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客人走远之后,师爷关上门,匆匆打开了包裹,里边有3片金叶子,上牙咬了咬,没错,“真的”,师爷心满意足,小心翼翼包了起来。然后来到自己的房间,把金叶子放在桌上,急切踱步到床一侧的墙上,在一块砖头上敲了敲,发出清脆声,然后轻轻地把石头挪出来,里面有个小洞,塞了满满一袋东西。
师爷颇有兴致的哼着小调,解开包裹,里面的银子,金子,金叶子和首饰渐渐显露出来。师爷每个都要拿起来看一下,闻一下,咬一下,用手摩擦感受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把桌子上的金叶子也放进去。
欣赏完了,又仔仔细细的打了个结,把整个包裹抱起来,用身体称了称,咧开嘴乐呵呵的,“我的宝贝,过几天又能进账了”然后还不满意,非得上嘴亲了亲,格外陶醉,“钱府就是我的财神爷,财神爷”这下居然也能哼成调。
等到包裹放回原处,合上了石头,师爷脱去外衣,弯下腰准备灭灯,一瞬,一阵强劲的风伴随着某种利器从脸庞呼啸而过,“啪”,师爷一下子腿软了,半撑在凳子上,“谁”双眼警觉起来,耳朵仔细的听,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回过头去,才见身后的床柱子上插了一根短箭,短箭下还钉着一个信封。
这箭钉得可紧,费力拔了下来,然后拆开信封:两张纸和5片金叶子。
就近在凳子上坐下,拨开折起来的纸:钱府的事不要管,要保你还是钱友凯,自己选。第二张记录了自己何时受贿,与何人受贿,受贿金额,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师爷越看越心惊,额头直冒冷汗,手指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把这两张纸折了起来,又看了看压着的几张金叶子,“这下财路没了,唉,算了,保命要紧”心里做了一番衡量。
把信拿到灯芯上,燃烧起来,直到在盆里化成灰烬。紧闭的窗户,上边有个小洞,果然!
另一边,知府也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明日午时到乡绅钱府,有重大案情。
知府有点疑惑,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下,要是有大问题,自己也脱不开责任。
一名小厮从钱友凯房里又抱出两个大黑袋子,刚关上门,另一个小厮忙迎过来,熟练的接过另一袋。俩人穿过院子,出了后门,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一名小厮悄声说道“唉,换了地方咱们要走得更远了,少爷晚上都不困吗?”
另一名小厮则应到“又犯瘾了呗,我一天天的看着都心惊,这瘾越来越大了。以前还是两三天才一次的,现在每天都要,可累死我们了”
“是啊是啊,何时才是个头”小厮点点头。
俩人到了树林,找了一处树头,放下手里的袋子,然后从身上掏出小铲子,开始往树头铲下去,等直起身子准备去拿袋子的时候,两个人眼前黑影一闪而过,身体被点住了穴,只有头能转动,口也能说话,一稍矮的小厮先开口“大侠饶命啊”。
其中一个黑衣人亮起了火,另一个开口问道“田为,钱友凯贴身小厮;王小林,庭院打扫小厮?”
俩人忙点头,“是,是......”
黑衣人对视一眼,不等俩人反应,各抱起一人放在肩膀上,快速的在黑夜中穿梭。不一会,郊外的破庙里,小厮被捆绑在一起,一黑衣人发问了“我要你们做证,证明钱友凯的犯罪事实。钱友凯虐杀动物,杀害姨娘,这些人和动物都是你们善后的”
田为目瞪口呆,激动地大吼“大侠,我是迫不得已的啊,我不干,少爷就威胁我,我现在身上还有他下的毒呢”
王小林也涕哭流泪,“我卖了十五年的活契,根本离不开钱府,揭穿少爷我也活不下去啊”
“哭什么哭,吵死了”另一个黑衣人踢了踢俩人,“你的契约在我们手里,想毁约是一下子的事;而你的毒,我们能解开,呐,我还带了解药呢”说着手里拿出了个瓷瓶晃了晃,“只要你们作证,事后每人还有3块金子拿,这等好事你们不要?”
俩人沉默了一下,田为叹了一声,“我答应你们,那现在这药可以给我了吗?”
