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知府大人来了”小厮急匆匆地跑进书房。
“知府大人?快把他请到大厅去”钱庸维觉得这知府来的太突然了,放下手中的书,连忙规整下衣着,一路小跑到大厅。
“知府大人,抱歉钱某来晚了,您屈尊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钱庸维忙坐到知府旁。
知府端着茶杯,吹了吹,“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大事?没有啊,我家有事我还不知道吗?”钱庸维懵了。
---“伯父,打扰了”无子卿不请自入,把袋子放在地上。
俩人看过去,相互不认识,哪里来的年轻人。
“这位公子是谁,来找钱某可是有事?”钱庸维不好断口赶人。
“小生无子卿,兄长为您儿子所害,故来协助查案。”无子卿做了下揖。
“公子您可是说笑了,我儿子能做什么害。”钱庸维打哈哈,看起来一所不知。
“请大人和伯父打开袋子,一瞧便知”无子卿微微示意。
“阿福,你去打开”钱庸维有点心不安。
袋子打开,几只血腥气浓重的兔子半死不活的抽搐着,“啊”阿福被吓了一跳,忙捏住鼻子,走到一边。
“这”知府大人也皱了皱眉头,谁干的,疑问的看向无子卿。
“请大人移步钱公子的房间”无子卿并不做过多的解释。
知府和钱庸维二人对视一眼,“走,你们也跟上”知府走到门边把带来的两个衙差和一位仵作也叫上。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穿过院子,来到钱友凯房前,无子卿推开房门,径直走到柜子一侧,一推,把密室的门漏出来。
知府惊讶了一下,回过头去“阿达,你留下,把房间可疑的东西找出来,其他人随我进去”。
“是”衙差听命开始搜索。
随即无子卿想起来一件事,掏出了几颗药丸,“各位先服下这个,下面有扰乱心神的气味,这个有防御的作用。下面还有一个巨型蜘蛛,各位千万不要主动攻击。”说完率先下去。
众人沿着半昏暗的阶梯走,都不出声,一时气氛一片寂静,只余下脚步声。
等众人一一踏到地上,才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钱庸维是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胆大妄为,平时玩死几只小动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弄个密室,收藏这些古怪的东西。
这只巨型密毛蛛没有被罩着,想来是钱友凯欣赏完忘了盖上,锣大的红眼盯着众人。
“不必担忧,不攻击它就没事”无子卿出声安慰,可众人还是不敢靠近。
等看到血渠的时候,钱庸维有点犯呕,“逆子,逆子”一边捂住胃部,一边生气地大嚷。
知府也看不下去了,在这呆的越久,越觉得心惊,忙呼人把死动物,作案工具都装上。
一刻后,众人从密室里出来,觉得空气都清新了。
“有什么发现吗?”知府问道。
“搜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瓶子,还有几张道符,大人您看”衙差把道符递过来。
上面写了几个字,但是分辨不出是什么,形状怪异,还染了鲜血,粘了几根发丝。
知府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无子卿倒是隐约觉得这种手法很熟悉,是在哪里看过呢?努力回想,“大人,这好像是阴咒引”。
“阴咒引?是干什么的?”知府沉下音。
“我在书上看过,阴咒引是一道诅咒,把要诅咒的人名和生辰用阴阳文写在符纸上,加以其毛发,然后沾上施咒人的血,能让被诅咒之人在死后不得轮回,永生永世被禁锢在此符上,这个与描述很相似。不过此邪术虽简单,却也会反噬施咒人,所以很少有人会用。”看来钱友凯是做好损人一千,自毁八百的打算。
“那果真是很毒呀,这钱友凯和谁有仇啊,这里的字你能看得出吗?”知府叹气,狠狠地瞥了钱庸维一眼。
