惠能倒是提醒了他。带叶菩提回去才是正事,要事啊。
“可是怎么才能救她出来?”李韵问自己,也好像在问惠能。
“找村里人帮忙。”
李韵以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惠能,然后无奈地说:“你刚不是说了吗,帮刘二伯的是那些村民,那些村民不助纣为虐就万幸了,你还让他们帮你?”
李韵看了眼惠能的脑袋:“都说光头是因为聪明才绝顶,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上次见你时,你还是沉着冷静的,难道因为冬天,冬天过了你就不能冷静了?”
面对李韵的碎碎念,和尚依旧平淡如常,片刻后,才轻声道:“别念了。”
李韵无语地别过头去,想要让自己冷静冷静,惠能突然开口了,“你回去搬救兵,必须是叶王爷的兵。”
李韵准备问什么,惠能又:“我为你拖延时间,保证叶菩提的安全。”
这样做确实危险,可李韵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听任惠能的办法。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只要叶菩提能被救出,他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就不会掉。
“刻不容缓,你快去。”惠能道。
李韵走前,道:“谢谢,一切小心。”
说完,他便走了,慢慢走远,直至不见他的身影。
惠能将自己与刘二伯的对话在心里策划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然后,他鼓起了勇气,径直走向屋里,门口就像妖怪洞口那么唬人,好似一进去,就永远出不来。
暗红色为门更是添上了一层可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