王小林也应和“契约可以现在就毁了?”
“那不行,必须得事成之后。我们说话算数,还不至于骗你们,我们只是帮人做事,你们怎么样和我们有关系吗?”黑衣人随即转了个身,把瓷瓶收回怀中,盘腿坐到草垛上。
小厮俩人只好答应了,这一天是早晚会到的,还不如早解脱。还有报酬拿,算是很好了,只不过知情不报的帮凶,免不了要杖罚。
“钱友凯已经出门了”慕其衍发出了一个信号:跟紧他。
无子卿往身上带了一些解药,“估计毒物不少”。
半刻钟后,俩人进了钱友凯的房间,无子卿推开衣柜,果然出现了一个门。打开门后,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地下阶梯,下方有隐隐约约的光亮。无子卿先行,沿着阶梯走下去,眼前一幕着实让人震惊:地上血迹斑斑,动物的尸体扔在一边,墙上挂了许多工具,诸如钳子,锥子,绳子等,还悬挂着几只半死不死的兔子,身上毛发都被拔了,毛孔渗透出的血迹已经干了。从阶梯上下来,慕其衍也顿了一下,确实是很血腥的一幕,血气浓厚,还夹杂着一点烧焦的味道。
正中间是个衣箱大小的笼子,上边罩了一块红布,红布不够长,所以露出下方,还是能看到里面是个活物,有红毛。俩人离笼子有一段距离,无子卿操纵身上的佩剑飞过去,掀开了红布,一只青眼红毛大型蜘蛛静静地趴着,一动不动,口里不时的吐白沫,“密毛蛛,在医书上看过,来自苗疆,看来定是通过那个巫族朋友拿到的”无子卿惊讶。
“可有什么攻击性和毒性?”慕其衍对医术,蛊术这一类涉及的并不多。
“密毛蛛生长在潮湿地带,好安静,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如果遭人攻击,会喷唾液和蜘蛛丝,唾液有一点腐蚀性,更大危险是能让有内力的人瞬间卸除元气,疲软无力,而蜘蛛丝刚硬,非常锋利,还具有剧毒。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就不会有问题。”
随即放下红布,俩人也能往前走近一点。笼子左侧有一个架子,类似于医馆里的放药的格子架,每个格子外都写着名字,里面有各样的小瓷瓶。无子卿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写着“施慧语”,于是俩人只好都一一打开查看。
里面有死物,多是草药类,也有活物,只是活物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虽然还活着却一动不动,这边都查看完了也没找到。
只好走向另一边,笼子的右侧摆放了一个长长的桌子。桌子上凌乱的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瓶子,铁罐。又一番仔细的寻找,“找到了”无子卿看到瓶子标注的字。
打开盖子,果然是母蛊,注入一丝内力,母蛊渐渐疲软,身上蜕了皮,渐渐死去。
慕其衍掏出一个袋子,把几个挂在墙上的兔子收入袋中。“你看”无子卿指了指后方的一个人造的小渠。
慕其衍绑紧袋子,随无子卿往小渠走去,小渠蜿蜒婉转成一个道字,末端植了几株魂罗香。这条小渠染满鲜血,魂罗香根部也吸收了不少鲜血,枝叶异常繁茂,比寻常的都高大许多,在忽明忽暗的密室里,就像妖精,龇牙咧嘴,妖艳十分。
空气中一股异香越来越浓,神智开始有点迷糊,无子卿忙屏住呼吸,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魂罗香气味能侵扰神智,你服这个”,把一粒递过去,另一粒吞下去。
“走吧”这里没什么发现,慕其衍示意离开。
从钱友凯房里刚出来,慕其衍就收到了手下的信号:钱友凯逃脱,身边有个巫族人,我们对付不了。
“糟了,你在这等知府,那边出问题了”慕其衍正准备离去,无子卿忙拉着他,“你要小心,巫族人擅于使毒,玩偷袭,不要近身攻击,这瓶药你拿过去给大家服用,可抵御大部分的毒”无子卿把瓶子塞到慕其衍手里,慕其衍紧紧的攥着瓶子,“好”,匆忙御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