钱庸维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想到钱友凯这手段,平日自己也没少和儿子作对,不会对他爹这么狠吧。是的,是作对,儿子要做的自己偏要反对,谁让他老管老爹的事,他娘死后自己娶个姨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耐每次娶回来的都莫名其貌的死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让自己不得意。而钱庸维虽然窝囊,但是心里确实不服的,虽然也暗暗猜测过是儿子做的,但是没证据啊,所以自己越发有种作对的荒诞之感,到了后来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要娶姨娘了。
“这是苗千文,找个苗家人问就知道了,显然也是他苗家朋友的手笔”无子卿转向知府,“大人,此事还未完,请你们随我去一处”。
“看来你儿子做了很多好事啊?钱庸维”知府大人不由冷冷地瞅着半点声都不敢吱的钱庸维。
“是是,我也没想到”钱庸维擦了擦额头,却一滴汗都没有。
众人沿着小径,拐进了灵堂前,“大人,麻烦开下门”无子卿点头示意。
钱庸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照做,“阿福,去”。
“吱呀”,一阵腐朽的灰层气涌出来,昏暗的灵堂和外边的阳光明媚是两极,这里阴冷,沉闷,里边悬挂的白绸缎随微风轻轻荡漾,在无声的世界里硬刻出无穷的落寞安息。
“阿达你俩,协助仵作开棺”知府一看便熟门熟路地吩咐。
衙差从一个包里拿出了几张绿色的布,应该是浸染过药水的,仵作和阿达扯着步的两边伸开,虚虚罩在棺材上,另一位衙差则负责推盖和收集棺材毒物,一推出盖,里面的蜘蛛跳出来,就被黏到了布上,不一会就没了动静。衙差就把蜘蛛用钳子钳出来,放入麻布袋里。
看来开盖的工作还颇费功夫的,耗时也不短,无子卿就先和知府等人先进后面的灵堂。
看到眼前诡异的画像,钱庸维惊呼“怎么灵堂被改了吗?牌碑去哪了?这张画哪里来的?”
阿福也搞不明白“老爷,没有啊,没有您的吩咐,下人哪里会随意进来,是不是少爷?”
无子卿想了想,掀起了画,果然后边露出了一块牌碑:钱敏媛之碑。
“这臭小子,还学会给她娘换画了,看得我老不顺眼,阿福,把它拿下来”钱庸维大怒,其实是看着这幅画就发怵。
“是,老爷”阿福拿了一把凳子过来,站了上去,刚伸出手去扯上面的卷轴边,手臂一疼,龇牙咧嘴的大叫一声“妈呀”。
“怎么了?”知府着急的问。
血从画上滴下来,画上的人竟然侧身转动,“天啊,你们看”钱庸维惊呼。
“阿福,你先下来包扎一下”这钱友凯是机关算尽啊。
无子卿细细的观察上边,随意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用内力碾碎,然后往撒上去,空中渐渐显示出一道红线,一掌切过去,红线断了,画上的人也恢复了原来的动作。
“神奇,这是怎么回事?”知府摸摸胡子,真是闻所未闻,江湖人就是见多识广。
“想是布了红绳机关术,在红绳上和画做幻阵,遇血开幻,绳断则失效”无子卿手一挥,画飞了过来,看了一眼便卷起来放在一边。
“伯父,你看下还有哪里被改过的?”无子卿微微退后,空出位子让钱庸维看得更清楚一点。
“这个香炉,之前是用布包住了下面一部分的,那逆子说是防止灰撒到地上”,这走进一瞧,发现了香炉下垫着几块布。
钱庸维把布都拿了出来,数了数,一共十二张,每一张都写着一个死去的姨娘的姓名,到了最后一张,看着有点发怵,“这个......”犹豫的看向无子卿。
无子卿之前猜测是钱秀姑,但是经过慕其衍的提醒,顺序是个线索,俩人便猜测此代表钱庸维的几率更大,毕竟要杀钱秀姑,非常简单。况且钱秀姑虽说是亲姨,但是俩人情分也没有那么深,按钱友凯的性子,要杀的话早就动手,绝不会容忍这么久,除非这个人是他恨,但是内心又不希望杀的,如此矛盾。